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CA13區監察課】我是利利烏姆 - 上任五長官

饒是弗羅旺區的局勢走向不同於原著，利利烏姆家主仍然在數年前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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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父親抱持的情感頗為複雜，一方面殘留著普通的親情，一方面將他視為嚴厲的前輩。

縱使無法理解父親對多瓦王室的執念，但他無疑是個將家族帶領向強盛之道的有能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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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不得不慶幸父親去世前，ACCA總部未有遴選新任五長官的消息，否則他那餘燼般的政變大業可能因此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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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我還有著國婿這層身分，並非名不正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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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看花地擔任弗羅旺區ACCA支部長後，立刻作為五長官前往巴頓區就任，我也正式步入原著劇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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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飛機後，我在心裡重新整理了下弗羅旺區的勢力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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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弗羅旺區的區長是加西亞．利利烏姆，ACCA支部長是伊薩姆．利利烏姆，貴族院的席位有半數以上與利利烏姆家族沾親帶故又或是商業夥伴。另一方面，代替部下成為中央議會的議員則是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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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間的準備工作下來，球員、裁判及觀眾都是自己人，我十分滿意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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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上詩樂美為我帶上的羽絨外套，在部下們的簇擁中走出巴頓區的入境通道。

以紐約為原型的地區充滿美式風格，航廈的裝潢及格局也偏向簡約俐落，我在入境通道尾端捕捉到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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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吩咐部下安排好後續事宜，我朝停下腳步直直注視我的人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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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是兩名中年男性，一人的裝扮像是十九世紀的西方貴族，用絲帶繫起一頭金色捲髮，穿著講究；一人則擁有超出常人的巨大身高與罕見的綠髮，樸實的黑框眼鏡服貼在高挺的鼻樑上，下巴蓄有修剪整齊的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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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帕斯蒂斯長官還有派因長官吧？」來到他倆面前並分別喊出他們的名字後，我接著道：「我是利利烏姆，初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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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第一次見呢。」帕斯蒂斯率先回應我，他的語調如同外貌那般優雅從容，但內容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我本打算在途中瀏覽一遍資料的，但實在沒有那個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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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斯維茨區的文化和科技還停留在幾個世紀前，出身於該區的帕斯蒂斯非常不習慣飛機，下飛機後緩了好一陣子才恢復行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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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蒂斯甚至連只有貴族才能擁有的電視也不怎麼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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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第一次』，以前都不知道帕斯蒂斯長官的長相。」派因跟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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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帕斯蒂斯苦笑了下，回道：「我們區就只有支部長會在別區公開露面吧，如你所知，我那任期實在太過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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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我也一樣。」我微微一笑，順著話題繼續開口：「弗羅旺同斯維茨一樣，都是內向的地方呢，雖然那樣也有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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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偶爾也會覺得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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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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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帕斯蒂斯與派因是我未來的同事，我盡量營造出融洽的談話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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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帕斯蒂斯的閒聊告一個段落，我轉而朝派因搭話：「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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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因向我點了點頭，收回打量的目光後說：「您穿得挺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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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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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派因挑起眉角，似乎顯得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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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因來自朱默克區，區域特點是成片高聳的樹木以及高挑的人種。雖然鄰近弗羅旺區，但地區緯度較高，比我能忍受巴頓區的氣溫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免有點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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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派因對視的期間，我赫然想起派因同樣是對弗羅旺區起疑的人士之一，所以必須把他放在身邊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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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原著中利利烏姆為了轉移焦點，因此刻意和派因走得很近，時常一起行動，藉由對方的存在感降低關注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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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著低調行事算盤的人不只利利烏姆，但另一個人用別種方式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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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任五長官的三位，久仰大名。」倏地，一旁傳來的嗓音打斷了我們的交談，我聞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圍著民族披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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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五官清俊、眼瞼半歛，雪色的長髮盡數垂落頰邊，掩蓋頸部肌膚並延伸至披肩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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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從唇瓣吐出過於有禮的語句：「很抱歉在這種地方叫住各位，還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洛克斯區派來就任五長官的古洛修拉。請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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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斯區的人不喜歡引人注目，古洛修拉放下長髮就是為了隱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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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看來，比起「將自己藏起來」，用長髮作為簾幕更像是「排斥被外人看見」。

這樣的人很容易陷入孤立的境地，難怪會被利利烏姆選作利用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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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角色的出場總是被格外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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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洛修拉說完後，一群胸前掛著相機的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將鏡頭對準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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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帕斯蒂斯的神情難掩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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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記者群體喔。」派因好心地解釋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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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全都看著這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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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ACCA的新五長官中聚集了一大半在此，會是個大新聞吧。」語畢，派因轉頭對我說：「外面應該會更冷，還是快點到車裡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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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接受這個建議快步坐到車上，前往ACCA總部大樓與最後一名同事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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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德長官是連任下來的，當我們換上五長官的制服來到休息室，他已經在其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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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五長官們齊聚一堂喝了杯茶小聊一會兒，斯佩德在帕斯蒂斯的詢問下，拋出自己未曾擔任支部長卻被選為五長官，其理由是賭輸了的情報，並留下關於賭局內容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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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過程中並未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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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一任國王候選人──施萬王子公開表示不喜歡ACCA組織時，名為政變的幽靈船便駛入各個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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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A是在各區獲得自治權後，為了人民福祉成立的民間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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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萬王子的發言否定了ACCA，因此人民拒絕這樣的他。

人民們不希望ACCA被廢除，更不想一個不明白ACCA之於人民有何種意義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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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王室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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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我的兒子也擁有王位繼承權，但多瓦王室更傾向讓施萬王子坐上那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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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個孩子體內有一半利利烏姆的血脈，多瓦王室對此抱有憂慮也不是不能理解，另一方面，他現在只有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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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十六歲的施萬王子，我的兒子大抵是輪不上成為多瓦王國的國王了。不過要是施萬王子依然故我，或許人民不介意等待一位需要時間慢慢長大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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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作為國婿的我成為ACCA組織的五長官，變相表達出我親ACCA的政治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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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長格瓦爾姆想必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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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簡直樂開了花。有什麼能比敵人難受還要更令人開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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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政變的騷動還處於萌芽階段，格瓦爾姆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我也不打算主動提供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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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瓦爾姆本就防備利利烏姆，貿然獻殷勤只會讓他把利利烏姆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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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瓦爾姆來找我之前，我不能輕舉妄動，目前先把ACCA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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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已經在前幾年考取到ACCA職員的資格，並進入監察課從基層員工做起，阿本德化名歐魯擔任其課長，想來會對他多有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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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本德得隱密行動，我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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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年間我以詩內友人的身分，私下數次接觸吉恩。

感謝通訊科技的進步，有了電話這個媒介後，吉恩對我的態度從原本的相敬如賓，到後來會主動詢問我如何規劃職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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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敞開心扉的交談和建議，我成為吉恩日常生活及未來出路的「長腿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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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無法明目張膽地偏袒吉恩，但無論我做了什麼安排，吉恩都不怎麼會起疑，光憑這點就方便我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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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到了。」話題結束後，斯佩德放下茶杯，首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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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五長官前輩，斯佩德在前方引領我們來到就職儀式的會場。

儀式上要做的事情也就象徵性地站在台上，聽著斯佩德發表演說的同時，我的目光朝台下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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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ACCA是勢力遍布舉國上下的組織，十三個區的相關人員都會參加儀式，但各區的制服都保留了當地的特色，看上去宛如一群套著奇裝異服聚集於此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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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像一個紀律分明，規則統一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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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古洛修拉身旁的我輕輕地呢喃了句：「……真是散亂呢。」古洛修拉打從心底熱愛多瓦王國及ACCA組織，這是我用來釣他的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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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作沒發現古洛修拉的視線短暫地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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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格瓦爾姆尚未請求我方提供協助，我這邊的準備一刻也不能停。

建立起和古洛修拉的地下同盟，在檯面上裝作意見時常不合的爭鋒相對的假象，塑造出不讓ACCA組織有所邁進的陰謀論，進而提供絕佳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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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長官上任儀式結束後，解散的眾人紛紛散作三、五群互相寒暄，和許久不見的親友交流彼此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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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弗羅旺區的與會人員──穿著弗羅旺區傳統白袍的支部成員──交談幾句，便將後續的接待工作交給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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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利烏姆先生，請問詩樂美公主一切安好嗎？」在我踏出會場前，一身胡桃鉗士兵般的軍服人們上前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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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們是多瓦區的支部人士，我唇角微挑敞開溫和的笑容，語氣恬然地回答：「當然，雖然她很擔心我不習慣巴頓區的氣候，但為了兒子還是留在弗羅旺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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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那群軍服人員一致向我鞠躬，「麻煩您代為傳達我們對詩樂美公主及小王子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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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瞥見古洛修拉走出大門的側影，我甩開這些人後，連忙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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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古洛修拉的背影，我想起他與阿本德有同樣的髮色，連結到吉恩對古洛修拉抱持的憧憬，我不禁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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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多瓦王室都喜歡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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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思緒，將注意力放回重要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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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洛修拉長官。」我叫住對方，在他回頭看過來時問道：「要到我的辦公室裡喝杯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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