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X年後。(上世紀九十年代初)
地點:某大學的文化及研究中心。
人物:鈴木樣(心理學及文化研究教授),還有我盧仔,以及……還有後來的一人!
我盧仔,正跟講座教授鈴木樣,解開從前我的2E班的一些謎團。
我拿著鈴木樣給我Rudolf Arnheim所寫的書Visual Thinking,思考著他所提出的概念詞彙:『Seeing is Understanding』、『Visual Illiteracy』(視覺素養的文盲) ……
「那麼,鈴木樣,為什麼事後,2E班的同學們都刻意迴避那一連串的『有關事情』(羅Sir的魔鬼背影、大小二陳和莊太量各自堅持的『魔鬼說法』及抓『XX(小強) 』做瘋狂實驗等) …… 」
鈴木樣站了起身來,問我要不要再添咖啡,我說不用了;於是他一面在咖啡機中添了咖啡,然後轉身從後面大力一拍一喊。由於,我根本沒有意識他會有如此的舉措;所以,我也給他的嚇了一大跳起來!
「幹嗎? 」我拍著心口大為詫異地反問。
「嘩嘩,幸好我把馬克杯給放下了來!你現在明白了嗎? 」
「明白……明白了什麼? 」
「人類的腦海對於不好的事情、東西,都會盡量刻意淡化、迴避;既然發生了連串對你們2E班同學們心理不舒服的事情,大家刻意淡忘,也算是對有關的心理創傷症候群的一種自我治療吧? 我給你驚嚇,就像禪師的當頭棒喝一樣,要你開竅啊呀!」
我盧仔,非懂似懂;但鈴木樣跟我分析的什麼「心理創傷症候群」,這站彙很新穎但我倒是有幾分的明白,比如說:
女班長,她是最抗拒『XX(小強) 』,卻偏偏被羅Sir用假的給嚇倒了;而且,還要噩夢成真地把抓『XX(小強) 』拿來當作瘋狂的實驗。這,不令她嚇壞了才怪呢?
又好像如風Windy,她是2E班中少數看不見羅Sir身後魔鬼幻影的同學,所以難免有非常複雜的心理狀態:失望?無法得到同儕的認同?基於這樣的心理狀態之下,也就自然想逃避,以及產生了抗拒的心理機制?
真不愧是心理學及文化研究的講座教授,鈴木樣笑了一笑後;走到窗前來看遠方的景色,然後轉身跟我說:
「盧仔,當年你們唸的是基督教的學校;那時候也是什麼『驅魔人』最流行的時期;而在當年十四十五歲的身體發育及青春躁動之中,那一份備受壓抑的情緒及心理狀態,也可能會以一種『走後門』的方式來發洩!」
「什麼叫『走後門』?」
「嗯,比如說,發白日夢及噩夢等……人類的腦袋很厲害!」
「對對,鈴木樣你說的很對……我就曾經在夜裡發過一些怪夢及噩夢,很是恐怖的(註:這是後話,請各位繼續詳參本系列小說)」
我也站了起來,跟鈴木樣一樣,來到窗前望出去。窗外一片青蔥的綠山,藍天白雲,遠處還有海景。
我盧仔,趁著鈴木樣沉默之際;追憶起那十四/十五歲的年少往事……
例如:「走後門」、「心理創傷症候群」等,也可以解釋了大小二陳同學和莊太量同學口中的所謂「魔鬼」,可能在當年的社會及學校的氛圍之下,也可能在個人心理情緒之中,打開了自己的心理投射?
「盧仔呀,世界很大……我想說的是;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作出合理且科學的解釋,我也是盡力而為。希望你會明白!」
「謝謝,我明白的!鈴木樣,但我依然有一個問題想不通的……」
而我、幽小魂和阿Walter之所以在那時候沒有那麼「嚴重」的影響,或有可能跟「遇魔殺魔,撞鬼驅鬼」的『娟姐』有關?除了因為她的「氣場」足夠大以外,或者跟她的「遇魔殺魔,撞鬼驅鬼」的形象給予我們仨那一種正面的力量,這推論也似乎合情合理?
於是,我再向鈴木樣問了以上相關的問題。
「這個嘛,可能是由個人潛意識引發了2E班同學們的集體無意識,西方心理學家容格等人曾經提出過相關的詞彙及研究。」
鈴木樣轉身望一望我,我也望一望他,然後再問:
「咦?那豈不是可以互相感染,像感冒一樣?」
「盧仔,你用感冒來做比喻,有對的地方也有不對的地方。感染是有可能,但每一個人的反應卻可以很不一樣,不一定都是喉嚨痛、流鼻水的徵兆。心理學的潛意識、集體無意識又遠比感冒複雜得多哩!」
「原來如此,怪不得2E班同學們對於由羅Sir所促成的連串相關的事情,都會有各自各的不同反應及舉措?」
「盧仔,畢竟人的腦袋是很複雜的,心理的素質也很不一樣,所以才會衍生出心理學這一門學科來!」
就在我盧仔和鈴木樣一直討論在我十四歲時的2E班相關情況的時候,門外有人拍門,而且是一把清脆而好聽的女聲在問:
「鈴木教授?你在嗎?是否有客,現在不方便嘛?」
擁有這一把嬌滴滴聲音的女生,我盧仔隔著門在推想,或許是一個美麗的可人兒吧?
「哦?對!我約了從外國回來的研究助理。」
「鈴木樣,那麼我先行告辭。」
「不!盧仔,你也來認識她一下吧!她跟你一樣,也對心理及文化研究這一方面是很有興趣的。」
當鈴木樣把門打開,外面走來了一個年青女生,年紀或許跟我相若,皮膚雪白,一頭長髮很瀟灑,她托了一托黑框的眼鏡,穿上了套裙及有高跟的皮鞋,踏在地氈上悄然無聲。
「是妳?」我第一眼就認得她了。
「你是誰?」她卻不認得我。
「我們都是來自2E班的哩!」我向她一說出「2E班」的,而她的臉孔上隨即發生了很大的反應及變化。
「是你?盧仔?噓だ」
當她掩口驚呼的時候,隨口也說出了「うそ(日語) 」意指不可能吧的意味!
站在一旁看著我倆的鈴木樣,忽然感到很興奮地笑著說:
「真的是有『人間何處不相逢』?原來你們早已認識,而且更是2E班的同學嗎,哈哈哈哈,真的太巧合了吧?盧仔你跟我說的故事,現在更有了旁證及人證呀!」
當鈴木樣(鈴木教授)再次問我她是誰?如風Windy?幽小魂?甚或是Kitty?卻在一剎那之間,我盧仔卻跟她的四目交投之中,彷彿一切又重回了那些年十四、五歲的青蔥歲月裡去了……
ns18.119.253.22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