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後,唐奇的耐心逐漸下降,他原本以為楚謙君只是暫時出外而已,萬萬沒有想到兩天都過去了,還是遲遲不見蹤影。
更讓人無言的是,樹屋裡面的夏淮和安瑟麗彷彿害怕見到陽光的吸血鬼一樣,足足兩日未曾出門,每日就是兩人坐在客廳閒聊,不然就是各自在房間休息,這日子實在過得十分無聊,無聊到唐奇實在很想直接衝進去,將方逸丟到兩人手上,然後一走了之。
讓唐奇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藥物在方逸身上呈現的成果了,因為此前方逸實在是被自己修理的太慘,導致他奄奄一息,後來唐奇只能為他敷藥,減緩方逸的痛苦,否則真的很害怕他雙腳一蹬,接著魂歸西天,原本唐奇是想說方逸看起來越慘,那可信度自然越逼真,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會想到自己必須和方逸默默地躲在樹屋後面的叢林,等待楚謙君回來,或者屋子裡面的兩位出來…
方逸的心情卻是比唐奇還要來的好,雖然他被教訓的很慘,但是也知道方逸不敢把自己弄死,而且現在怕自己傷的過重,還得小心翼翼服侍自己,那簡直就是一個舒爽,看著原本猖狂無比的唐奇必須細心呵護自己,那箇中滋味實在難以形容,只是方逸也很是疑惑楚謙君究竟去了哪裡?
如果說唐奇是耐心漸退加覺得生活沉悶,那夏淮和安瑟麗的遊戲體驗顯然會更加差勁,雖然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又近半年了,但要說熟識又稱不太上,再加上夏淮性格原本就比較內向,只有楚謙君在的時候才會變身為嘰嘰喳喳的小鳥,所以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時實在覺得無比尷尬,除了『早安』、『你好』、『呵呵!』、『晚安』以外,兩人幾乎不知道要說什麼話題,只能一心期盼著楚謙君趕快回來,好化解這尷尬的場面。
說到底,並不是兩人不想聊天,而是找不到一個共鳴的點,夏淮的父母都是學者,所以他從小就愛好看書,而安瑟麗則是安家的大小姐,從小就是享受生活和他人的奉承,這生活基本上八竿子打不著邊,根本聊不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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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暫且回到兩日前,姜羽櫻在大雨傾盆的落水聲沉沉睡去,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日的早晨了。
明媚的陽光照映進鬱鬱蔥蔥的樹林,冬季的日子罕見的在大雨之後出現了大太陽,而姜羽櫻則是在溫暖柔和的光線下逐漸醒來。
她一睜開眼時,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那一隻黃金猴,黃金猴趴在她的懷裡,就像是依偎著母親一樣。
姜羽櫻伸出身來細膩的撫摸著黃金猴的毛髮,黃金猴則是在睡夢中露出一副愜意的表情,彷彿非常喜歡姜羽櫻的溫暖手掌。
整理好一切以後,姜羽櫻朝著叢林深處繼續出發,這時候她才漸漸發覺黃金猴的靈性,因為這隻小猴子總是可以提前警示她,讓她避開很多危險,例如說之前就吃過一次虧的泥淖、還有一些大型動物,諸如豹子、野狼、森蚺等等,又或者會捕食蠅類的巨大花朵,在花緣的兩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刺,姜羽櫻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小心落入此巨大花朵之中,恐怖也是會非常狼狽。
在這種茂密而幽森的宏偉叢林之中,姜羽櫻見識到了太多過往只能在書籍上看到的動、植物,而且都異常的兇悍,讓她引以為傲的身手毫無用武之地,遇到基本上都只能繞著走,因為她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所幸的是這些動物也並沒有對姜羽櫻有侵略的意思,大部分都是遠遠的盯著她,直到她走遠。
走著走著,某一刻,姜羽櫻聞到一股甜香的味道從不遠處傳來,那味道比她聞過的任何香水都還要香,而且讓人心情沉澱,頓時升起嚮往之心,姜羽櫻不自覺的往香味的地方走去。
「吱吱吱…唧唧…唧…唧…吱…吱」黃金猴意識到少女的不對勁,趕緊出聲提醒她,同時拉扯著她的衣服,但是少女絲毫不為所動,逕直的向前走去,這讓黃金猴感到焦躁忐忑,同時面露害怕,因為她知道少女大概是被那個危險的東西吸引了。
姜羽櫻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種特殊的幻覺之中,與外界的連結完全被隔絕,只知道她要尋找出香味的出處。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姜羽櫻來到一朵紫色之花面前,這朵紫花在風中輕輕搖曳,綻放著它的芳華,同時在風中散波它的甜香氣味,一種具有特殊麻痺神經的花粉。
黃金猴一看到這朵花,整隻猴越顯忐忑,只是無論它怎麼提醒女孩,女孩都沒有任何反應,黃金猴知道她大概已經陷入幻覺之中了,除非女孩自己意識到這件事情,否則無人可以將她拉回,最後她只能無奈跳離女孩肩膀,因為牠知道即將要出大事情了。
在姜羽櫻的世界裡面,她只看到了一朵誘人的紫色花朵,只是她在腦海裡面搜尋片刻,也沒有想到任何有關這朵花朵的資訊,看來新骨城的資料還是太過缺乏。
「姜小姐真有興致,竟然在這裡觀賞花朵,不巧在下家裡也有種植一排排觀賞用的花蕊,如果妳不嫌棄的話,要不要隨我回家瞧瞧?」
在姜羽櫻失神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頓時讓她錯愕萬分,一方面她沒有想到新骨城以外會出現自己以外的人類,另外一方面則是出現的人竟然是…
姜羽櫻轉過身,表情冷淡的看著來人,因為這一道聲音的主人正是不久以前挑逗她,讓她不是很喜歡的唐奇。
「姜小姐,妳似乎不是很樂意看見我?」唐奇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他歪頭問道:「難道是我有那裡得罪了妳嗎?」
「唐奇,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晃盪,別的女孩喜歡你,不代表我會一樣同流合汙,我早看穿你的真面目,別以為你做的事情無人不知。」姜羽櫻輕哼一聲,她說:「表面上你好像是謙謙君子,待人和善,但實際上做了一些什麼,我想我不需要說的太白,你應該也是心裡有數。」
唐奇愛好虐待階下囚的事情在議會高層的圈子裡面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而且李老還再三囑咐姜羽櫻關於唐奇的真實德行,就是怕姜羽櫻也被他那張純潔無瑕的面孔給騙上床,說實在話,唐奇的確生的一副好皮囊,能夠讓許多少女為之瘋狂,但即便是在和女性恩愛時,他依然習慣以虐待的那一套對付女孩,也就是所謂的SM。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李老不提醒姜羽櫻,姜羽櫻也早就看穿唐奇的真實性格,因為眼睛是一個人的靈魂之窗,無論多麼會偽裝,靈魂卻是騙不了人,姜羽櫻在罪書館第一次見到唐奇時,就已經對這個人了然於心了。
唐奇微微一笑,他露出無辜的表情,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姜小姐如果不說明白,我還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情,不過這也不重要,我想妳應該更好奇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才是。」
姜羽櫻沒有接話,而是淡漠的看著唐奇。
「看來姜小姐並不是很有興趣,那便算了。」唐奇呵呵說道:「只是,身為議會的叛徒,妳以為跑到新骨城以外就有用了嗎?」
「就憑你也想把我抓回去,別到時候把自己給賠在這裡了。」
「姜小姐口氣真是狂妄。」唐奇失笑的搖搖頭,他說:「看來在妳心裡,我似乎很是無用?」
姜羽櫻懶得和唐奇搭理,既然他出現在這裡,那就代表議會的後續人員也有可能尾隨上來,現在應該做的是遠離此處才是,和唐奇耍嘴皮子實屬浪費時間。
只是當姜羽櫻正要轉身就走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風從身旁掠過,她的神經反應在一瞬間做出了最恰當的危機處理,一個蹲身閃過了這刺骨的冷意。
啪的一聲,一支匕首深深的刺入樹幹,尾部還不斷抖動,可見射出這支匕首的人手勁有多大,至少姜羽櫻自認為做不到。
「…」姜羽櫻回頭,望著一臉淡然的唐奇。
「姜小姐,現在妳還覺得我是狂妄?」唐奇歪頭問道,表情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唐奇,沒有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姜羽櫻嚴陣以待,知道今日是難以善後了,雖然剛剛唐奇僅僅小露一手,但姜羽櫻立即判斷出來他的實力起碼也是白面這個等級的。
「好說好說,能夠讓姜小姐稱讚,在下實在感到無比的榮幸。」唐奇露出一抹淡然的笑,他問道:「那妳現在是願意和我乖乖回議會接受調查,還是要頑強抵抗呢?我這人是不太喜歡和女孩子動手的,如果姜小姐可以乖乖配合,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姜羽櫻撿起一旁的樹枝,甩了甩,然後說道:「我送你八個字,做你個春秋大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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