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56.火紅洲

輕型貨車沿著高速公路走，一路順暢沒有阻塞，因為它走的，是另一邊的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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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沒有警察攔截，例如設路障之類？」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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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西岸有點人脈，只要低調點就不會有事，而且實際上，我們發現，竭力針對『反粽盟』的，無論是警察或是地區各派組織，都只有東岸那邊的，那邊準是被收買或滲透了。」何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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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買或滲透？」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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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告訴你們，是想你們安心，不用提心吊膽隨時被襲而已，其他的事情我還是留待首領去說明，你們不用心急，見到他，一切便有答案。」何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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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沒再說話，貨車一路駛來，向著海邊方向前進，再過了一會，終於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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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著我來。」何櫻率先打開車門下車，高清等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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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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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下了車，何櫻剛推回車門的一刻，輕型貨車便已立即掉頭，瞬間遠離眾人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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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等人有點詫異，但顯然這一切都在何櫻的安排之內，她若無其事地轉身領路：「快，雖說西岸較安全，但也不要當眾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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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當然不敢怠慢，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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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等三人環顧四周，這時才看清他們原來身處「西岸公眾碼頭」，是海港城內熱門的休閒好去處，時時熙來攘往，幸好此刻已將近黃昏，遊人要玩都玩夠，大部分都已離開，所以人流並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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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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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櫻走下石階，向他們招手，然後踏上了一艘黑色帳篷的艇，動作敏捷。高清等三人看見，不約而同相視而笑，何櫻敏銳地察覺到，疑惑地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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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輕輕笑說：「沒甚麼，看你的身手完全不像這個年紀，腦海中想起了傅爾摩的技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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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櫻疑惑的臉也寬容下來，說：「哦，是指喬裝術嗎？他的確挺到家的，但仔細觀察下，終究讓我們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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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剛才那一下子我們懷疑你是否一個喬裝老人家的少女呢！」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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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喬裝倒還好。」何櫻邊操弄船上裝置邊說：「若真是給我重新擁有一副年輕，但不屬於我的身體，我怕也是不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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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回年輕有甚麼不好？很多人都想啊！」高麗爽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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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櫻的臉冷沉下來，說：「這個念頭在童話故事裡也許還可以，在現實中能夠惹起很多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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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一時想不明白，見何櫻欲言又止和冷沉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便找個座位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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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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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櫻在舵手位置經一番撥弄，開動了艇的引擎，傅出「格格格格」的聲音和震動，高清和霰龍也同樣找個位置坐下，船便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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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漸漸西下，天邊一片橙紅，而小艇正向這一片橙紅顛簸前行，海面上的波濤隨夜色漸近而愈來愈大。何櫻心中很清楚周遭的一切，他專注駕駛小艇，與陽光消逝的速度比快，終於再幾乎完全入黑的時候，剛好到達了一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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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岸邊有一座不太明亮的燈塔，在遠處看不見，駛到近處方才辦識到這點光亮，彷彿只是讓識途老馬去用，隔絕陌生人探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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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櫻把艇泊近岸邊，戴上頭燈，同時分派給每人一支手電筒，便下船上岸。高清等人跟隨在後，小心翼翼地在僅有的光線下安全踏上陸地。在眾人上岸不一會，在不遠處便有幾道光線在照射，腳步聲漸行漸大，足以抗衡背後的海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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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光線照射到何櫻和高清等人身上打量著，但在他們這角度則只看到刺眼白光，然後有一把中年男人的聲音：「何櫻，人都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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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他們三個。」何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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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中年男子說：「各位，循例確保一下安全，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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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個人走上前來，終於看清是一對年約二十多的男女，年輕但有一股幹練的氣勢，這對男女在搜高清等三人的身，搜得相當認真，讓他們有點不自然，但幸好很快便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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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這對男女回報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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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邊走，首領期待你們很久了。」中年男子說罷轉身便走，以手電筒的光線引領眾人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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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從風聲颯颯的岸邊走到平靜的林蔭的位置，四周像是有小山丘阻擋海風和視線，感覺相對和暖又安全，而且，眾人漸行漸光亮，索性關起手上的手電筒，前方有幾排的矮建築物，大部分均是以石頭和木材等較簡單的建材建成，但整體都排列得井井有條，像一條隔世的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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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都分為左右兩邊，中間有一條較寬闊的路，而路的盡頭，是一座最大的建築，而且也最為牢固講究，是唯一用混凝土建成的建築物，正中央的黑鐵大門上塗有一道鮮明的紅色火焰圖案，是反粽盟的標誌，同時高清這才注意到，除了他們外，島上眾人的手臂內側都有這個一模一樣的紅色火焰圖案，似是真的用高溫的烙鐵印出來的傷痕，也許就是他們的身份標記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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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黑鐵大門推開，眾人進內，樓底比想像高聳，整個空間物件不多，顯得相當寬廣，似是一個供眾人聚集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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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迎面站了十數人，高清、高麗和霰龍沒甚為意他人，只把目光集中在一個熟悉的身影 — 傳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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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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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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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邊大喊邊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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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見到他們三人後也笑逐顏開，張開雙臂衝過來，四人擠到一團緊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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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太好了，我們很擔心你！」高麗眼泛淚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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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沒有說甚麼，只用一雙大臂把其餘三人抱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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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霰龍！抖不過氣啦！」傅爾摩、高清和高麗大喊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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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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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掏出衣袋中的兩顆圓形鈕扣，物歸原主，傅爾摩接過來，三兩下動作便把它們重新扣在恤衫的袖口上，眾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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