饗，宴　～她所聽見的溫柔料理樂聲 - Chapter.1　中二廚師與吉他美少女的邂逅

「哇哈哈……火焰燃燒吧，將你的力量奉獻給炒鍋，淬鍊出驚人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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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間，某間小吃店的廚房中，戴著口罩的連響不由自主地發出喊聲，彷彿是已進入中二病末期的患者，達到旁若無人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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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高職學生的他，這裡是他假日打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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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那個傢伙，看我用大火把你徹底炒熟！來吧，煉獄之火唷！將萬物盡情灼燒，為世界帶來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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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大湯杓從沙茶罐中舀出內容物，熟練地倒進黑色的中式炒鍋，接著用左手拿著炒鍋握把翻炒，讓麵條充分吸收醬汁，空氣中立刻能聞到一股濃濃的沙茶醬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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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有人發出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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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嗦，吵死了，阿響！追加兩份羊肉炒麵，一個小辣、一個不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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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四十，穿著酒紅色圍裙的老闆娘向連響發出追加的訂單，一邊回頭向客人表達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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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毛孩，雖然吵了點，不過食物的味道是能保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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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的兩位中年大叔忍不住發出大笑，對老闆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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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我就是想來聽聽這孩子的聲音，他對我們來說就像是這家店的吉祥物啊。喂！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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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其中一名掛著琉璃珠墜飾的大叔對連響用打趣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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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輸啦！這都第幾回啦！怎麼不爭氣點？讓老闆娘和我們這群傢伙沾光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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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七點是晚餐的尖峰時段，小吃店十分熱鬧。不過連響還是聽見最裡面一桌有人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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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大叔吵死了，要不我們今天改吃黑芝麻口味炒麵如何？才兩百一十二次而已！下次我會贏的！看我把那傢伙打成碎屑，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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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響用像是在對著不在的對手咬牙道，但手邊卻沒忘了把大叔點的炒麵加入辣椒拌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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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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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叔對面的另一個頭戴草帽大叔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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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其實挺厲害的。他加入有名的烹飪教室，國中時還得到不少獎，但是升上高職後，實習時遇上對手了，每天都跑去找人家挑戰，結果都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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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還以為阿響那臭小子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一直去煩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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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充滿皺紋的老闆娘也插入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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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帽大叔喝一口麥仔茶，然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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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個小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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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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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收拾隔壁餐桌的老闆娘放低音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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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那不是什麼多元成家……唉呀，有些孩子對同性好像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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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那有些誇張的語氣讓草帽大叔發出「喔喔」的訝異聲。就在這時，兩盤炒麵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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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響盤起雙手用冷澈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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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就是對手，管他是男的女的，一律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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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沒事啦。總有一天會贏的啦，小夥子……嗯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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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們吃起熱騰騰的羊肉炒麵，對此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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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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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距離大賽剩下不到一個月。在那之後就是畢業典禮，要好好準備啊。比賽成果可是關乎你後面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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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這句話，高職的男性導師看向牆上貼著的料理大賽海報，提醒響時間所剩不多，但他本人何嘗不知道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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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填寫登記簿，跟老師借來烹飪室的鑰匙，離開辦公室。他努力挺起胸膛，這樣的話感覺能提起一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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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鑰匙連同握著的手插進口袋，金黃色的夕陽照亮響褐色的短髮，略帶疲倦的眼神只有半分光采。他身穿以白色為基調，看上去很像廚師服的制服，緩緩踏出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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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段距離，斜射的陽光就會被柱子遮擋，步入影子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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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的走廊沒有什麼人，不是已經回家，就是像響這樣借用教室練習的高年級學生。校舍的另一頭能聽見吹奏樂器的聲音，那邊是音樂科的學生所使用的教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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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爐上放著一個大型的湯鍋，裡面正是有名的紅酒燉牛肉，屬於法式料理的經典菜色。響主修的科目正是法式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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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菜被譽為是西餐之首，有著十分嚴謹的烹飪手法，在全世界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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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鍋中加入紅酒和高湯，並且與其他材料拌勻之後，要蓋上鍋蓋悶煮一段時間。不知不覺，距離放學時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牆上的時鐘顯示略為超過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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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烹飪室與其說是用來上課的大型空間，其實更像是音樂科提供給學生借用的單人練習房。裡頭只有最基本的器具和瓦斯爐，仿照家庭式的下廚空間和一套簡單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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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烹飪室有很多間，彎過轉角後，沿著走廊延伸的一排都是，使用時間最晚能到晚上七點半，那時會有留校的老師來教室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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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一提，那位留守的老師嗓門很大，說話的口氣也不好，因此又被稱為「惡鬼巡視官」，不僅如此，據說他因為修習古武術的關係，擅長察覺人的氣息，前陣子有人還了鑰匙，卻偷偷躲在借用的場地，結果立刻被巡邏的他發現，遭到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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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餐飲科高年級生都有個共識，絕對要在七點二十五前離開，最好連碰都不要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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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紅色的鮮血將塗滿大地，弱小的牛羊啊，為自己的無力悲嘆吧。遭受地獄的烈火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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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透過鍋蓋看向裡面的悶煮情況，一邊大聲喊道。這間烹飪室的隔音效果十分良好，所以響時常邊練習料理邊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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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這是悶燒！比起灼燒，悶燒更是一種酷刑……就為自己無法呼吸而發出慘叫吧！然後在重獲自由的瞬間，吟唱歡樂的詩歌吧。唯有苦難，才能造就甜美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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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在辛苦後吃的飯會比平常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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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焦黃色的皮膚終將化成叫人難以自拔的口感，提煉出食材的香味，這雙手……如今是為了重塑新的世界才存在的。我能感覺到……有種未知的能量正在積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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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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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任何人都能在某天領會這樣的智慧。不過如今，我就先走一步，抵達那睿智的彼岸……咦？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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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回頭一看，只見簡易桌椅上多了一個人的身影。她的黑髮即肩，皮膚白皙，端正的五官看上去十分美麗。身上穿著是同樣以白色為基調的制服，胸前有個紅繩，綁成蝴蝶結的形狀，脖子上掛著一副看起來有些昂貴的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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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露高雅的微笑，那抹表情宛如深閨大小姐，眼眸中卻流露出一道孩童般調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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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的名字是樂正弦子。我是來參觀烹飪室的，請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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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生優雅的低下頭，用清澈的嗓音向愣住的響報上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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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叫響。只要你不干擾到我就好──不對，我不可能這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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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拍著桌子，瞪向這名少女。對於下廚空間遭到入侵，他感到些許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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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可是你沒把門關好，我走路的時候先被干擾到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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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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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錯，響不由得放軟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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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弦子露出一抹微笑，略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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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以我才會停下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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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似乎有幾扇門的鎖壞了，門會自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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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恍然大悟，他回想起在學校社群網站上公布的資訊，自己竟然碰巧抽到下下籤，這讓他頓時感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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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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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響，原來你要參加這個大賽啊。喔喔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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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弦子拿起響放在桌上的大賽報名表，發出佩服的聲音。而且她對響的稱呼立刻轉換成暱稱，擅自與人拉近距離，下一秒，她還說出令人訝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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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來幫你吧。這樣你的廚藝相信也會有所提升。是的，就包在我樂正弦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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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目瞪口呆，交叉雙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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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是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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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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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擔任過比賽評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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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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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折不扣的中二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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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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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弦子歪頭發出疑惑的聲音，響嘆一口氣，頭痛似的按著額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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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還能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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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響的提問，弦子從背後拿出某樣東西，挺起白色制服下稱得上豐滿雙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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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器，鏘鏘！當然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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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這個宣告，弦子拉開黑色的包裝袋的拉鍊，裡面出現一把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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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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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響，要是一邊料理一邊被音樂環繞，說不定會產生新的想法。中二段子的功力也會更上一層！就包在我樂正弦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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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弦子露出很有自信的微笑，好像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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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說什麼？確實響聽過在飼養乳牛的農場，有的業者會播放古典樂，促進乳汁分泌，但響絕對不想承認自己跟乳牛有共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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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響打算將弦子請出去時，吉他弦產生震動，音符宛如水面上彈跳的水滴般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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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產生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吉他靜靜沉吟著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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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一道清晰的女聲浮現，彷彿有人輕輕走上湖面，用散步一樣的速度，啪答、啪搭地緩緩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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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曲子是耳熟能詳的讚美詩歌，由於有被收錄在小學的音樂課本，響也曾和全班合唱過。但現在弦子唱得是英文的歌詞，跟之前學的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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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的大腦沉靜下來，響不知何時開始注視她的櫻唇所吐出一句又一句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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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歌曲到達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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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子的目光注視著遠方，彷彿遠處有人在對她招手，接著她緩緩閉上眼睛，用吉他為歌曲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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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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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一時之間忘了呼吸，而是呆呆地望向彈奏吉他的人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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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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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弦子重新睜開眼睛，露出一抹微笑，響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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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唱得真好。吉他也彈得很好，說實在有點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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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實說出感想，平常很少接觸音樂的響對於擅長樂器的人格外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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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其實我一直想練吉他，但是受到家裡反對，讓我有點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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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傳來敲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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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子打開門後，「惡鬼巡查官」面色嚴肅地站在外頭，他身形魁梧，看起來好似一頭充滿野性的熊。他用肥碩的鼻子哼了一聲，插著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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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這裡啊？還不快點回家，家人都打電話來了。還有，旁邊的你，最好遵守使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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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馬上收拾東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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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位恐怖的老師，弦子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收拾完東西的她背好吉他，趁著老師轉身無法察覺的時候，對著響用唇語說出簡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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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愣了一瞬，隨後點了點頭。弦子露出笑容，將門輕輕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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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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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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