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瘡百孔 - 二百零一章 – 關於零的一天

劇院內的舞台已經閉幕了好一會兒，觀眾席餘下少量買家，部分拍得的買家早已按著指示前往相應的房間等候交收。

一般席裡頭戴小丑面具的金髮男，依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寫筆記。

他深呼吸了一口才合上密密麻麻的筆記本，書面上印有「零的筆記」四字。

隨後喃喃地說著：「埃爾莎大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就連今天需要記錄的都記錄完了，她還在外頭……等會錯過了交收後的亂局就不好了，我還想偷襲落單的蒂蘭……落單？」

零停頓了一會，之後不自然地眨著眼，期間手汗也冒出不少，「我現在好像也是落單喔……」

零趕緊觀察四周便匆匆離開，走出一號劇院來到二樓的接待處，這兒是他們說好的第二個碰面的地方。

這邊還有不少拍賣會的參加者在附近談天，很少像零那樣一個人站著不動，而且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戴著紅色大鼻子的笑臉小丑面具。

接待櫃檯的兩名服務員小姐一開始也很專業，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表現得不自然。但隨著人流開始稀疏，而零還是獨個兒站在附近不動。

害她倆都不禁聯想他是不是刺客公會之類的危險人物，正在小聲討論要不要通知保全的時候，零的目光突然轉到她們那邊。

「噫！」兩位櫃檯小姐互相握緊對方的手肘。

零好像沒注意她們的表現，自顧自地說：「啊，不好意思，想問一下妳們知道哪邊的洗手間會比較多人使用？」

「蛤？」兩位櫃檯小姐將近同一反應。

「洗手間喔。」零又說。

零還在等她們的答覆，但他身後卻傳來一把熟悉的女性嗓音：「你在性騷擾女孩子嗎？」

「佐伊！妳會在這裡的？」零有點意想不到，都沒理會佐伊上一句話在說什麼。

「唉，剛剛已經碰見不想看見的紅髮了。正在想著，會不會碰見最不想看見的人，怎知還是看見了。」金髮的佐伊一臉愁容的。

「妳不會在說我吧？」零說。

佐伊微笑道：「當然不是啦！呵呵，你敏感了。」

「是嗎？總覺得妳就是在說我。」零有點無奈，接著說：「算了，妳為何一個人在這裡的？事實上這兒挺危險的……因為那班人也在。」

「工作呀，還會有什麼驅使我過來這邊呢？真討厭。」佐伊想要離開接待處，所以邊走邊說著。

零也跟著走，「冒險者公會？」

「當然啦，難道是你那邊的工作嗎？」

「別這樣說啦，來！打起精神來，有工作絕對是件好事呀！」

「蛤？對喔，你加入反擊營之前的人生……我記得是很潦倒的對吧？」佐伊毫不忌諱地說著。

「又算不上潦倒……只是劍術比賽接連輸給同一人之後就被劍術的同門師兄趕了出去。我因為滯留帝都一帶，一時間沒留意那邊的消費水平很高，不小心花光了身上的功勳。那時候又剛好碰上物價調整法令，銀行都無法提取功勳，所以……」

「夠了。」佐伊嘆氣後又說：「我的工作已經很繁複了，別再增加我的壓力好嗎？」

佐伊加緊了腳步，走進了二樓的一間等候室內。

零站在門邊看進去，裡面坐著一位全身白色禮服的面具男。

白色的笑臉面具一點花巧也沒有，但市面上卻是最難找到的，這是作為兩次採購面具的零，第一時間想到要說的話題。

正當他想要走進去發揮自來熟的本領時，零戴著的小丑面具竟然自行裂開。

「啊……」

佐伊沒有理會他，直接來到笑具男身前說：「會長大人，你有什麼事情要我辦？」

笑具男原本看著門口處的，他別過臉來：「妳能夠替我交收嗎？我有位朋友投得了一本書，但他有事離開了。」

「當然可以。」佐伊笑道。

笑具男提起腳邊的大皮箱說：「錢在這兒，但有一點重量，還是請門邊那位帝國人替妳拿吧。」

「我嗎？」零用腳掃開了地上的面具碎片才走進來。

笑具男說：「你是信息局的人吧？聽佐伊說你們是同一個部門的。」

「是呀，我是大陸西部的總隊長。」零自豪地說著。

笑具男把皮箱交給他，然後說：「替我跟你的局長傳句話，『蒂蘭高調交出鑰匙，接替者是你們的帕德森氏。』。」

零接過裝滿錢幣的皮箱後立即拿出筆記抄寫。

佐伊看著笑具男腳邊還有一個皮箱，便問道：「這個也要？」

「這個我自己處理吧，雖然同樣跟我的朋友有關係。」笑具男說。

「是的，請問還有吩咐嗎？」

「沒了。」笑具男頓了頓又說：「對了，拍賣會完了之後我會回到我的領地，我有另一位新認識的朋友在那兒歇腳。」

「好的，那我處理完這邊的事也過去一趟吧。」佐伊笑言。

「嗯，辛苦妳了。」笑具男交出一張紙條給她。

上邊寫著「八十三號買家請到二樓十一號準備室等候拍賣品交接」。

佐伊看完紙條便鞠躬離開，零見狀也輕輕點著頭便一同走出了房間。

「那位就是妳的上司嗎？」零說。

佐伊走進不遠的十一號準備室才說：「因為有他在我們才得以安全。」

「安全？」

「難道你不知嗎？他是我們帝國方駐守該底亞大陸的大能者喔。」

「真的！？」

「唉……你還敢說你是西部的總隊長，我看你還是不夠格嘛。」

「呃！？怪不得妳常常吐槽我啦，原來妳一直不爽我的職位高過妳！」零說。

佐伊沒有說什麼，只是盯著門口處，因為那邊站了一個頭戴貓面具的男人……

「號外！號外！前晚的豪特丹拍賣會是有史以來最安全的一次大型活動。整場拍賣會沒有任何財物損失，雖然這次市長並沒有出來演說，但我們獨家請來了刺客公會副會長解說歷年事端的始末！有興趣知道來龍去脈的朋友，只需要三銀幣就能購買我們的北卡人民日報！」

「我要一份。」

「好的！多謝老闆！」報童拿到了零錢後笑得特別燦爛。

拿著報紙的零邊走邊說：「都過去兩天了，埃爾莎大人還沒有回來……」

「唉，到底我要不要現在匯報這邊的事給莫大人好呢？那位戴面具的大能者留下的信息好像又很緊急。」

「但如果我分開兩次匯報的話，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會怎樣。」零在街道上停下來。

他看了眼報紙頭版上的圖片，然後看著身前擋住去路的人。

「妳是刺客公會的人？」零對著夏綠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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