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KE : REACTION - #8 上鈎

人們都說病房冷氣太冷，但這次大概不能歸咎於冷氣。

「所以…即使我們傻傻待著…甚麼都不做…我們也能得救…是嗎…？」打破沉默的是鍾樂熙，他的左眼盯著被面，斷斷續續地問。

「…是這樣沒錯。」兩個警員面面相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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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小時後，警員離開他的病房，取得證供繼續調查。

―― 剛關上的房門又被拉開。

「阿熙，你還好嗎？」

小晨被護士引進病房，換了身休閑服，修長的骨架把素色短䄂衫穿得十分醒目，臉上卻難掩倦色。

「我沒事，醫生說沒有傷到眼睛裡面，觀察多幾天就出院。你呢？傷口很深吧？」

小晨舉起右手甩兩下，微笑道：「包得可扎實了，你看。」

好險沒有被Pavo糊弄到向小晨下刀，但還是害他割傷了手。

他走落地，把小晨的手放到椅背上，好讓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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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隨便去見網友，很危險。」他看著小晨那張臉，不比女生安全多少。

「我…」小晨又可憐兮兮地說：「我朋友很少，好不容易才有人願意跟我聊天…」他聲音越說越小，頭越垂越低，低得連臉都見不著，只剩下一片烏黑的頭頂。

「小晨，你還記得我們有個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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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小晨的手，合上拳頭，又掰出小指。

「拉過鈎，我們以後就是朋友嘍！」他無意識地用了哄小孩的語氣，感覺也沒甚麼違和。

「嗯！」小指鈎住另一隻小指。

冷氣很冤枉，氣溫忽高忽低並不是它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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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鍾樂熙又住了兩天醫院，除了同事和姨姨一家，連甚少聯絡的同學都過來探病，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琴姨，灰灰有沒有鬧脾氣？平常我晚一點回家，牠都擺臭臉給我看。」

「你就只會記掛貓是吧？自己受傷倒是算閑事了。」表妹雯怡作勢地戳他紗布一下。

「我又沒有斷手斷腳，要不是說要觀察，人家早就把我攆走…你夠啦！」玩了幾回戳戳樂，他撥走雯怡的手，雯怡還晃著馬尾，嘻嘻嘻笑個不停。

「別弄你表哥了。」琴姨把剝好皮的橙肉塞到他嘴裡，「她把你家灰灰餵得漲了個圈，你回去秤秤。」

「唔嗯嗯？！哼嗯唔嗯唔唔！」

琴姨繼續說：「那個男生也夠可憐的，肯定嚇得不輕，你也別再招惹些亂七八糟的人了，沒斷手斷腳是你走運！」

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華叔說：「別嚇唬孩子啦，幸好也沒甚麼事。阿熙，要不搬回來住？犯人還沒抓到，你自己一個不安全。」

「不用了華叔，我出入會多注意點的。」琴姨一家人歡歡樂樂，他很喜歡，可是許久以前他就覺得，自己不適合置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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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琴姨打電話過來說要去接他。

「我約朋友吃飯啦，怕你們帶張輪椅過來，護士都要笑死。」

好不容易說服琴姨，又收到小晨訊息。

小晨：出醫院了嗎？

琴姨來探病時帶了部新手機給他，他跟小晨交換過聯絡方式。

他用語音訊息回覆：「出來了，上車我再告訴你。」小晨說文字語音都沒關係，電話有輔助功能，但他覺得還是語音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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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手機屏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卻沒發現有道人影跟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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