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罪者（舊版） - 第七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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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浩咬緊自己的後牙槽瞪著傑揚，傑揚則坐在病床上，用著那雙紫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林志浩，恍然間他想起了這雙眼睛，在另個時候望著他的樣子。

握緊雙拳然後緩緩地放鬆，林志浩的眼神不再是純然的怒火，他冷靜了下來，思索著傑揚剛才的話：「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倒是跟我說啊？」

傑揚皺起眉頭，還以為這傢伙會先被自己給套出話來。

「而且你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林志浩居高臨下看著傑揚，問出這句話時時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傑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跟我討厭你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你想做什麼？」

「你有被害妄想症啊？老子想做什麼？老子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楊紹會被人殺害？嚴莫娜的失蹤跟你們有沒有關係？」傑揚微瞇起雙眼審視著林志浩。

「這個暑假我跟他們可沒見面。」

「嘖，你還真有妄想症。」傑揚不屑地撇撇嘴：「我沒說是你殺了他，我只是要問你們到底惹了誰？為什麼不跟警方或者大人說？」

「那當然是有原因……」林志浩說到一半有些煩躁地嘖了聲：「你們不是在查余純樂的事情嗎？」

「果然跟你們有關係。」

「嚴莫娜看不順眼余純樂那女人，楊紹又對嚴莫娜言聽計從，我只是剛好跟在他們旁邊而已。」

「所以，你們該不會對人家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傑揚一臉嫌惡地看著林志浩，他可沒忘記余純樂墜樓時還有身孕這件事。

「嘿，那可不是我的種！」林志浩一眼就看出傑揚想到哪裡去了，連忙澄清道。

「這種事情要驗DNA才知道。」傑揚沒有全然相信林志浩單方面的說詞。

「是真的，你看這個就知道了。」林志浩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鈕後將畫面拿到傑揚面前。

傑揚湊過去看他的手機，只見影片上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伴隨著碰撞和細微的水聲，女方在男方的撞擊下，柔美的頸部向後彎去，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形，雙手虛虛地擁著男人的頸部。

『老……老師……』

『純樂，看我這邊……』

『啊……老師……哈、哈。』

傑揚用手一把蓋住林志浩的手機，雙頰泛起紅暈：「這、這什麼啊？」

「做愛啊，你沒看過嗎？」林志浩沒想到傑揚會是這樣的反應，覺得有趣地勾起一邊的嘴角，將手機收回時還說：「我家裡有些東西可以借你。」

「誰要你的東西啊！」傑揚立刻反駁，臉上的紅暈好像更勝了些！

「先不說這，你有認出上面的人嗎？」林志浩將手機拿在手上晃了晃問。

「余純樂跟……」傑揚冷靜下來回憶起男方的樣子，雖然只有背面卻意外地讓人感到眼熟：「我看過這人。」

林志浩見傑揚若有所思的模樣，內心複雜的感覺再度油然而生：「所以你要幫嗎？我還沒有證據是這傢伙殺了楊紹，不過我敢肯定百分之八十是這傢伙做得。」

傑揚看了眼他的手機，又回頭看著林志浩：「你既然有這份證據，為什麼當初警方在調查余純樂事件不提供給警方？」

「我幹嘛去捅這個麻煩？余純樂是自殺或者他殺跟我又沒關係，就像我之前說得，她掉下去的時候我人還在醫院，跟我根本就沒關係。」

「不過既然你說百分之八十確定，為什麼不拿這個去跟警察說？你不是說余純樂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嗎？」傑揚還是覺得有點可疑，如果林志浩真像他本人所說得這麼清白，那他應該要把這個告訴警方，還可以免去自己被懷疑的風險。

「嘖，你知道人太聰明也不好嗎？」林志浩扯起一抹僵硬的苦笑：「上學期楊紹被休學可不是因為你弟那件事。」

休學？教官明明說是換學校？傑揚在心裡嘀咕著，是教官騙他嗎？

「楊紹在學校發毒品的事情被新來的教官捉到，所以被學校開除了。」

「毒品？你吸毒？！」

「一點大麻而已，國外很多人在用，好嗎？」林志浩看傑揚又擺出那張嫌惡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幫自己辯護。

「就因為這件事你不跟警方說？」

「我不想惹麻煩，何況我這幾個月都在戒斷那東西，已經不會再碰了！」等等，我為什麼要掛保證啊？林志浩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古怪，但好在傑揚沒感覺什麼異常。

「別再亂碰那種東西了。」傑揚對於學校內居然有人吸毒這件事情有些憂慮，希望自家老弟別看到這些壞榜樣。

「總之，我不想讓警察查到這個，而且就算有這個也不能證明那傢伙是兇手。」

「那你怎麼會有百分之八十的確定？」

「因為那天推我下樓的人就是他，而且在那之前我在套他的話，雖然他沒有明說，但看得出應該就是他，他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我們三個手上的，他跟余純樂偷情的證據。」

傑揚聽完林志浩說得話，覺得還算合理，但還是有些地方有點怪……

「好，那既然已經知道目標，我們就去找找看他犯案的線索。」雖然心中還有疑慮，但傑揚認為目前這樣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順便也可以讓他博取林志浩的信任，暗地觀察這傢伙到底還有沒有東西瞞著他？

「那你什麼時候出院？」

「明天。」

「你確定？不再多檢查看看？」林志浩聽傑揚如此斬釘截鐵，有些憂心地問。

「你這表情跟我老弟還真有點像，沒事，老子可比你們的身子要好得多了。」傑揚難得在林志浩面前露出微笑，順手還用右手比了個表示自己很強壯的動作：「你就等明天老子去找你吧。」

林志浩看傑揚如此有活力的樣子，點頭應道：「那我要先走了。」

林志浩轉身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傑揚的問話：「對了，你這傢伙的身體沒事吧？」

林志浩的動作稍稍停了下，頭也沒回地說：「沒事了。」

林志浩說完，腳上的動作又開始動起來，這次傑揚也沒再喊他，讓他快步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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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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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傑揚第一次開口詢問他這句話，在那個之前他的身體騰空，摔到另一具身體上後，四肢撞擊到地板，整個身子因為衝擊的關係往另個身子上撞去時，另具身體的主人悶哼了聲。

林志浩趴在地上感受著身體各部位傳來的疼痛，然後他聽到有人問他「沒事吧？」

林志浩循著聲音抬頭，只見傑揚那雙眼睛直接映入他的瞳孔中，此時的他才發現自己的上半身像是被傑揚報在懷裡一樣，由於傑揚幫他擋下上半身的撞擊，所以他的腦袋幾乎沒有受到撞擊。

一顆鮮紅的血珠從傑揚額上滑下滴落到林志浩的臉頰，這打亂了他原先因為傑揚那句話而停滯的大腦。

鮮豔的紅色從傑揚的腦袋上滑落，隨即那雙帶著笑意和關切的雙眼重新的闔上，傑揚的腦袋也跟著垂下後沒了動靜。

「喂、喂……」他喊得聲音不大聲，像是怕叫醒熟睡中的人。

他、他怎麼會在這？他該不會……？怎麼辦？他聽到多少？我要去找人嗎？要是找人的話……林志浩撐起身子，呆呆地看著傑揚。

我該走……林志浩想著，現在是上課時間，這裡也沒有攝影機，不會有人知道他是為什麼倒在這裡的……

但是大腦發號了施令，身子卻動彈不得，林志浩只能站在傑揚面前，不斷回憶剛剛傑揚的問話和表情。

「汪汪汪汪……」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志浩身體僵硬的狀況被狗叫聲給喚醒，他聽到聲音後拔腿向著狗吠聲了另一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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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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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傑揚，你應該更加、更加地討厭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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