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制遊戲 - 052.交涉失敗

在周婉儀迷惑的目光下，「父」子倆先後起身往後院走去。

「沒事，只是吹吹風而已。」

「周正陽」頭也不回地說道，而周衡則緊隨在後。

通風門唰一聲被拉開又碰一聲合上，將房內房外的聲音隔絕了大半。

「嗨，王安，你現在有什麼任務嗎？」

一個俐落的轉身，「周正陽」將背靠上圍欄、面朝著周衡，神情自若地說：「我這邊本來也是有的，但是這個角色的身分有點麻煩，前陣子又幾乎都在禁閉室，哪怕登錄了也完全沒辦法探索或是做任務，直到現在才終於返回了遊戲主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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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這個玩家早就鎖定了爸的身體？

周衡隱約間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

「總之，你還是我頭一次遇到的玩家，希望你可以分享點附近的任務資訊給我。」

合起雙掌抵在嘴邊，「周正陽」接著說：「當然我也會給你一些外星地圖的資訊作為回報。」

「嗯……行啊。」

周衡微瞇著眼回道。

這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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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對方是否會成為阻礙仍屬未知，周衡選擇性地透露了某些不痛不癢的情報。

據說這會比虛實相參的話更容易取信於人。

「……大概就是這樣。」

說著周衡聳了聳肩，裝出好心的樣子建議道：「總之，主線大多數被那些大型遊戲團隊壟斷了，我們是沒什麼機會啦。」

「喔喔，原來如此。」

專注地聆聽完以後，「周正陽」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感覺和外星上其實差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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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

不清楚實際狀況的周衡連忙追問道：「什麼意思？」

畢竟他從未離開過海藍星，對其他星系的認知全都來自父親、課本和搜尋引擎，玩家或任務什麼的自然無從了解。

「唔，該怎麼說呢……」

抬手撫了撫下巴的鬍渣，「周正陽」稍稍醞釀了一下用詞才斷斷續續地解釋起來：「如果說這裡是大家主要的活動地圖，那麼那一顆毫無建設的星球就像……嗯，就像一個獨立出來的特殊副本？」

「平時遊玩該有的功能被限制了一些，比如設定、社交之類的……不過影響不大啦。」

「主要的問題還是拿不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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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為什麼啊？

周衡挑了挑右眉示意自己有在聽，正等著對方的下文。

「啊，我好像忘記解釋了。因為開拓團隊也有分探索優先級，而這具身體分配到的剛好排比較後面，等到能外出時基本上主線任務已經被接光了，本來就相對稀少的線索、道具更不必說……」

「這麼麻煩？」

「是啊。」回想起來，「周正陽」就忍不住唉聲嘆氣，「要是最開始創角沒分配到這樣的角色就好了。」

——啥？我還希望你不要鎖定到爸呢！

強裝鎮定的周衡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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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去吧。」

因為怎麼回應都感覺不妥，他若無其事地擺擺手，試著將整個話題結束。

「喔，好啊。」

挺起身子離開圍欄，「周正陽」相當自然地邁開步伐往房內走去，邊走邊說：「走吧，我記得這個角色在我離線時還準備了一點『伴手禮』呢！」

「……嗯哼。」

周衡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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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回到了客廳，周婉儀早已不在原位了。

從不時響起的的碰撞聲和隱約飄來的氣味判斷，她現在人應該在廚房。

「啊，說起來我還沒問你改名的辦法呢。」

一屁股坐上寬敞的沙發，「周正陽」身體前傾、雙手交握，表現出極感興趣的模樣。

「還是說……」

「你只是依靠某些手段，取代了那個真正的『周衡』？」

說著，那抹詭秘的笑容再次爬上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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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妙了。

儘管周衡明白自己不過是修改了一下名字，可是對方當然不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

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他越來越侷促不安，甚至感覺到背部開始沁出冷汗，情急之下只好順坡下驢道：「沒錯你猜對了，我的確是取代了他。」

「不過……這得找一個玩家幫忙改變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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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他是誰？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他？」

相當驚奇的「周正陽」立刻追問道：「我也可以試試看嗎？」

「啊……那恐怕是沒辦法的。」

趁這機會一口氣讓他打消主意吧！

周衡毫不猶豫地說：「當初我會遇到對方純屬意外，現在要聯絡也沒辦法。」

總之先把修改的能力推給一個不存在的玩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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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嗎……」

「周正陽」如此呢喃了一句，似是懷疑又似是遺憾，隨後便不再深究了，只是定定地注視著虛空。

從他的眼神來看，周衡覺得自己的謊言大概已經被識破了。

「反正我是沒辦法幫上你啦。」

周衡再一次強調道：「我真的只能說……愛莫能助。」

「喔喔，我知道了。」

接著兩個人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直到周婉儀將午餐處理好、端出來逐盤放到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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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就先下啦，王安。畢竟我還沒惡趣味到特意和一群陌生人進餐。」

帶著有些自以為是的笑容，「周正陽」抬手比了個奇怪的手勢匆匆下線了。

「啊——」

周衡張開嘴本想說點什麼，僵了一下後還是閉上了，什麼都沒說。

通過訊息的變化和肉眼所見，他很確定自己的爸爸現在才真正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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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似乎從氛圍中意識到什麼，布置好餐桌的周婉儀剛走近就用探詢的目光看了過來。

「啊，就是……」

周衡下意識伸出右手指向周正陽企圖解釋，口中的話語卻忽然卡殼了。

——可惡，要怎麼跟媽說剛才和她對話的其實是玩家啊？

「哦……我大概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令他想不到的是，其實周婉儀早已察覺到這個事實，「現在開始才是正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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