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KE : REACTION - #7 惡作劇

滴

機械性的滴滴聲，死板卻令人安心。

「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剛進門的護士問道。

「還好…不太痛了…」

闔上眼睛，那時的畫面自動重現，使他連睡都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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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給我！！」

煙霧中，兩人爭奪著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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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我的眼，你搶著做甚麼――！！！」拉扯之間，刀尖乘著蠻力劃到鍾樂熙的眼皮，像在上面又開了道眼。

不屬於他的血流到手腕上，校服像一幅冬梅圖，眼裡眼外都是鮮紅。

「不是的！我想明白了！！」他幾乎要嘶叫地說。

「那是因為我欺騙了他！他想要扒掉我的外皮，揪出他以為的我！！」

刀刃狠狠陷進小晨的掌心，但手沒有因此鬆開，反而越發用力，指骨突起了節節白色。

「但他誤會了，我沒有傷害別人的膽量，我只敢傷我自己！」血滴到地面上，使他邊說邊打了個趔趄。

小晨忽然鬆開了手，他馬上搶過小刀。

煙霧越來越濃，他感覺像個洩氣中的氣球，力氣一點一點地流失，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耳邊重重敲擊，頭開始發暈，再也站不住。

「小晨…」他用最後一點氣力抬起頭，看向呆呆站著的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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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甚麼聲音――

吵鬧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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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怎麼頂住了呀？誰的東西？」

咣一聲，有幾束光線溜進來，工裝打扮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前。

「你們…怎麼進來的？在這裡做甚麼？」帶頭開門的男人看起來很疑惑。

「他們受傷了！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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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兩個便衣警員來到鍾樂熙的病房。

「鍾先生，我們來找你錄證供的，現在方便嗎？」

「可以…小晨呢？他還好嗎？」

「你是說余先生嗎？我們上午找他錄過證供，他還有些害怕，但比昨天好很多。」鍾樂熙聞言鬆了口氣，他們被送來醫院之後還沒有見過面。

「筆錄之前，我們先向你說說目前的調查結果。」

「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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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犯人還沒有找到，現場蒐證只有你跟余先生的痕跡。我們根據你昨天提供的資訊調查，那個帳號已經注銷了，交由科技組同事跟進。」說話的是姓何的年輕警員。

「從公園到禁錮地點，沿路的閉路鏡頭很少，有四部都在案發前一天被破壞，只剩下一個完好，位於村口士多。我們正在尋找目擊證人。」當天被救出來，他們才知道那間密室是銀樹嶺村裡一間廢置的鐵皮屋。

何Sir向他展示拍攝到嫌疑人的畫面，指著中心問：

「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他用手推車推著兩個大紙箱，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除了身高外看不出任何個人特徵。

「…沒有，印象中沒有類似打扮的。」

何Sir接著說：「村子經常有建築工人推著手推車出入，所以沒人察覺，我們向工地確認，只有這個人他們從未見過。」

「你們很有可能是被載在紙箱裡，用手推車運到鐵皮屋的。」

得知Pavo的犯案準備如此充足，鍾樂熙打了個寒顫，他還是不敢相信跟他在網絡交心的朋友實際上是個連環殺人犯。

對了，那些眼球的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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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有找到其他受害者嗎？玻璃罐都放滿整個鐵架，人數應該不少吧…？」

兩個警員臉色突然變得奇怪，過了片刻，才略帶猶豫地道：「玻璃罐裡的眼球…是塑膠玩具。」

鍾樂熙愣住，正想“啊”一聲，何Sir接下來的話讓他連口氣都呼不出，差點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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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紙條所說的一氧化碳，只是放置在排氣槽裡的計時香薰機釋出的清水噴霧。」

「那間鐵皮屋是原屋主用來釀果酒的地方，玻璃罐是他留下的。附近工地的工人每天7點便會到那裡休息。他們昨晚如常來到，就發現余先生的白杖橫頂著鐵門把手。」

……

「那個時鐘是假的，被犯人事先調快了時間。」

……

「攝像頭也是假的，沒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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