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深葬絕望 - 第五章

「工作就好好工作，亂畫什麼呢！」劉母非常不贊同蕭紅喜歡塗鴉的行為。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OlzKCX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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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紅紅就是晚上偶爾畫一下而已。」劉飛趕緊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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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聽完卻瞠圓眼，不滿地放下碗筷，開口：「有時間畫圖怎麼不趕快生個孫子讓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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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對著蕭紅提要求：「媽沒其他意思，結婚前我們劉飛特地去做過健康檢查，醫師說他的生育能力沒問題，要不妳也找時間過去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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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捏了捏手上的筷子，抬頭淺笑，冷靜回答：「媽，我婚前也做過檢查，醫師也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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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一樣嗎？我們可是去大醫院檢查的，妳去的不過是小診所，能檢查出什麼呀⋯⋯」劉母臉上充滿不屑，好似外頭的婦產科診所怎麼可以做出精準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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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的話換一層意思就是，結婚快半年還沒有孩子，不會是妳有問題吧？畢竟我兒子檢查過，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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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媽，吃飯別說這些事，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劉飛顧慮到蕭紅的情緒，口氣略微不滿的提醒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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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雖然沒再說什麼，可瞬間陰沉下臉，看向蕭紅的眼神如同利刃，彷彿想一刀一刀剜了這個害他們母子不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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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垂下視線盯著眼前的菜餚，假裝看不見劉母冷冽的眼神，食不知味就是這情況，明明眼眶裡藏著淚水，還不能哭不能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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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總是這樣，自己婚前做什麼都不對，一切都都得依照劉家的方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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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還是被劉母拖到大醫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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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劉母趁著劉飛出差工作兩天，扯著蕭紅直接衝到大醫院安排做輸卵管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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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做過這項檢查的蕭紅，看著每一個來檢查的人都有家屬陪伴，而且做完檢查的人似乎都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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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檢查做完的人好像都很不舒服，今天是我自己開車來的，不如改天再讓劉飛帶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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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委婉地告訴劉母，今天這狀況不適合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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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如果妳不檢查還想等到什麼時候？妳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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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頭也不抬連眼神都沒捨得給蕭紅一眼，語氣不善的警告一番，而後繼續顧著用手機和朋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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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無聲嘆氣，知道今天自己逃不了，只能乖乖等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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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檢查的蕭紅，是自己扶著牆壁慢慢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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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傳來悶悶疼痛的腫脹感，讓蕭紅每一步都走得很艱困，就在蕭紅差點扶不住牆壁隱隱滑落之際，一雙手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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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路過的熱心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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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趕緊扶了蕭紅一把，關切詢問：「妳家屬呢？不是說做這項目的檢查要有家屬陪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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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的視線落在等待區上，最後指著專心一致看手機的劉母，「我婆婆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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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也跟著看過去，看見那婦女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只能揚聲：「六號檢查的家屬可以來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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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區的眾人紛紛抬頭，只有劉母還沉浸在自己手機上的小說裡，壓根兒沒朝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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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沉沉吐口濁氣，默默翻了白眼，扶著蕭紅慢慢走過去，忿忿低語著：「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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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聽見護士話語的蕭紅，低垂下雙眸尷尬的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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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捂著肚子剛坐到椅子上，劉母粗略朝她看一眼，沒問蕭紅的身體狀況，視線又轉回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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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走吧，反正報告也沒那麼快看到，妳順道載我去江阿姨那兒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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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才離開後腳還沒跟上，聽見劉母的聲音的護士，驟然停下、轉身面對蕭紅，嚴肅地開口：「醫院規定，做完檢查需要休息十五分鐘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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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皺眉，這才抬起頭，發現說話的人是護士後，指著剛剛才離開的人，不滿抗議：「她們也沒坐滿十五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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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懶得回答，直接指向劉母身後牆壁上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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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和蕭紅雙雙轉身看去，上頭明明白白寫出做輸卵管攝影檢查的相關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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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後，劉母撇了撇嘴，只能拿起手機用語音忿怒的語氣，通知好友：「我會晚一點到，記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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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難受地捂著肚子，不想理會此刻劉母的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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