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言 - 第二季結束 - 1.1 第一次談判

「安立克，你怎麼這樣亂來呢？」

事後，安立克被菲臘唸了一頓。

「爺爺，我可不能白白看著你失去性命呀！」安立克說。

「如果你還認我作爺爺，就請你聽我的話。」菲臘語重心長地說道，「當年狼族的首領和其他種族的人一起反抗皇帝的極權統治，但是到最後被針對的就只有狼族，你知道為甚麼嗎？」

「為甚麼？」

「因為他們有反抗的心！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嘗試奪取權力去統治其他種族！」菲臘憤怒地說道，「與他們合謀，你必然會後悔！」

「不是合謀，而是修好！而且如你所知道的，我不能背棄自己的承諾。」

「哦？這個理由聽起來的確很冠冕堂皇。」

「而且你剛才不是也認同了，是我們理虧在先。」

「我甚麼時候⋯⋯？」回想起剛才自己在狼族面前說的話，就明白為甚麼安立克會答應他們的要求，「我明白了。是我的話說得不好，你會誤會也是理所當然的。」

菲臘左右踱步，像是在思考要怎樣把事情的始末說個清楚。

「七十多年前，卡皮魯出現了歷史上首次能順利推翻皇帝統治的革命，這件事相信你都很清楚，對嗎？」

「是的，爺爺。」

「當時出最大力量的就是狼族，甚至可以說没有他們的支援革命根本不可能成功。」

「！？」

「別誤會，狼族之所以付出那麼大的努力，一來原因是他們天生的體能優於其他種族。二來是因爲他們想要，在革命成功之後可以有更好的條件爭取自己的利益。」

「⋯⋯」

「當時你還只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又怎會知道這些事？你的祖父矽塔知道他們有叛變的心之後，就交代你的父親，亦是當時的總督泰勒必定要把他們處理乾淨。」

「父親⋯怎麼會！？」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你的父親也猶豫了好久，最終才決定把狼族趕盡殺絕。」

「但是，怎的這些年來都没有聽說過這件事？畢竟把一個種族滅絕不是簡單的決定。」

「這是因為狼族的人口本來就少，而且你的父親聽從了你爺爺的話，不動聲色地動手了。」

「爺爺，之後的我都可以推測出來。」

「是嗎？」

「也許如你所言，再一次把他們殺盡才是最聰明的做法。但是之後呢？再過幾十年之後他們再一次出現，然後再一次要我們的子孫去收拾殘局嗎？我並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安立克說，「我希望在還有機會的時候挽回局面。」

「要是你真的這樣覺得，我就不再說下去了。但是你必須要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感到後悔。」

「不，爺爺。我還需要你的幫助。」安立克見菲臘想轉身離開，就叫住他，「如你所知道的，我還年輕。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爺爺教導。」

「但是，你卻不太願意聽我這個顧問的話呢。」菲臘自嘲似地說道。

「毫無疑問我是很尊敬你的，只是人命攸關，我實在⋯⋯」

「我知道了。」菲臘說，「我會在我餘下的時間內盡力去幫助你。」

「真的？」

「當然，但我的話你要聽才行啊！」

「我會⋯盡量⋯⋯」

***

安立克之所以會稱呼菲臘作爺爺，並不是因為他跟菲臘有親屬關係。而是因為菲臘在國內、特別在官場上受到普遍的尊敬。

所以卡皮魯的人都尊稱他作爺爺。不單是平民和議員，就連作為總督的安立克也是這樣稱呼他。安立克就任總督的十年間受了他不少恩惠。

在收容狼族的事情上菲臘也給予了不少意見，例如選地和談判內容之類的。

還好狼族的首領約克對於居住地點没甚麼意見，所以選地很快就獲得通過。只是會談的過程中安立克感受到的是強烈的警戒，對方看似没有絲毫得勝的喜悅。

約克又強調，必定要先把新屋建好才會把舊的交出，「要是我們現在立即離開，我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實踐承諾？」

「但是，狼族之中也有婦人和孩子吧？成年人也就算了，要那麼小的孩子居住在那種滿佈玻璃碎的危樓之中⋯⋯」

但安立克的話才說到一半，約克就插口，「別說得好像很關心我們似的，人族！自從我們被滅村以後，我的確不知道你們這邊發生了甚麼事，但是你們一次也沒有來幫助過我們也是事實。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們來了？」

「這⋯⋯」安立克偷偷向四周的狼族看去，他們全都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安立克。

他曾經聽丹尼說過，這是警戒的意思。

「這只是因為我在任至今，從沒有聽說過有關你們的事⋯⋯」

安立克還没有說完，菲臘就插口道，「先生，老夫不是已經說過，二十五年前決定消滅狼族村莊的官員就只剩下老夫一人嗎？」

「你的確是這樣說過。」約克出乎意料地平靜的說道，「但是這並不足以消除你們的可疑之處。」

「是嗎？」

「要關心我們的話，請你們先把已經答應了會給我們的東西建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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