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返計畫：任務一 - 第二章（2）：空間的記憶

空間會永恆地紀錄客觀情報，並捨去其先後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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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進入一個空間後會與其產生連結，使我們能夠回想起曾經遺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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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能感受到的，不一定是自己經歷過的；也不一定是當時已經發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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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節錄自雷第•馬克威（1938~2020）

《數據去時間化儲存概論》（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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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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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有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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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喔顏料都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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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躲啊，這很大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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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警報怎麼沒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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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停了……感覺也沒晃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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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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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至少有個四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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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要不要查一下最新地震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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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阿……查一下……地地地……震…要不要要不要要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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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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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冷啦還在下雨，趕快回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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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話啊，妳又不能一直站在這裡，而且頂樓本來就禁止我們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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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困難再慢慢解決啊……不要讓事情變得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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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先往後退……站這麼邊邊超級危險……欸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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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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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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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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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先趕快去找……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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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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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愣著幹嘛趕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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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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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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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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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怎麼變成這樣，到底是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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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樣樣樣樣……怎怎……冷靜……靜靜靜靜靜……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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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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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震，讓桌椅也震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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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班上早已陷入熟睡，並沒有被我突然發出的巨響給干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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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八分，距離午休時間結束只剩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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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又是夢嗎？雖然夢到那個場景已經絲毫不奇怪了……但總感覺夢境的片段好像更完整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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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場景在意識甦醒的同時以極度詭異扭曲的方式崩壞，至今為止完全沒遇過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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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那之前……美術課……地震……什麼時候在美術課上有發生過地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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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有一次好像在東部有一個蠻大的地震，至少規模也有六開頭……那次的日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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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十分的下課鐘聲強行中斷回想，胡毓恆像是等待多時，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並拿出書包裡的一本書，隨後走至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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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霆，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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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情就能夠判斷，他一定整個午休都沒在睡覺，對於不用午睡還能夠保持精神良好的人，我總是既好奇又羨慕，畢竟我就算每天睡好睡滿，仍然會感到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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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個懶腰活動一下維持相同姿勢長達半小時的身體，就一同和胡毓恆往中棟二樓的圖書館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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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我講放學複習考的解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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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毓恆突然拋出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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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的話還會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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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時間旅行回來是要幹嘛的？不就是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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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毓恆很順手地把那本大小比一般課本還要小一號的小說放上右手食指，隨後左手發力讓書本在指尖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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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你說我是不小心碰到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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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想透漏給他太多關於「我為何時間旅行」的情報，因此我目前決定貫徹中午吃飯時間莫名其妙給自己添加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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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精密儀器真的這麼好啟動嗎？你這樣不就和靠在火箭發射架上休息，結果火箭就直接飛走是差不多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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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同時保持不讓手指上轉動的書停下，動作感覺起來十分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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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我就是靠在火箭發射架上，結果就是運氣超好的飛到這裡，我也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但我只能說，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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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模糊焦點的手法把這個其實十分合理的質疑無效化，搞得連我都快要相信自己是真的誤觸機器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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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國文作業寫完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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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你們這些人都拖到最後一天才寫，而且你們一定沒有把書給全部看完，只是簡單看了看序章或隨便翻個幾頁就交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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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一直放在口袋裡的左手，指著胡毓恆的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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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巧合吧，突然從走廊外吹過來的一陣冷風，讓胡毓恆持續轉動數分鐘的書就這麼重心一歪往側邊飛出，在地上滑行一段距離後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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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書的位置正好在牆邊，也就是最容易灰塵及落葉的地方，讓胡毓恆嚇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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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圖書館阿姨又要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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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撿起書本，仔細檢查上頭是否有污痕或折痕，所幸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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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阿姨是個極度龜毛的人，只要別人來還的書上有任何原本沒有的髒污，就會直接把那個人給訓斥一頓，完全把圖書館內必須保持安靜的這項原則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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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題，我被和胡毓恆各被罵過一次，他是因為轉書掉地上被當場抓包；而我最慘，自己的書被他拿去轉結果掉地上折到，還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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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到了後棟與中棟的交界處，再左轉就是圖書室了，牆壁上的佈告專區上釘滿各式學校活動的宣傳海報，還有校內師生得獎的號外與各媒體的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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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來採訪我們這種普通學校的想必只有極為小眾或者沒東西可寫的迷你新聞台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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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過很多次書不能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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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一道中年大嬸歇斯底里的怒斥，直接把圖書室內安靜的氛圍徹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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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學生與傳說中的圖書館阿姨正隔著櫃台互相對視著，雙方分別站著與與坐著，但圖書館阿姨的氣勢並未因視線高度的落差而有絲毫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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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場面極度尷尬，由於還書也需要在櫃台辦理，我們只好硬著頭皮進入這不妙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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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就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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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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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旁邊的怒氣威壓，我與胡毓恆湊近一看，他們運動服左上角的學號前三碼寫著「122」，是七年級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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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辛苦你們了，在安恆國中的成年禮，就是接受圖書館善玉阿姨的暴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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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裡明明就有個「善」字，結果還這麼火爆，很對不起當初幫妳取名字的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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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管到底有沒有對書做什麼壞事，也不管這本書是不是本來就有點爛爛的或有筆跡塗痕，只要在歸還的時候被看到，基本上就是直接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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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一次又一次面對那些師長莫須有的脾氣之後，學生才會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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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用妄想三年不借書，國文課一定會出些需要借書的作業讓你們強迫接受洗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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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胡毓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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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下一節課……再來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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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毓恆用氣音小聲地說，與此同時我們也開始小碎步遠離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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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直覺感應到善玉的視線朝著我們兩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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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同學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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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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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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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5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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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拿來……好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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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還了，過程不到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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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午休結束到下午第一節課中間的休息時間比一般學校長了一些，所以還可以在圖書館待個六七分鐘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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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回到教室面對隨時出現的洪慧雯還要好，順帶一題她是我們九年五班的班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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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下課時間一進教室，原本鬧哄哄的同學會瞬間安靜回到座位；原本安安靜靜的同學會變得更安靜，安靜到詭異的那種，根本是凝固現場氣氛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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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有一天去夜店，整個夜店搞不好都會變成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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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圖書館的科學專區裡閒晃，眼神掃視每本放在架上的書，試圖找到一個有興趣標題然後拿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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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毓恆已經整個人融入進沙發椅中，和一坨廢物一樣翻著漫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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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躺，就不要等一下掃到善玉的颱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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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找到一個有意思的標題《時間裝置研究員》，倒不是對書名或內容感興趣，而是這本書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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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記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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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書竟然會出現在學校圖書館，這點我完全沒料到，之前一直以為這裡只有老書或期刊而已，沒想到連今年八月出版的新書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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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老爸的時間機器回到這裡，然後看到老爸寫的關於時間機器與科研人員的書，這本書想必對我會有很大的幫助，先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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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往右邊的架子移動，在最底部瞄到了一本看起來就很厚重，一本名為《五個支撐起現代科學的著名時空理論》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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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現在的身份不一樣，要不然這種東西我恐怕根本不可能會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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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這個和磚頭差不多的東西抽出並翻到目錄頁，全書分成五個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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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含已經耳熟能詳且基本的相對論與量子力學以及近幾十年提出的「單面宇宙系統重置說」與「宇宙系統數據統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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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一章「數據去時間化儲存概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感覺裡頭的內容可能對我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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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兩本書抱在懷裡前往櫃台辦理借書，待會上地科課的時候拿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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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地科課我通常都沒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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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還倒在沙發看著手上漫畫發出傻笑的胡毓恆，就離開了圖書館，並在第五節課地科老師來前抵達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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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斷層破裂上下方的岩層就分別叫做上盤和下盤，上盤受張力影響往下滑動時就是正斷層；那麼如果相反過來，因為壓力而導致下盤往上移動，就是逆斷層。而台灣由於是兩個板塊擠壓而成所以大多數的地震是因為擠壓形成的逆斷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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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十分鐘不到，班上已經睡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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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點時間把最後一章的「數據去時間化儲存假說」給簡單看過一遍，而也因此我打算加入睡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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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書和課都太催眠，而是想做個實驗，也許在這種時候做實驗是個非常沒有邏輯的事情，但這是逼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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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書給塞進抽屜僅剩的空間中，隨後就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把頭埋入眼睛一閉，一氣呵成地完成睡覺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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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書上所寫，空間會把所有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情作為數據儲存，「發生過」不代表是「歷史」，也有一部分是「未來」，在這些數據中是不存在時間概念的，所有東西全部一大坨塞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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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進入空間與其產生連結所感受到的「空間記憶」，要馬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要馬就是普遍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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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間旅行者」可就不同，時間旅行者能接觸到的東西是更廣的、更深的、不屬於自己的甚至根本還沒發生過的，也就是對於當前時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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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個「未來」越快到來，與人產生的共鳴會愈發強烈，有時強烈到連普通人都能感受到，這就是預知夢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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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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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地震發生時正在上美術課，美術課只有每週一的第七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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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待會睡著後看到更多關於美術課地震時的記憶碎片，不就表示有極大機率是在今天發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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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個情報告訴胡毓恆，就足以證明我是來自未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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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以前的事全部忘記，又沒有管道能夠取得正確未來資訊的情況下，只能賭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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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萬一賭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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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賭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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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賭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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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阿……查一下……地地地……震…要不要要不要要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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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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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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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慢慢從虛空之中轉換到了美術教室，而且我還保有意識，這是個清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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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原本拿在手上的水彩筆，拉長脖子往老師桌上的電腦看去，為的就是確認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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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夢境中視覺的功能變得有點模糊，但這樣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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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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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時間點真的看不清楚，不過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是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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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現在要想的是該如何脫離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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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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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左側傳來的呼喚聲讓我下意識轉頭過去，我後知後覺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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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安靜得讓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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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屬於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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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屬於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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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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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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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有人自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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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分也是你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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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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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教室的每個人以極度詭異的表情朝我走來，嘴裡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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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撞倒了身後的人，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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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晴的軀幹扭曲渾身是血，手指時不時的抽搐著，嘴中似乎還有話語尚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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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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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喪失心智，如同人偶一般毫無感情的同學們離我越來越近，我完全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心裡逐漸開始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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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但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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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都是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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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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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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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驚恐的呼喊聲隨著場景破碎，回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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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不在教室裡，從周圍的燈光和空間布局來看，這裡是我的房間，我正趴在自己的書桌上，旁邊還有我從讀書館借來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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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夢中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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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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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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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似乎有人在廚房那處交談著，從聲音判斷，其中一個人是老爸，另一個是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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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推開房門，看見廚房與走廊的燈皆亮著，往聲音的來源一瞧，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陌生人的背影，那人個子不高，膚色感覺起來稍黑，身材也蠻結實的，而他的面前正是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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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觀察的這段時間他們的對話仍在繼續，但雙方的語氣好像越來越差，是要吵起來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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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我才能聽見對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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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很嚴重的指控你知道嗎？你身為時空特警是不能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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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什麼不能這樣？接到通報前來調查，和當事人的親屬接觸、告知，本來就是在我的職責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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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要懷疑一個國中生偷拿我的機器還任意穿越？你有證據嗎？原來時空特警這麼好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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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就是在刁難我啊，我也很難相信他會這麼做，但這就是發生了嘛，難不成你還要我把所有目前已知的線索全部擺在你眼前你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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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說這麼多，反正你今天沒有權力搜索我家，請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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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子回頭，恰好與我對上了眼，隨後他像是目睹通緝犯一般朝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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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霆，你還記得我吧？你還小的時候我們見過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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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澤修！你給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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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拿走你爸爸的東西然後穿越了？這個是很嚴重的問題，而我剛好是辦這個案子的人，所以希望你能夠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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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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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自己時空穿越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嗎？短短幾天不到就已經有人來調查了嗎？而且調查的人還和老爸認識？是老爸親自讓人來處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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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目的都還沒達成就要被抓回去？這麼快的嗎？要怎麼面對？之後的事要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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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希望這個單純只是個夢，但這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現實，或者說這注定會發生，我只是事先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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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躲嗎？要逃嗎？要乖乖回去嗎？還是堅持下去嗎？難道就這樣算了嗎？逃了被抓一定會有更嚴重的後續責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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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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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只是懷疑而已吧？可能他是在查別的案子然後誤會嫌犯是我吧？看老爸的反應這麼激烈，就表示可能真的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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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來到那個男子的身後，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雙方爭吵的同時我被男子撞到了，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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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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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停下動作關心我的狀況，好消息是我沒有受傷，但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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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碟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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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隨身碟塞回口袋，但這一幕已經被兩個大人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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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返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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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確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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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原本堅定的神情慢慢動搖，彷彿完全失去對我的信任，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緊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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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慌了，看著那名男子起身準備把我帶走，我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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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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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觸到我手腕的瞬間，場景再次破碎了，看著客廳的牆壁慢慢剝落，露出藏於其後的一片純白空間，我的知覺也跟著抽離，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男子斷斷續續地開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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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你應該存在……的時空，你再這樣下去……會被……這個世……界給……抹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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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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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還留著口水痕跡的我被全班還有台上的老師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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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睡覺還做惡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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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科老師調侃幾句，對此並沒有太在意，同學們也只是笑了笑後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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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毓恆轉過頭來對我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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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22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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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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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霆，你去洗把臉再回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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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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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老師所說並站起身，小心撕下課本空白的一角並寫下短短四個字，在離開座位的同時遞給了胡毓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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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教室前我回頭一看，他那疑惑的神情完全不出我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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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美術課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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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毓恆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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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年10月11日15時47分5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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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蘭縣外海發生芮氏規模6.2，深度27.8公里的有感地震，台北市震度達四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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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術教室，大家水盆中的顏料水四溢，全班驚恐不知所措的時候，有兩個人似乎無感，或者說是早已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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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和江梓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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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自信的微笑看著我，著實讓我心裡發毛，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如此準確的預測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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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的同時，我正努力使自己的神情不要顯得太過詫異，必須要讓自己看起來是沉穩的，彷彿對這一切不感到意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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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節課突然丟給我的紙片，一方面讓我心裡有了個底；但另一方面，我那時是很懷疑的，不願相信你所寫的，更不願相信你口中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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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你成功說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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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要是敢把我當成達成自己自私願望的工具，我絕對會給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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