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奮不顧身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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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曾宇威…我…」極其慌亂的眼神與他對視，黃詩華不知所措的兩手緊抓著衣襬，大口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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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先動手的！」

她猛的抬手指向梁攸青，語氣堅定，篤定的好像真的是她做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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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威順著她的手指看向梁攸青，她和他短暫雙眼對視，她溫順的低下頭來，不願再多做解釋。

他確實是沒有從兩人開始對話時就看見這一幕的經過，可最起碼他從黃詩華動手推他那一刻，他就把死死的將目光停留在她倆身上，連一秒都不願將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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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是妳先動手吧。」話語剛落，梁攸青抬頭，兩眼直視曾宇威。

她倔強的裝作一切若無其事，卻又看見在她身後的人嘴角上揚，惹得她不只覺得刺眼，心裡也在忿忿不平的抗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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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奢望能夠讓他百分之百相信她，但她也沒有想過，明明前面已經將一切全看在眼裡的他，竟因為黃詩華的一句話開始懷疑起自己。

她本想故作堅強的繼續看著他，不料，她能感受到一股情緒急著湧上來，正由下往上侵襲梁攸青的雙眼，她別過頭，硬是壓抑著情緒吞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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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妳，黃詩華。」面前的人一轉過身，豆大的淚珠從梁攸青的臉龐驟然滑下。

黃詩華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人，說：「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是她！」

她急迫，更加激動的指著梁攸青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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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誤會了？不就是妳把她推到椅子上的嗎？」

他還印象挺深刻，碰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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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她先推我的！」

「夠了。」他語氣平淡的說著，臉上的表情跟著他逐漸失去的耐性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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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妳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妳。」

不像梁攸青的故作堅強與倔強，她一下子就崩潰的邊哭邊嘶吼著她的不甘。

「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做，你都只能看得見她？她有什麼好？從頭到尾，她都只會裝作自己是受害者！」

她聲嘶力竭的大吼著，甚至聽得出她的嗓子已經開始啞了，仍還是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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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你就為了她和李蔚打架，美勞課上的畫—」梁攸青聞言，轉頭一看，她看見黃詩華嚥了一下口水，牙一咬，又說了下去。

「美勞課的畫上，主題是「你在學校裡，看過最美的樣子」；你畫了眼裡的她，而她，卻畫了李蔚和魏嘉萱。」

時間過了這麼久，明明心裡全都明瞭，但從黃詩華口中的一字一句說出來後，又像是整個人當場脫光被檢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般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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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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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可當面對他，聽見他說出口時，兩人的心頭依然輕易被挑起了一陣漣漪。

只是，一個是複雜的，而另一個是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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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實在沒有勇氣和她當面告白，」

「但我確實是喜歡她，我沒打算隱瞞，也不會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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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威再次轉過身，和梁攸青對上眼，他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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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喜歡她，我希望她能幸福。」

「因為喜歡她，不管是誰讓她難受，我都會想盡辦法保護她。」

「因為喜歡她，我的眼裡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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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梁攸青，雙眸流露出的滿是憐惜與溺愛，到最後則轉為了心疼。

因為，在他面前的女孩，從一開始的緊皺眉頭，到眼眶泛紅，再到滾燙的淚水佔據整張清秀的臉龐，每一個過程他都給盡收眼底，比誰都還要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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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你喜歡她，只是在她旁邊做個陪襯，你也願意嗎？」

黃詩華走到曾宇威和梁攸青的中間，質問著他，聲音已不像先前那麼大聲，而是變得無力。

曾宇威聽完，不到幾秒鐘就開口回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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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希望我在，我可以一直做她的陪襯。」

男孩堅定的轉過頭，黃詩華似乎已經毫不意外他給予自己的回答點了點頭，她便轉身，用盡全力逃跑到一個大家都看不見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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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急忙逃跑的背影，曾宇威心裡除了愧疚之外，也只剩下抱歉。

他知道她聽不見，但還是說了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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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梁攸青已不在長椅上了，心裡一怔，突然一股恐懼充斥著他腦海中所有的想法。

他拼命的左右張望，試圖尋找那一個女孩的身影，無奈搜尋無果，他顫抖著身子，緩緩的蹲了下來，大口的呼吸著。

直到他再也支撐不住，悄悄的讓一滴眼淚滑過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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