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方程式 - 133

　　在聽完張澤青附耳過來的悄悄話後，吳賢用同樣的音量回應他：「先說好，我不知道我的技術有沒有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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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不會！您肯定寶刀未老！」張澤青正色道，說完了卻自己憋不住，扭頭藏了下嘴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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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新計劃的制定者，方祐年事到臨頭，卻也不敢說多麼胸有成竹，「能讓我們順利離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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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落後他們幾步，聽完計劃內容後便自覺跑到隊伍前方去，將白堯安的注意力拉到其他地方去，「要不要買那個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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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依言望去，只看到食物上滿眼的糖霜，「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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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為了身材而放棄吃垃圾食物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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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都承認那是垃圾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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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幾乎不曾逛過俱樂部附近的夜市，但趙思齊不一樣，他可是這裡的忠實顧客，每一個小吃攤的位置在哪都記得清清楚楚，幾條街逛下來已經全替眾人買好了各袋零食，接下來就要看他們的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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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假作不經意地領著眾人離開了美食街，一腳踏進遊樂區裡，才剛走沒幾步就折返，走到隊伍後方將吳賢拉了過來，道：「吳賢，我要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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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指向了隔壁一攤射氣球的獎品架，上頭掛著一隻足足有他半個身子高的玩偶，擺在了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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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賢知道這是計劃的一環，但仍是推辭道：「這種的你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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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堅持，「我不管，我要看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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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澤青「適時」跳出來，替吳賢說話：「你讓前FPS職業選手玩射氣球，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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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準備要出來迎客的老闆，一聽見「前職業選手」，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自覺退後了幾步，靜觀其變等他們討論出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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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虛擬跟現實是有差距的。」吳賢藉由張澤青的話，順勢接下去道：「不然你問問看，有誰願意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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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到來，趙思齊一眼望向白堯安，卻秒遭到拒絕：「我不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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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卻仍不死心，重新問了遍：「為什麼？張澤青說你超會射氣球，是射氣球界的南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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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麼時候有那種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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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張澤青完全不記得計劃中有這一環，急道：「不要造謠啊趙思齊！你這是在挑撥離間我跟白隊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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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喝醉酒的時候跟我說了去堯安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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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謠一張嘴！白隊你不要聽他亂說，趙思齊他根本就是夢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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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是我夢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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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現場情況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方祐年忍著一堆噪音，頭痛地想著這些人要吵到何時，就聽身後的邱墨生默默「啊」了一聲，成功叫停了所有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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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墨生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抬手指向獎品架的角落，有一袋幾乎被掩蓋住的玩偶，經年累月也不曉得放了多久，外觀可說得上是相當非主流，「我想要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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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腦中不約而同浮現了一樣的想法－－好醜。但沒人敢說出來，現場一時只有柯榮恩用吸管吸空飲料杯的聲音，末了還不忘點評道：「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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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是實話，就連老闆在一旁聽了也跟著點點頭，讓人不禁懷疑他究竟為何要擺一隻連自己都嫌醜的玩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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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祐年也有些無語，雖然是他要邱墨生視情況這麼說的，事前也沒溝通好一定得選哪什麼獎品，因此不知道這究竟是邱墨生的真實愛好，又或者他只不過是隨手亂指一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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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意料之中的是，白堯安走到攤位前，指著邱墨生要的玩偶，向老闆問：「那個要怎麼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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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不敢置信，「你要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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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拿墨生要的，你的就叫吳賢幫你吧。」白堯安拿起BB槍，瞇起眼睛檢查準心與凹槽－－啪，子彈準確射穿了氣球。白堯安放下了確認過的槍，轉頭望向方祐年，問道：「小方呢？有沒有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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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我嗎？」方祐年慌張道，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也要參與到計劃中，但他若是多要一個，也就更能拖住白堯安的時間。這麼想著，他突然來了點罪惡感，「呃、呃，我就、上面那隻企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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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白堯安答道，付了錢就準備就緒，吳賢卻在這時提議道：「不然這樣吧，堯安，你等等跟我比比看，誰能用最快的速度射完所有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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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挑眉，「你確定？不是說虛擬跟現實有差距嗎？」他倒不是在質疑吳賢的實力，只是覺得這樣的比拼沒有意義，吳賢平時也不是會跟人較勁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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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身後的邱墨生帶隊鼓起了掌，支持道：「好，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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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問向另一邊：「老闆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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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位老闆沒有任何意見，付錢射氣球還不拿獎品，他當然不在意，況且周遭因好奇而聚集起來的民眾越來越多，更有些人拿出手機來拍攝，他也隱約猜到眼前幾人似乎來頭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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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計劃總算都步上了軌道，方祐年強忍著愧疚心，作勢離去，「那我先去其他地方逛逛，等等再跟你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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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澤青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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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自己參與其中的柯榮恩跟上：「那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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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應了一聲，或許聽見了也或許沒有，全神貫注在射氣球這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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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得遠了一點，都能聽見氣球連破的聲音，以及圍觀群眾拉長的讚嘆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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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邊走邊回頭，不太敢相信他們真的就這麼離開了，「白堯安會射氣球？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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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啊。」張澤青簡述道：「我過年去他家的時候一起逛了夜市，每個攤販看到他都叫他不要來玩，他們還想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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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太對吧？白堯安又不喜歡出風頭，幹嘛要跟吳賢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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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小方會替你解答。」張澤青高興地搭上方祐年的肩膀，「我們軍師謀劃得非常好，今天吳賢也是由他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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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盡然，有一部分原因只是老闆覺得很好玩……」方祐年道，他正因為計劃成功而感到有些不真實，內心充斥著自信與滿足感，但又努力不顯露在外，「我本來的打算就是把逛街的地點改到夜市，這樣更好拖住隊長，剛好張澤青說隊長很會玩遊戲這件事，所以把老闆拉出來，試試看能不能激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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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剛剛白堯安不太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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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一開始對於射氣球的意願不高，拒絕趙思齊時連猶豫都沒有過。柯榮恩想了一下，自己明白過來了，「喔，是墨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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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要他找時機跟隊長要東西。」方祐年解釋道：「因為墨生不是會跟著大家鬧的類型，所以他要是說話了，隊長就會覺得他是真的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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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要架上的獎品，很想要看白堯安跟吳賢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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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方祐年完全沒料到，邱墨生開口要的獎品竟是一個醜得無與倫比的玩偶，要是他接下來必須得在房間裡沒日沒夜見到那個玩偶的話，他是真會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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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當作是騙了白堯安的報應……方祐年痛苦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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