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替我準備馬車,我要出門一趟。」待在府中半個多月了,再怎麼說那個追著自己的人應該也已經放棄心思了吧。尋思著好一段時間沒出門的她忍不住吩咐到。
「是。」
想到今年的生辰,其實也就如去年一般,一碗長壽麵,和家人們的禮物。其中比較特別的屬華卿送的禮物了,竟然是一把匕首。就他所說的,雖然不會武,但還是必須有利器防身,否則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中她就是個任人踩踏的對象。
那匕首的特別之處在於,刀身呈現墨黑色,而刀柄是紅棕色的木頭所雕刻而成的,卻也有著鋼鐵一般的堅硬。
聽著馬車的咕嚕聲,華芷汐聊起車簾看著外頭經過的店家和路邊的攤販。
「停車。」她突然開口喊到。馬車緊急停下,那衝力讓車裡的兩人都差點撞到車板。
「小姐,怎麼了?」素花奇怪地問到。
「妳同馬車先去軒紫,我晚些再自兒個去。」說完她就走下了馬車,完全不給反駁的機會。
「小姐……」華芷汐的身影很快被人群給埋沒,無奈之下素花只得遵照命令。
離開馬車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感覺到了有人正在盯著他們的馬車,而且很明顯跟之前追著她跑的白眼狼不是一夥人。這些人的視線有著淡淡的殺意,而且還是埋伏在軒紫附近,也就表示對方時有八九是向著她著個軒紫老闆來的。
一竄進人群中確定不會被素花給看到之後,她立馬往殺意最明顯的方向跑去。既然對方有殺她的心思,她自然不可能養虎為患,雖然不確定對方身手如盒,不過一旦有事她還可以吹笛找月泉來幫忙,想來因為上次跟他說了白眼狼的事情最近他應該都不會離開這裡太遠。
「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的目標是軒紫老闆嗎?還有其他人在附近嗎?」悄聲到了兩人的身後,華芷汐接連拋出了三個問題。
這兩人正是她感覺到的殺意的來源,而他們一聽到聲音後便齊齊轉過身,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長刀揮向她。
華芷汐從容地往後一躍,一隻手壓住臉上的面紗,一隻手抽出了華卿送她的匕首,攔下了兩人的攻擊。
「回答我的問題。」她一邊應對著兩人的攻擊一邊說到,可惜很明顯對方並不打算回答,而她也沒有什麼耐心,見了一個空檔就將其中一人的右手給砍了下來。其實他們不回答也沒差,反正她相信自己的猜測。
對於這黑匕首,華芷汐愛不釋手,在剛剛砍下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阻力,這也就代表著,匕首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削鐵如泥。只是這麼個武器,華卿竟然會送給她?就算他再寵愛女兒也不太應該拿出這麼危險的東西吧?難道是因為她要嫁給王爺的關係?
邊思考著,她沒有鬆懈下防守,只是怕露出破綻沒有反擊。剛剛被砍下有手的那人俐落地用左手接住了刀,看也不看自己被砍落的手臂,可見不是一般的殺手,應該是經過訓練的。
「嘶!」果然不能在打鬥時想太多,一個不注意,她的左手臂就被開了一道口子,雖然不過半尺的長度,但看著流出的血卻有點怵目驚心。
即使之前跟著師父到處走的時候也有跟人打鬥過,但因為一直被護著所以沒受到什麼傷,相比起來今天的刀傷算得上是滿嚴重了。不過明明眼前兩個人武力都略不如她,如今的她已經是武師三階,而這兩人分別是武師一階和二階,不過因為兩人配合的極好,才讓她僵持了這麼久。
「該死!」咒罵了一聲後,她不再分神,而是手一揮直接往斷臂那人的脖子而去,雖然被他躲過了,但另一人因為來不及反應華芷汐變換的動作直接被斷了左手手腕。
明明兩個人都傷了一隻手,卻絲毫不見慌亂,像是根本沒有神經一樣,反而提起長刀就繼續往華芷汐身上揮去。
「哼,不自量力!」她猛地衝向兩人一揮手就給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一到口子。她也沒打算生擒人,因為實在太浪費時間,不如全殺了再說。看著眼前執拗地想殺了她的殺手,她早就放棄了將人綁起來好好逼問一番同夥跟雇主資訊,反正是個不要命的傢伙。
她很乾脆地在下一次長刀揮到眼前的時候彎下身子,一匕首砍在對方的膝蓋上,趁著他下盤不穩的時後又看掉了他僅存的手,最後將人的頭給砍了下來。
要是換做一年前的她肯定是不敢這麼做的,光是看到血腥就受不了想吐,更何況親手殺人。只是再月泉的教導下,她總算趕揮動武器殺人,而這也是第一次。就算敢動手了,殺人,她還是覺得不適。
她不再看倒在地上的兩人,而是將自己破損的衣服撕下一片來擦拭乾淨匕首上的血跡,而後收了起來,快步離開了現場。
手受了傷,衣服也毀了,怎麼說她也不可能直接回到軒紫,思索了一下,她只得找了最近的一間衣服店。
進入店內的同時,她也將臉上遮著的面紗摘下,當做了紗布暫時捆在手臂的傷口上做簡單的包紮。
「老闆,你店裡可有暗紫色的女服?」她直接走到櫃檯詢問。
「有的,客官這邊請。」雖然看到華芷汐的傷口有微微的驚訝,但看來人並沒有惡意,老闆才放下心來。
通過老闆的幫助,她挑了一件進了更衣間打算換上,順便拜託老闆替她拿條紗布來。
確定將更衣間的門關緊了後,華芷汐拆開手上隨意捆著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就是看著實在猙獰,所幸隨身帶著月泉給她的傷藥,應該是不怕留下疤痕的。小心將傷口和周圍都塗上了藥,再用老闆給的紗布一圈一圈捆住,雖然痛,但她努力咬著牙不發出聲音。
包紮完後,她換上新衣服,這才離開更衣間。
「多謝了。」她向老闆到謝到。這兒看著是間小店,但裡頭的衣服卻很合她的喜好,老闆人也和善,看來以後可以再來逛逛。
讓老闆將換下的衣服丟了,她又挑了幾件合眼的樣式,這才提著衣服離開,趕緊的往軒紫走去,進的是大門,喊來了小二就讓人帶她進了一間包廂,還吩咐他將趙掌櫃叫來。
將臉上的易容卸下,她從趙厭那兒拿了新的面紗戴上。
「替我吩咐幾個護願去查查軒紫附近最近是不是一直有人監視著,如果確定對方有意對軒紫不利就動手除了。那些人可能是殺手,讓他們都不要大意,人手不足就再多雇些人,對付不了的話別硬撐著直接通知我。」
再軒紫的護院武功雖然不高但要對付些尋常人物也是綽綽有餘,但如果是她今天遇到的那兩人,如今的護院可是對付不了的。
聽了華芷汐的話,趙厭第一反應是擔心起她的安危。要知道如果是殺手,那第一個目標一定是萱子的老闆,如此首當其衝該保護的當然就是華芷汐了。「小姐,您最近可別過來了,否則被他們攻擊就遭了。」
「放心,我也是不弱的,至少不輸軒紫裡頭的護院們。倒是你才要小心,找不到老闆,你才是他們最可能下手的目標,最近你和廚子們進出都必須有護院陪著,我剛才說過的,人不夠就再雇,別心疼錢。」
「是。」
說完話,她就到後門去找一直擔心著她的素花了。
「小姐,妳這是跑到哪裡去了啊?我都快擔心死了!要是小姐有個萬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老爺交代,怕是以死謝罪都不夠啊!」她邊喊著邊確認著小姐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妳家小姐我沒有妳想的那麼脆弱,放心好了。」華芷汐笑著安慰她。
「對了,小姐妳怎麼換衣裳啦?」她這才想起來出門時華芷汐穿的明明就不是這一件。
「在接上逛著的時候被小娃兒的糖餅給弄髒裙擺了,正好看見間店就去換了件衣服。話說那兒的衣服可都不錯看,下次再帶妳和明月去逛逛。」
「真的嗎?太好啦!對了,小姐妳接著可還要去哪兒嗎?」唯恐再被華芷汐拋下,素花趕緊地問道。
「嗯……我想去布行看看有沒有中意的顏色,帶回府中裁些新衣。」她突然想到,去年華子清出外遊歷,最近要回來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原本疏遠的關係拉近一些。據說他會參加今年的官員考核,也打算入朝為官了。
「小姐是衣服不夠了?」她記得小姐衣櫃中還有好一些衣服都從未穿過啊?
「問那麼多作什?再問就把妳丟再軒紫不管妳了!」
她記得華子清的個性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冷清,倒不如替他挑個天藍色的布料,或是藏青色應該也不錯看。
雖然華子清和她並非同母所出,而且在私下也少有交集。但她看得出來,華子清也是很愛護妹妹的,從外頭回來也常常會帶一些玩具或吃食回來,只是總是藉著華子玥的手給她。
原身單純,看不出來華子清的小動作,還總覺得這個大哥老是板著臉好恐怖,但她穿越後以一個旁觀者瀏覽著原身的記憶,自然能發現些端倪,也就能分辨誰好誰壞。
「素花,妳來替我看看這兩個哪個花色好?」
「左邊這個看起來樸素些……小姐這是要送人?」這些料子跟花紋都不是華芷汐平時穿的衣服樣式,故而素花疑惑問出口。
「到時候就知道啦,妳只消回答我就好,別多問。」她可是打算親自替華子清設計一件衣服樣式的,要知道前世正好大家都流行著古風服飾,讓她記得了一些,改一改正好可以用。
「那我覺得左邊的比較好,右邊的看著比較適合女子。」她能隱約猜出小姐要送的是男子,那應該就是府中的少爺或老爺了,不管是誰,左邊的樣式都比較合適。
「那就這個吧。」
買好了布,這就打算打道回府了,不過,才一腳踏上馬車華芷汐就又凝住了神情。
「素花,妳先回府,我突然想到有東西要去買。」為了不讓素花擔心,她笑著說到。「放心,妳小姐我安全著,不用妳瞎操心。」
「是。那小姐妳一個人千萬小心,若是傷哪兒了素花可是難辭其咎的。」縱然擔憂,但她也相信小姐是知分寸的人,或許是嫌多帶一個人太過累贅所以才不讓她跟著的,她只能這樣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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