元宇宙的法律學院 - 雪騎的身世

昏迷的雪騎躺在病床上，西烺教官和天目教官站在整個房間的最左邊和最右邊，像互斥的正負極一樣儘可能地遠離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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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站了東泉、西流、北辰和南月，螢幕裡有阿星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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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怎麼回事?」東泉問。

天目教官拿出一份報告，像上課傳紙條一樣，一路傳到站最遠的西烺教官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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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也以為她是我的女兒，但上次她驗血的時候，我也偷驗了自己的血，發現我們兩個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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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烺教官緊握拳頭，他竟然把自己的女兒整到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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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突然懂了。「所以文雅只有跟兩個男人配對過?」

大家看向西烺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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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問一件事，」天目教官說，「文雅是自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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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烺教官眼光如劍，射向最遠方的天目教官。「當然!你把我當成什麼?想知道原因嗎?我怕你承受不住。」

天目教官滿臉漲紅。「不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以後她的學費單，我會轉給你!」

「我還是要謝謝你這段期間照顧雪騎，你幫她付的學費，我會連利息一起還你!」

「不用了，我不後悔，她就像我的乾女兒一樣。」

「我可沒同意她有一個乾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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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個站遠的人愈靠愈近，就要打起來。

「你忘了當年被我打得多慘嗎?」西烺教官說。

「不要仗著你是拳賽第一名就這麼得意!基地還沒有一個軍官，程式設計被當了三次……」

「但配對這種事，靠的是體力!」

天目教官被戳到痛處，又想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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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泉架開兩人。

「我們……還是趕快在雪騎醒來之前，找到她最美的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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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看向西流。

「所以，你們早就講好了嗎?」

「天目教官看了她的配對名單，交給我這個任務，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西流說。

「為什麼你們每次都瞞著我?我還以為─」

「以為我會跟雪騎配對嗎?你在江英房裡的時候，雪騎沒有一刻不是這麼想吧，北辰現在跟江英在做什麼，他是不是跟江英配對了，為什麼都不來找我?」西流嘲諷地說。

「你現在是在幫雪騎懲罰我嗎?」

北辰一副又要跟西流打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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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南月架開這二人。

「時間不多了，你們兩個回去有的是時間慢慢打，最好打三天三夜，我們還可以搬個椅子慢慢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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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本來想討回之前被北辰揮的那一拳，但兩個人都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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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了所有可能的關鍵字：雪騎、小木屋、子恩……，但都打不開她的記憶收納盒。」西烺教官說。

天目教官轉向北辰。「現在只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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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遲疑了一下。「我怎麼確定，西烺不會只是想騙到雪騎的回憶?」

「虎毒不食子。要讓雪騎擺脫女王蜂的命運，我們必須靠他。」

「但他是恐怖主義陣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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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教官看了西烺一眼。「他跟江英一樣，都是雙面諜。當初，他原本是我們派去恐怖主義陣營臥底的軍官，只是後來背叛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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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我!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西烺帶著挑釁的眼神看著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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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看向天目教官。

天目教官吸了一口氣。「這沒什麼好說的。我原本是恐怖主義陣營派來的臥底，但後來愛上文雅，我們本來要一起逃走。這樣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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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終於知道，誰才是血統不純的人吧?」西烺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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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兄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們一直最敬重的天目教官，竟然是敵營派來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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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年近半百的軍官，一個血統純正，但後來歸化敵營，一個血統不純，但後來歸化我方，他們在當年互換了忠誠的對象，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難怪天目教官一直說，愛、信仰和忠誠，和基因毫無關係，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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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終於懂了，天目教官說，不要被表面的現象所迷惑，原來是這個意思。表面看起來血統純正的人，骨子裡是個叛徒，但血統不正的人，只要信仰正確，卻比誰都要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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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他能相信西烺教官，北辰還是不知道雪騎最美的回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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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打開她的記憶收納盒，你們想要做什麼?」北辰問。

「我們要重置她的記憶，讓她忘了自己曾經是女王蜂。」天目說。

「但就算她自己不記得，旁邊的人也會提醒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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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必須遠離你們這些人!從此以後，她受我保護，你們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西烺說。

這次西流終於幫北辰說話了。「我們三個無所謂，但你確定這是對雪騎最好的結果?你不知道她有多愛北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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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倒是釋然地笑了。「她已經有了其他心動的對象。」

「你怎麼知道?」南月問。

「我問她，如果有一天她能當一個正常人，我跟那個男的都是正常人，那她會選擇誰?」

「她說什麼?」東泉問。

「她要我自己讀。」

「那你讀到了嗎?」西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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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到……她只能承諾當下那一秒，她會選擇我。」北辰露出哀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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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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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讓她忘了我們大家吧!」北辰說。

「那基地還有很多人呢!江英、羅利、里歐還有一大群軍官……」南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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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我跟西烺教官已經想到辦法。」

「江英關於雪騎的記憶也可以被刪除……如果你能找到她最美的回憶。」西烺對著北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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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她的記憶收納盒?」東泉問。

「她是我們陣營的人，我們的間諜被強制要記憶同步，才能隨時監控。」

「那我們終於可以把那可怕的女人還給你們?留著她，像留著一個炸彈在身邊!」西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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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來，就是處死。要回來就回來吧!」

北辰不解。「為什麼?」

「她的任務，就是要趁你在她房間的時候毒死你，但她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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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倒退了幾步，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剛剛才對她講了那些無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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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到底在想什麼，即使在最後一刻，她寧願自己帶著這個秘密走入冷暴力的墳，也不願向北辰要一杯寬恕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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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打開她的記憶收納盒，你能連她是間諜的記憶都消除嗎?」

「理論上沒有不行。但你知道她最美的回憶嗎?」西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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