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言
這是多年前創作,卻依然未完成的故事,這一次藉著線上平台,試著劃下屬於它的句點。無論如何,實在非常感謝你注意到這個作品,無論是鼓勵或是評斷,我都會接受並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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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選定
「師傅!」少女對著身後的男子咆哮道,金屬彼此碰撞的震動麻痺了觸覺,然而她依舊沒有放開手上的皮革劍柄。「我快不行了!麻煩您快點!」冷汗沿著女孩的後頸滑落,金黃色的長髮早就被汗水浸溼。
眼前的怪物有著超過兩公尺的身長,巨大且銳利的牛角幾乎頂到了地下城不高的天花板;血紅色的肌肉赤裸在空氣中,即使被金髮少女砍了數刀,身軀仍然不為所動,反而青筋暴露,顯得更加狂暴—牛頭人彌諾陶,舉起了嶄露凶光的大彎刀,朝著瘦小的冒險者斬去。
「雪倫,再撐一下子,別干擾我!」尼克‧蘇曼頭也不回的回應,他雙眼緊閉,並將右掌觸碰在一道畫滿符文的鐵門。太過於複雜了,這到底是哪個傢伙設計出來的封印法陣……
不過,總是有可能的。「阿拉索,解!」男人猛然睜開眼睛,尼克感受到狂風從指縫間竄出,他知道成功了。
「吼啊啊啊啊啊!」剎那間,門縫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原先幽暗的地下城。此時,彌諾陶發出痛苦的狂吼,魔光燒灼這頭怪物的肌膚,在雪倫的見證下化為粉塵,隨著風前往地下城的深處。
「哈⋯⋯哈⋯⋯」雪倫乾笑兩聲後便癱倒在地上,揮手擦去臉上因傷口而滲出的鮮血,刺痛不禁令少女闔上雙眼——只要再慢一秒,或許我就會變成怪物的大餐吧。她如此心想。「我不知道會變成那樣。」
「我也是,幹得漂亮。」尼克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伸手將年輕的金髮學徒拉起,他發現女孩滿手都是冷汗。「回去我會請妳多喝幾杯的。」
「就這麼說定了。」雪倫說道。「那我們的目標呢?」
「⋯⋯在這裡。」忽然,一個不屬於兩人的沙啞聲音從門後的房間傳出,令師徒急忙步入房中——在黑暗深處,有一名蜷縮在角落,瘦弱的四肢被鐵鍊交互拴起的狼狽長者,他那雙無助的眼睛在看到前來營救的二人時終於露出了一絲希望。
真是可憐。雪倫皺起眉頭打量著這個狹窄的房間——由於是在地下城,自然是毫無陽光,這導致老人的皮膚顯得相當蒼白;把他關在這的人顯然是想活活餓死他,連個獄卒的影子都見不到⋯⋯撇除掉一路上的怪物的話啦。四周也因為老人的排泄物而充斥著惡臭,糞便上佈滿了蒼蠅及蛆——那八成是唯一的食物。想到這,少女不自覺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然而,自己的師傅並沒有顧慮太多,踏過糞水,一把扶起這次任務的目標。「我們回到地上吧。雪倫,妳的魔力夠使用三人份的傳送捲軸嗎?我手上沒有魔晶石了。」
「剛才解咒吸收的魔力呢?」少女從腰間的袋子拿出一卷羊皮紙後隨口問道。
「那道光應該也是一種能夠消除魔法的力量,我在接收結界所產生的魔力時,光也抵消了魔法,彌諾陶八成也是這樣消失的,牠們的本質終究是魔法生物。」尼克回答,同時將徘徊在他們身旁的蒼蠅揮開。「總之,趕緊上去吧。」
雪倫點了點頭,攤開了傳送捲軸。
「是陽光!」金髮的少女沐浴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面容洋溢幸福的表情。「在那種地方待一整個星期果然會發霉啊!」
「快點到公會吧,他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舒服⋯⋯」
「師傅,你該告訴我任務的內容了吧,從一開始就只說要去救人,究竟是什麼身分值得這麽高的佣金?」
「我——」
突然,尼克肩上的老男人掙脫了支撐,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那人的雙眼瞪視著艷陽,嘴唇正不停的抽搐。「這是怎樣?」少女退了一步,未知的恐懼不禁令她打了個寒顫。
「開始了。」少女的師傅喃喃說道。
接著,老人吐出一口白煙,煙霧爬上了冒險者的身軀,他伸手緊抓二人的衣襬,逐漸從嘴裡吐出詭異而沙啞的話語:
『大地撕裂靈魂,死亡將從裂縫回歸。
解咒師,你將成為拉起封印的橋樑;
逃過預言的雜種,你終究是躲避不了命運的束縛;
北方的狼孩,我看見你的抉擇撼動著整個世界,追獵在身後的復仇者會是你踏出一步的關鍵。
眾神啊,請傾聽我的聲音,集結祢們的使者,因為百年前的恨意即將來臨,贖罪的時候到了。』
語畢,老人昏死在地,彷彿剛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
「事情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發生啊。」尼克.蘇曼拉起了領巾,重新背起昏倒的長者。「恭喜,剛剛妳聽到了新的大預言,把他送到冒險者公會就快離開吧。」
「不,我不懂啊!」
「我們有很多東西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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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不速之客
大雪紛飛,掩蓋住了艾爾瓦多的國土,替這個世界蒙上一層雪白;刺骨的寒風及低溫迫使許多人待在家中,即便是最耐寒的冰霜巨人或許也無法忍受這種天氣。一名中年的灰髮男子透過窗戶望著這片景色,不禁嘆了口氣。
男人名為凱文.弗斯。
他坐在自家旅店的櫃檯後,那噼啪作響爐火使得弗斯旅店得以成為許多人的避寒處,再加上店裡的招牌——弗斯私釀梅酒——即使是城內的客人也不惜來到艾爾瓦多的邊境,在眾人的歌曲與吆喝下品嚐美酒。
然而,凱文卻是愁眉苦臉的看著「艾爾瓦多魔獸全集」這本書籍,店裡活絡的氣氛絲毫無法感染他。
這場雪還要下多久?他在內心疑問道。假如雪沒有要停下的跡象,恐怕會釀成雪崩。
弗斯旅店座落的位置正好是艾爾瓦多山脈的山腳(艾爾瓦多國正是靠著這片廣大的山脈以形成天然的國界),假如雪崩將會造成一樁悲劇。每一年的冬天前夕,這位可憐的旅店老闆都必須懊惱這個世紀難題,又以今年最為嚴重,然而當他每次想要搬家時,又會被過多的貨物困擾,最後打消念頭。
年輕人真好,什麼都不用煩惱⋯⋯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養子貝森.弗斯是如何在一次次的扳手腕比賽中獲勝,並且灌下一杯又一杯的弗斯私釀。「爽啦——!!!」棕髮少年的咆哮貫穿全場,引來客人的熱情歡呼。
此刻,凱文忽然感受到一絲寒氣撲來——不只是他,所有客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冷風嚇著了——木門被推開,一名高大的男人矗立在雪地之中,他的面容被帽子與領巾掩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衣服上佈滿了皚皚雪花,象徵著他一路走來的艱辛。
「客、客人,請快進來!您看起來凍著了!」旅店老闆起身後趕忙說道。事實上,他再不進來,凱文就要冷死了——「您需要點些什麼呢?」
在男子關上門後,店內又再度被溫暖所懷抱,而大家也不再打量這名不速之客,繼續唱歌與喝酒。
「來點今日特餐吧,另外加上住宿。」那個男人以低沉的聲音如此說道,他脫下手套搓熱那雙冷的通紅的手。「希望酒能夠給我再熱些,外面冷死了。」凱文注意到他的通用語帶有一些東方的口音。
「當然、當然。」凱文同意。「晚點我會替您找間房。自己找個位置坐吧,我建議離門遠點,否則又有人進來可不好受。總共是3朗尼。」
男人微微點頭,從自己的錢袋掏出幾枚金幣放到櫃檯上便離開了。旅店老闆數了數錢,竟然有6朗尼,足足可以住上兩晚!「等一下!您是——」
似乎是知道凱文要說什麼,男子只是揮了揮手,沒有多說話。
真是慷慨的人。「貝森?貝森!不要再喝了!來幫我熱酒招待那位好心的先生!」
「嘎?可是還有一杯欸!」
「少廢話,快去!」
棕髮少年嘖了聲,終於放下了酒杯。
當凱文在煎培根時,他不時打量那名神秘的男子——似乎是不想引人注目,他選擇了旅店角落的位置,也始終沒有脫下帽子與領巾;此外,桌邊靠著一把看似劍的東西,由於被布包覆,因此無法凱文無法做出正確到判斷。忽然,男人的目光冷不防轉向他,令他趕緊低下頭繼續忙手邊的事。
那人的瞳孔會變色。凱文回想起時,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當中年男子替客人送上一杯熱酒、一份油滋滋的培根及兩顆半熟蛋時,又有一名意外的客人闖入了好不容易安定的聚會。
不如神秘男子,木門幾乎是被那人粗魯的撞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只差門沒有被硬生生的拆成兩半。
「這次又是誰⋯⋯?」凱文瞇起眼睛——那人身高約150公分,粗獷的臉孔加上一嘴紅色的大鬍子看來十分的豪放,他短小精幹的身軀穿著精細的皮甲——旅店老闆認識這人。「葛雷夫?歡迎光臨——」
葛雷夫.鐵督,不誇張,艾爾瓦多國的每一個人都聽過他的大名,這名紅鬍子矮人以其精湛的鑄劍技術與暴躁的脾氣聞名。他自稱王宮的所有武器都是自己一手鑄造(聽完的人都嗤之以鼻),但任何人的曉得,在他沒有在工坊工作時,八成蹲在某間酒吧裡辱罵每一個經過的精靈。
他的出現當然是引人注目,但⋯⋯弗斯旅店今晚沒有任何精靈啊。
「凱文,我今天不是來喝酒的。」矮人打斷中年男子的話,踏進旅店的下一秒,凱文才察覺葛雷夫的眉頭扭曲,不斷的吹著鬍子,一雙眼睛流露憤怒的火焰,每一步都重重的踩在地板上,發出喀吱喀吱的聲響,令客人都趕緊讓出一條路,以免掃到颱風尾。
他筆直的步向旅店角落——是那名神秘男子的位置。
「你!」葛雷夫肥短的食指怒指著男子的鼻尖。男人放下手中插著培根的叉子,看向這名擾人吃飯的罪魁禍首。「對,天殺的就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
喔不。凱文在內心暗暗哀嚎。別鬧了,今晚已經夠多事煩心了。
但是男人沒有理會紅鬍子矮人的話,繼續吃著晚餐,而此一舉動把葛雷夫的情緒逼到了極限。「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嗎!還是做賊心虛!」葛雷夫咆哮,一拳打在木桌上(凱文發出無聲的慘叫),惹得酒杯飛起,弗斯私釀逐漸滲入木頭地板下。
「不,我想我沒有,先生。你何來的證據說我偷了你的錢?」男人慢吞吞的說道。許多人都替他捏了把冷汗,葛雷夫的脾氣大家都曉得,據說曾經有人不小心把水潑到他身上,矮人氣的將那人的家門給拆了。「我沒有要吵架的意思,不如我請你喝杯酒吧?」
矮人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下。「你、你這是在狡辯嗎!?假如你認為我會接受那可是大錯特錯了!」語畢,葛雷夫一把抓住男人的領巾,試圖將他扯離位子。
接著,令人詫異的事發生了。
一聲撕裂的聲響劃破原本肅殺的氣氛,矮人的手勁過大,猛然把客人的領巾撕成碎片,他怒視著男人裸露的頸部,原先憤怒的眼神逐漸轉換成駭異——詭異的青綠色刺青佈滿了男人的肌膚,葛雷夫認得這個刺青,他在通緝海報上看過⋯⋯ 「他媽的、他媽的解咒師!!!各位,這傢伙可是個解咒師啊!活捉這人可是有10000朗尼的懸賞能拿!」
解咒師?解咒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凱文的腦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解咒師,將其稱之為亞薩大陸最危險的職業也不為過。近十年來,解咒師遭到各國的國王通緝,在第一時間,許多國家逮捕了許多尚未察覺到異狀的解咒師,並且將他們監禁起來。解咒師最為明顯的正是他們刺在頸部的青綠色刺青⋯⋯就如同凱文眼前的一樣。
「該死,老爸,我們把他拿下的話我們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站在凱文一旁的貝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令中年男子抓住了少年的衣服。
「別輕舉妄動,能不要有衝突是最好的——」
凱文語未畢,只見葛雷夫抓住腰間的手斧,抄起武器便是朝解咒師的臉孔揮砍。但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動作比矮人更快,彷彿預判了攻擊似的,側頭躲過斬擊,緊接著出腳猛踢矮人的腹部,瞬間令其把一張木桌撞的粉碎,也替一場戰鬥寫下序幕。
看著桌子的屍體,凱文的臉色逐漸慘白。
葛雷夫咆哮,從碎片中站起,拿出了第二把斧頭展開進攻。他墊步貼近起身的解咒師,準備重創男人的腰部。解咒師遠比矮人來的冷靜,他二話不說拿起左手邊被包裹住的長條型物體,格擋住了這波攻勢,布料也被砍成碎片——如同凱文的猜測,那是一把入鞘的長劍。
面對展開強攻的葛雷夫,解咒師不斷防禦,斧刃使勁的在劍鞘揮砍,發出匡噹的聲響,並且逐漸將男人逼入牆角。凱文注意到客人開始叫好——當人樹立起共同的敵人時,就什麼都忘了。
剎那,解咒師抓準了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矮人的一支手腕,趁葛雷夫驚訝之時舉劍猛敲他的太陽穴,強大的力量當場令紅鬍子矮人昏死過去。
「還有誰來著?」
嗖的一聲,一把箭瞬間劃過解咒師的臉頰,血液從傷口間緩緩流下。「解咒師,我艾蘭的箭下次就會貫穿你的頭顱!」自稱艾蘭的女遊俠率先從人群跳出來,手上的弓已經搭上了另一根箭矢,瞄準了解咒師。
「既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殺了我。」
遊俠放開箭羽,利器宛如閃電一般射出。男人也不再廢話,抄起一旁的木椅擋下攻擊,並且在轉瞬間向女人扔出。
「嗚!」艾蘭推開人群翻滾在地,驚險避開解咒師的回擊,但男人的攻勢並沒有停歇,當女子準備起身時,一雙靴子赫然出現在眼前,伴隨而來的是強勁的踢擊,猛然撞上遊俠的鼻樑,喀吱一聲,眾人不用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悲劇——遊俠摀住鼻子痛的打滾,嘶聲裂肺的慘叫貫穿了每個人的耳朵,血水從她的雙手間不斷滲出,與眼淚摻雜在一起。
男人再度提起手上的武器,準備要給艾蘭最後一擊。然而,電光石火間一股無形的力量替遊俠製造了逃走的機會,解咒師的身體赫然被向後推去,狠狠撞上幾張桌子,最終被壓制在牆上動彈不得。「你們快點將那個女人帶走!這裡交給我們費里尼三兄弟吧!」
救下艾蘭的是一名頭戴兜帽、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男性,那雙霜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終於被束縛的解咒師,他片刻都不敢移開視線,雙手合十指著男人;法師身後站著兩名全副武裝、不露面貌的劍士,二人的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聽從指揮——他們是本地知名的冒險者費里尼三兄弟,因為相當年輕卻能夠僅靠三人的力量打倒相當危險的魔物,而獲得不少名聲。「我會負責牽制他的,你們快上!只要拿下這傢伙我們就不用再擔心工作的問題了!」
語畢,法師的兩名哥哥展開行動,他們從左右兩側進攻,以確保解咒師不會從縫隙中脫逃,同時拔出長劍,刀光閃爍,向解咒師斬去——加上弟弟的法術,就由我們費里尼三兄弟來結束這場鬧劇!!!
「阿拉索,解。」
叮——的一聲,伴隨男人冰冷的聲音劃過空氣。
只見劍士彼此的劍刃相互碰撞,解咒師的身影已然從牆壁上消失——不對,他以極快的速度蹲下身軀,避免了自己的死亡,但是他又是怎麼掙脫法師的法術!?凱文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當然,費里尼的老么也感到駭異。「這——」
解咒師沒有多說廢話,扭轉身子帶動踢擊,掃過兩名劍士的腳踝,使他們摔倒在地,發出了匡噹重響,隨即起身朝法師蹬步衝來。「可惡,我不會讓你得逞——」費里尼最後站著的兄弟語未畢,拳頭從男人的左側甩出,龐大的力量狠狠砸在法師的右臉頰,鮮血在空中飛舞,他扭曲的嘴巴間噴出一顆虎牙,與身軀飛過整間旅店,倒在門口不醒人事。
完敗,解咒師只憑隻身一人就解決了所有對他展開攻擊的傢伙。旅店老闆發現先前試圖出手的其他客人也在目睹了這場戰鬥後選擇喝完剩下的酒後逃到大雪中,無論他們是否要住宿。
這就是解咒師,這個大陸最令人畏懼的職業。
「將你的店弄成這副模樣,很抱歉。」男人轉過頭對凱文說道,讓他嚇了一跳。「我要走了。」他重新將劍背起,準備離去。
接著,凱文的面前晃過一道影子。
啪!突然一聲巨響在弗斯旅店中爆裂——貝森的右手腕被解咒師狠狠抓住,中年男子這才了解到剛才的影子正是自己的養子。少年的手中抓著一把餐刀,刀尖頂著解咒師的臉頰,令那粗獷的面容滑落一滴鮮血,但在襲擊尚未完成時便被逮個正著。「貝森!」
「混蛋⋯⋯」少年罵道,他的額頭暴露青筋,扭曲的嘴角顯露了解咒師的手勁是多麽的強大。咚一聲,餐刀從貝森的手中脫落,刺入了木頭地板。
「你比那些傢伙來的厲害多了。」解咒師冷冷說道。
「⋯⋯求你了,不要殺這孩子!」凱文愣了好一陣子,才能擠出這句話。貝森到底在做什麼蠢事!
「我不會殺他,但總要讓這小子得到一些教訓。」語畢,解咒師使勁一扭。
貝森的表情從痛苦化為驚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晚,少年的嘶吼劃破了整個黑夜,
「貝森,你還好嗎?」
「沒什麼,已經差不多回到原狀了。」貝森回答凱文的問題,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你看。」
即便有所整理,旅店的面容依舊滿目瘡痍,許多器具皆在這場混戰之後成為犧牲品,不過更令人在意的是,一名矮人、三名人類男性仍然昏死,解咒師顯然沒有手下留情,只要再一擊,他們恐怕會當場死亡。
貝森也能充分理解解咒師的恐怖,那雙令人背脊發涼的眼睛散發的氣息仍烙印在他的腦裡。
少年的右手在30分鐘前嚴重扭曲,男人的龐大的力量使得貝森的手臂呈現了詭異的形狀,要不是他的治癒能力,否則會多一人躺在地上。
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不過已經好上許多了。
「不要再那樣做了。」
貝森沒有回話。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凱文看兒子沒有回應,便繼續說道。「那就幫我送這些人回去吧。」
男孩依舊不語,緩緩將三人拖到門口,他望著沒有減弱的大雪,默默的舔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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