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鳥與傳說之詩 - 5-4 穢氣種子

防護魔法陣的警報、建築物的爆破聲以及逃離現場的人們騷動聲已經驚動了北門衛兵的注意，他們在街道上協助疏散逃出來的人群，並派人通知聖騎士葵莉亞．凱提歐副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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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洛塔提音樂廳裡頭有怪物現身之外，城裡各處也紛紛傳出怪物四竄攻擊居民的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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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莉亞身著輕裝趕赴現場，她從屋頂迅速躍下，在北門前擋下那名黑衣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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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女人砸舌，銳利的目光落在葵莉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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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張開雙手，口中念念有詞，腳底竄起黑色霧氣，似乎正在發動某種術式，見狀，葵莉亞馬上拔劍朝她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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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劍尖距離女人只剩咫尺，仍不見女人有逃走的打算，下一幕卻讓葵莉亞瞪大雙眼，眼睛裡被驚恐的神色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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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莉亞的長劍幻化成鮮豔的紅色花瓣，飄落一地，緊接著是她的手臂，也在碰觸到女人的瞬間，整隻右手都變成花瓣隨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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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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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葵莉亞看著自己消失的右手，以及那把國王與神官一起賜予她的聖劍，她只能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按住右臂的缺口，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彷彿剛剛那些花瓣就是她的血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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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莉亞因為失去平衡而蹲坐在地上，睜著眼看向站在她眼前的黑衣女性，她的腦袋難以運轉，像糨糊一樣，女人的身影也在她眼前開始搖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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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性撥開黑色禮服裙，露出白皙的長腿，她的大腿有兩條黑色綁帶，遮住了底下的藍色蝴蝶紋身，她從大腿綁帶後方抽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劍身漆黑，只見她高舉匕首正打算用力刺向葵利亞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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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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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匕首掉落地面，碰撞到石頭地板時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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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雙手和身體都被皮鞭綁縛住，循著鞭子的源頭望去，不遠處站著一名高瘦男子，以及一名矮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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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藍色的頭髮如同今晚夜空的顏色，霧黑色的長捲髮被風吹動如暗海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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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的弓弦變化成皮鞭，在千鈞一髮之際捆住黑衣女性，限制了對方的行動，阻止刺入葵莉亞頸間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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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嘉舉起左手作勢彈指再次發動青色的火焰盛宴，但是被寇爾的聲音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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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活口吧？該問問她是怎麼破壞魔法陣的。」寇爾說著，視線沒有離開眼前被鞭子束縛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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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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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舉起的左手，莎嘉低聲抱怨，同時也讓精靈們解除了背上的翅膀，心裡盤算著，不然等問話完再燒了她，魔法陣被破解對她和家族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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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哈哈哈哈哈——」女人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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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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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注視著兩人：「你們就是勇者斯諾特拉和南娜迪絲嗎？還喜歡我為你們帶來的餘興節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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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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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女人狂妄的話語，寇爾與莎嘉都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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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們，下次會為你們獻上更盛大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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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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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嘉迅速舉起手，彈指想要燃放火焰，寇爾收緊皮鞭，卻看見女人的身體瞬間化為無數黑色的蝴蝶，那飛舞的漆黑景象就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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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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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存於傳說之中的生物，漆黑如洞窟的黑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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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契女巫，芙洛娃……」莎嘉從施展的幻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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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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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將皮鞭變回弓弦，因為聽見腳步聲而回頭，看見兩名少年和少女站在遠處的街道上，少年有著一頭黑色的短髮，如翠綠寶石般的眼睛，少女則綁著一束淺褐色的麻花辮，垂落在身後，她的眼睛如藍水晶般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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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正準備離開花精靈咖啡館，卻因為街道上傳來的騷動聲，讓亞梨和菲諾前去確認是否有人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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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路上遇到許多頭上和背部都長著樹枝，嘴裡也吐出像是魔植物根部的詭異怪物，於是他們一路打倒在街道上的怪物，並掩護手無寸鐵的民眾逃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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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循著爆炸聲和竄入天際的紅色光芒來到北門，只見遠處的地板上散落了一襲黑色禮服和一只黑色蕾絲禮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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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莉亞，起來了，讓王軍們去疏散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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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嘉只看了兩人一眼，便轉回去指示蹲坐在地上的葵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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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咦？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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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利亞有些遲疑，但是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手臂竟然完好無缺，忍不住驚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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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中了那個女巫的幻術，不對，是我們都中了她的幻術……可惡——！」莎嘉有些氣憤地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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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被妳攔下時她就對這個區域施展幻術了，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王城，下次與他們對上前，要先擬出對策，至於那些頭上長樹的傢伙，也要仔細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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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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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莉亞雖然感到愧疚，但還是馬上起身向兩人行禮，接著指揮王軍們疏散聚集過來的民眾，同時也前往洛塔提音樂廳確認狀況並處理善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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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亞梨的紅色墜子突然發出灼熱感與光芒，她下意識地用手覆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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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將手放在亞梨的肩膀上，示意她該準備回旅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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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爆炸聲而趕到附近的棠犽，則是一直站在遠處的屋頂上俯瞰剛才發生在這裡的那場戰鬥，他認出了斯諾特拉及南娜迪絲這兩名勇者，以及黑契的那名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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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亞梨和菲諾離開的身影，他也跳上另一棟房子的屋頂，準備返回今晚留宿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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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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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禽鳥發出啼叫聲不久，書之城席爾蘭已經甦醒並充滿生氣勃勃的活力，這裡的居民幾乎都很勤奮，有供應早餐的花精靈咖啡館也是一早就座無虛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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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一行人在咖啡館外帶了早餐後，便趕緊前往位於北門的車站，他們必須搭乘早班的列車前往下一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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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爾蘭城設置了伊茲王國最西邊的車站，人們可以在這邊搭乘列車通往其他東邊城市，也可以在下一站軍事之都洛卡菲爾轉乘飛船，穿越琵沃艾約沙漠，以更短的距離前往東北邊的王城夏爾玫弗，或是西北邊的迷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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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窗往上推開，讓微風從窗外吹進來，亞梨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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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再多待久一點就好了，根本沒有機會讓菲諾去密米爾圖書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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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沒辦法，我相信下次還有機會再來拜訪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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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一臉哀怨，好像是她沒去到圖書館很難過似的，讓菲諾反過來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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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行程很趕嗎？」聽見兩人的對話，棠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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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急事必須馬上去王城才行。」菲諾語帶保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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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的事情還是不要張揚比較好，菲諾在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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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報紙嗎？要來杯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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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掌小姐推著推車經過三人的座位，一邊詢問乘客是否需要購買報紙或是咖啡，最後消失在這節車廂的盡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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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擺滿零食糖果和飲料的推車，穿著白色圍裙的車掌小姐穿越了幾節車廂，來到了頭等艙，這節車廂的座位與擺設不同於其他車廂，這裡的乘客被配置了更寬敞的座位，還有可以用來處理工作的桌面，就連車窗上的華美窗簾也使用了上等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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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給我一杯熱茶。」寇爾向經過座位旁邊的車掌小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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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高山薊茶和紅紗花茶，請問斯諾特拉大人您今天想要喝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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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紅紗花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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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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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掌小姐將乾燥的紅紗花茶裝進茶壺裡，注入熱水，蓋上壺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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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茶泡好前，她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兩名勇者桌子上的藍色鳳鳥，那隻鳳鳥大概與成年男性的半個手臂差不多大，有著很罕見的藍色漸層羽毛，鳥尾很長，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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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掌小姐將杯盤放在兩人的桌面上，熟練地在陶瓷杯裡注入茶水，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後離開他們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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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注視著坐在他對面睡著的女孩，陽光落在她那頭黑色的波浪捲髮上，讓髮間的幾綹挑染透出明亮的藍色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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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的也是，妳一定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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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鏡片注視著莎嘉，他想起前一天晚上，莎嘉徹夜修復和加強了席爾蘭城的防護魔法陣，以及密米爾圖書館第八層樓的書櫃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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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喝了一口熱茶，讓溫順的花茶滑過喉嚨，感受帶點花蜜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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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彙整了這幾天在席爾蘭的觀察報告並書寫在羊皮紙上，將紙捲起，用注入了魔法的細長麻繩綁起來，那是只有使用特定秘密術式才能解開的魔法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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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將紙捲收進掛在藍鳳鳥脖子上的銀製小籠，在列車發動前，他讓藍鳳鳥從座位的車窗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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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席爾蘭城裡發生了不小的騷動，在洛塔提音樂廳演奏到一半，觀眾席突然出現被魔植物共生的人類，還有人想要炸毀建築物，街道上也有怪物現身的蹤影，真是不平靜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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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葵莉亞他們調查那些在音樂廳被燒毀的屍體，確認了他們之中除了幾位是旅行商人之外，大多數都是前陣子因為受到東邊戰火波及才遷入席爾蘭的難民，而在他們體內的魔植物是一種名為華利絲花的種子，那是生長在琵沃艾約沙漠的罕見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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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席爾蘭久未開放收容難民，上個月才剛釋出一些名額就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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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魔植物與人類共生並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應該說是史無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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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們的猜想，他們在那些華利絲花的種子裡檢測到了殘留的穢氣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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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沃艾約沙漠距離東邊那些城市，騎馬少說也要兩三天的路程，況且華利絲花那麼罕見，若不是熟悉的藥師或法師不可能採集到那麼多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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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黑契的女巫，那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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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猜測他們應該是將穢氣之力注入到乾燥的華利絲種子，再揉進麵包之類的食物裡，販賣或分發給旅行商人和前來投靠席爾蘭城的難民們，被改造過的華利絲種子無法被人體輕易代謝，且會吸收宿主的魔力，讓種子在體內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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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燥後的魔植物種子看來是很適合偷渡穢氣的媒介，乾燥種子的魔力流動力趨近於零，與生物處於冬眠的狀態無異，因此防護魔法陣無法感測到潛藏其中的穢氣之力，順利讓體內有華利絲種子的人進入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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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娜迪絲一族的防護魔法陣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萬能，過去也曾發生過使用魔藥而暫時降低體內穢氣濃度的事件，雖然一旦體內的穢氣濃度恢復，防護魔法陣就會馬上發出警示，但是仍然有人冒著風險混入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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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嘉接任勇者後，她也一直很努力在改良魔法陣，這些大城的居民在這種時代還能擁有安居樂業的生活，有很大一部份也是要歸功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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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契的女巫大概是透過魔藥之類的方式潛入席爾蘭城，讓這些攜帶穢氣種子的人在同一個時間點狂暴化，恐怕需要由她發動某種術式來誘發讓那些種子快速發芽及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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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密米爾圖書館第八層樓書櫃的魔法陣是怎麼被破解的，目前還沒有掌握任何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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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黑契女巫動手的嗎？是她竊走書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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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嘉會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吧，直到揪出那個黑契女巫跟她問清楚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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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擺了一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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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爾看了一眼莎嘉的睡臉，臉頰被陽光曬成玫瑰色澤，讓他看著不禁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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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望向車窗外的景色，再遠一點就能看見琵沃艾約沙漠了，這班列車會將他們載往伊茲王國的其他東邊小城，他們會在那裡進行祈福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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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城雖然不像席爾蘭一樣有聖教堂，也沒有專門用於賜福儀式的魔法陣，因此他們通常會在教會或廣場的地方，聚集城裡所有的人來進行賜福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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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桌面上擺放著一些卡牌，全是描繪有五芒星的卡牌背面，只有其中一張被翻開來，牌面繪製著被倒立的花精靈，那是剛剛莎嘉睡著前抽出的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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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的花精靈坐在寶座上，祂的表情看起來自在平靜，又有些高深莫測，祂擁有極高的靈性，可以讓隱藏的力量和秘密顯現，進而向人們展示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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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牌面被正立時會顯示寧靜、含蓄以及謹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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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牌面倒立時則預示了——詭秘與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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