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時 - 往事縈繞

「韓一果？」符騫按耐不住內心的詫異，不自覺地說出了韓一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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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看到美女就精神了吧？剛才還一副不願搭理我的樣子。你該不會是喜歡這種類型——」一直低頭看書的符騫才剛抬頭，耳邊就響起馮宇暢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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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抬頭的那一瞬，就看到韓一果也在注視著自己。

半响，兩人的目光仍停留在彼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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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見面了。騫哥哥。」韓一果微笑著向符騫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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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騫哥哥？誰是騫——」馮宇暢皺了皺眉，回想著班上同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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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立刻低下頭，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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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符騫從小就認識了。我可以坐在他後面的位置嗎？」韓一果低聲地跟王老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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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你就先坐在符騫後面的位置吧。符騫你就幫忙多照顧一下新同學，帶她認識認識學校。」王老師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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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韓一果慢慢地走到符騫後面的位子。

她走路時仍一直盯著符騫，目光不曾從他身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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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驚喜嗎？」坐在後座的韓一果拍了拍符騫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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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符騫心中有許多疑問，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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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同學是吧？你好。我是馮宇暢，也是符騫的好同桌。你以後有甚麼問題都可以問我。」馮宇暢轉過身去，熱情地跟韓一果打招呼，卻不曉得自己打斷了正在說話的符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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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沒有再繼續說話，只翻開了桌上的課本，假裝專心致志地看著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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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符騫心裡想著。

要不是剛才馮宇暢打斷了他，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該問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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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剛才是不是想要問我甚麼？」韓一果又拍了拍符騫，並故意在他左邊耳旁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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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再說吧。」符騫頭也不回地看著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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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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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陽光灑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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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揉了揉眼睛，嘗試著在陽光的照射下張開雙眼。

一陣猛烈的沈重感乍然從腦中散開。

她從未曾感覺腦袋像現在般沈重，重得好像要把她整個人壓倒。

「叮叮叮叮」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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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循著聲音的方向去尋找手機，環顧了一圈以後才發現手機就在床邊的梳妝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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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該不會還在睡覺吧？電影快要開始了！」一把雀躍的聲音在向依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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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也太熟悉了吧。感覺是在哪裡聽過似的。

向依的腦海飛快運轉著，想要找到與這把聲音匹配的臉孔。

可是每當她一專注的時候，腦海裡的沈重感又會再度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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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蓓微？」向依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卻還是覺得有點像蓓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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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了嗎？原來溺水真的會留下後遺症。」蓓微有點激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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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溺水？等一下，你真的是蓓微？不可能，你——」熟悉的刺痛感又再度侵襲向依的大腦。

就像是腦袋裡承載著幾塊玻璃碎片。

每一次晃動，碎片都會在無意間割裂著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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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要我去陪陪你嗎？」蓓微以為是向依之前溺水的後遺症再度復發，倏然間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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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可以的。你還記得我是甚麼時候溺水的嗎？」向依拼命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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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走到房間裡面的全身鏡旁。

她深呼了一口氣，腳步卻仍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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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前兩個禮拜吧。你問這個幹嘛？」蓓微思忖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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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向依緊閉著眼睛，向前走了一步。

走到全身鏡前，她才慢慢張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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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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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跟我一起溺水的嗎？」向依凝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嘗試平撫自己的情緒，又不自覺地掃視了自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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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有個男生吧。但他傷勢好像蠻嚴重的，你出院的時候他也還沒醒過來。聽說他的親戚都幫他轉院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蓓微仔細地在腦海裡回溯著當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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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他叫甚麼名字嗎？」向依說話時連嘴角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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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符......甚麼來著？」蓓微用力思索著，卻怎樣也記不起那個男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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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向依呢喃般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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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他。你認識他嗎？我們還以為你們是不認識的。」蓓微有點驚訝，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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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現實世界還停留在她與符騫溺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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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還有點事。今天對不起啊！之後我再請你吃飯看電影。」向依只想要快點結束與蓓微的對話，好讓她自己盡快釐清如今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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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找我。」蓓微溫柔地說，讓此刻的向依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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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對話以後，向依仍看著手機發呆。

她回想著蓓微所說的每一句話。

倘若現實世界中的她與符騫都溺水，那麼此刻的執帆應該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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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手機，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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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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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曾執帆是在這裡工作的嗎？」向依有些喘氣，臉上也留了不少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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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是他的？」前台的工作人員看了看桌上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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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朋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向依焦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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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邊的人事紀錄顯示他這個禮拜都在放假耶。」前台的工作人員皺了皺眉，像是在替向依擔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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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無意識地咬了咬唇，眉頭深鎖地低頭看著地板。

半响，她急速抬起了頭，像是想起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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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拜拜！」向依快速地奔向電梯，又不忘回頭跟前台的工作人員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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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怎麼忘了。

之前穿越的時候我就有去過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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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憑著殘存的記憶尋找著執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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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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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門前的向依竟有些猶豫，遲遲沒有按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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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執帆並沒有穿越回來，那我該怎麼解釋？

如果他搬家了，那我又該再去哪裡找？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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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思緒在向依的腦海裡盤旋交錯。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也沒有任何退路了。

她只能把所有期望都寄放在眼前。

縱然她知道，崩塌往往不是期望，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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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閉起雙眸，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睜開雙眼之時，她用食指輕輕地按下門鈴。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音響起，像是在為接下來的答案揭開序幕。

大門打開的那一瞬，向依屏住呼吸，她甚至能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掉了好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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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打開了大門，一臉錯愕地看著向依。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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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個......好久不見。」向依有點不知所措，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她還在思索著該怎麼說才能不那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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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在她躊躇不定時，執帆一手就把她擁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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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嗎？」執帆牢牢地抱著向依，聲音卻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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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向依小聲地在他耳旁說著，又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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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就好。你知道嗎？我剛才還在思忖該如何去找你，結果想來想去卻發現我連你的住址，工作地點都不曉得。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好像就真的沒有辦法能夠找到你。」執帆嘆了口氣，心中的激動尚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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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就這樣任執帆抱著自己，也不再推開他。

她感覺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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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感覺。

明明已經回到現實世界，眼前盡是熟悉的一切。

可為甚麼，總有一種不屬於這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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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這也是人的本能。

當你在不習慣的地方待久了以後，離開時就會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習慣了陌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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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執帆才終於鬆開了雙手。

他看到向依的目光有點渙散，以為她大概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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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累了？我去煮麵給你吃。」執帆看到向依疲憊的模樣，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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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輕輕地搖了搖頭，瞥看了一眼執帆，又馬上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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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話想說？」執帆的聲音比平常都還要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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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去找符騫好不好？」向依強忍著眼眶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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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執帆向來對符騫有些敵意。

可是如今的她並不打算隱瞞甚麼。

萬一符騫真的有甚麼不測，她不曉得該如何獨自面對。

而如今的執帆，是她僅存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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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浩瀚的汪洋裡，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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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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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裡人群熙攘，此起彼落的談話聲覆蓋著校園的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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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食堂的伙食蠻不錯的啊！一果你快嚐嚐。」馮宇暢興奮地向坐在對面的韓一果介紹食堂的環境和食物，又不時瞥看身旁的符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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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雞腿蠻好吃的。」韓一果咬了一小口雞腿，又看了一眼符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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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面無表情地在咀嚼著食物，眼睛卻一直盯著地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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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你不要雞腿的話早說嘛。好兄弟幫你解決！」馮宇暢作勢用筷子夾走符騫餐盤裡的雞腿，試圖緩和如今尷尬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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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符騫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地看向馮宇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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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熟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本在說話的符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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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符騫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按下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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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是符騫嗎？」一把陌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符騫心中不由地漫出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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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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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東京醫科大學醫院。我們在向依小姐的手機上看到你是她最常聯繫的聯絡人，所以就打來通知你。請問你跟向依小姐是認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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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我是她朋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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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向依小姐因為溺水所以被送到我們醫院進行急救。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仍處於昏迷狀態。我們翻找她的手機發現你是通訊錄裡的第一個聯絡人，所以想要通知你有關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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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量的訊息向符騫襲來，他一時之間有點難以負荷。

良久，他仍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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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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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我現在有甚麼能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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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知道向依小姐父母的聯絡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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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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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這才發現自己從未跟向依聊過彼此的家庭狀況。

她父母是做甚麼工作的？她有沒有兄弟姐妹？

他倏然發現他好像並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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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醫院這邊也會盡力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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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能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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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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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親自到醫院看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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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您要是還有甚麼問題的話可以直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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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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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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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正準備放下手機，聽到醫護人員的聲音又馬上把手機緊貼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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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認識曾執帆嗎？他是和向依小姐一起溺水的。目前也正處於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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