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 第二十五章．結束吧

有些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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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沒有食慾，儘管肚子餓看到食物還是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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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蔣亦察覺到了異樣，伸手想要撫摸卻被清晨一掌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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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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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所措地抬頭，印入眼簾的是同樣茫然的蔣亦，停在半空中的手忽然落下，他緩緩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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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心情不好嗎？」蔣亦的語氣帶著濃重到無處可放的關心與小心翼翼，在清晨耳裡卻虛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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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拳，克制住激動的顫抖，卻遲遲無法抬起來正視身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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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脫口的嗓音實在是帶著太多的悲苦，摻雜著一絲泣音的沙啞聲線讓他嚇了一跳，他站起身來就想逃跑，卻又茫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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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跌坐，讓蔣亦不禁繞過去扶住了他的肩膀。「如果是不舒服，我現在就扶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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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咬著下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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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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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是會來，再多的逃避都只是徒勞無功。他沒辦法裝瘋賣傻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繼續和身邊這個孩子深入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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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你不用關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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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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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照他以前對待他人的態度，應該要保持風度理性溝通，儘管因為失去愛再疼再痛苦，他依舊持續著笑容。但他現在完全做不到，只覺得心絞痛，眼睛酸了卻哭不出來，頭腦昏沉，世界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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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跟我裝傻啊？」清晨苦笑。「之前……之前在夜店那邊遇見的時候，你是為了幫他打掩護才假裝是來找其他朋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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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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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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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報復他曾經的所作所為而給予的報應，他做不到覺得自己可悲，因為那是他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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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段感情裡，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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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來找我，把一切都跟我說了。」清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麼表情，他只知道他脫口而出的話幾乎不多加思索，一口氣全憑著激動的情緒吐出了。「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可能等你把我身體跟錢都騙夠了……我才會被甩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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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蔣亦，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他顫抖著，眼淚忽然滑落，一時間喘不過氣。「我清晨到底欠你什麼？怎樣，你是來報復我的是嗎？我他媽是不是上過你哪一個親戚還是男朋友，所以你才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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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疼痛的心臟撐在桌面上，急促得調整著呼吸，卻依然頭昏腦脹，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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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聽我說……」蔣亦大概也是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在一旁愣著聽他講完一段才緩緩伸手懷抱。「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沒有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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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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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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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闔上了眼，麥色的肌膚有點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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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早該查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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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命運不是嗎，總是在鬼打牆，永遠找不到能夠相愛的人，總是在拋棄與被拋棄間循環，明明在好幾次分離的過程就已隱隱作痛，卻從來不多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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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很早之前就要認知到的，無論再怎麼渴求，他都還是得不到愛。是他軟弱無能的內心給了稀少的希望，才會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還自顧自的以為是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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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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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這些日子的我看起來很愚笨對吧？被你玩弄於掌心，但我一開始不也反抗了嗎？」他推了推蔣亦，對方卻始終不肯鬆手，他哭得、罵得身心都累，也沒有力氣再用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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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扯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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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看到我最難堪荒唐的一面，你也花了心思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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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是那樣的，我喜歡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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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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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到蔣亦這句話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就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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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廉價的愛，不要不存在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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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不也告訴自己了嗎，蔣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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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蔣亦在一起，是注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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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是荒腔走板的回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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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擁抱著，少年的體溫高卻傳遞不過來，他全身發冷，好像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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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本就沒有愛的，人類的情緒太複雜了，繞來繞去不過就是虛偽的情感，還有永遠不變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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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後來是怎麼趕蔣亦走的，只記得他丟了蔣亦的牙刷、毛巾，他們一起躺過的床跟沙發，還有很多很多放在生活裡一點也不起眼的用品，但到頭來他卻狼狽的一個一個撿回來，灌了很多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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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時，周遭很昏暗，他隱約能聽見有人正呢喃著什麼，但他的腦子依舊不清不楚，只是任由著對方將自己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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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只知道一路上嗑嗑碰碰還不小心撞到了頭，但不怎麼痛，最後躺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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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過身想讓自己清醒過來，意識卻依然模糊，胃在翻滾，下肚的酒彷彿要被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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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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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回眸想看清對方的臉，但視線晃著晃著只知道人長得大概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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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酒量原來這麼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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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不著對方是誰，但是既然到了床上大概就是有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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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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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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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想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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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很模糊耳邊還圍繞著不明的聲響，他仍然能感受到對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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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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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聽著對方漸漸消失的腳步聲。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nqdDiE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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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適合玩猜猜我是誰嗎（乾

估計今天還有下一集，爆個雷是蔣亦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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