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破碎的面具篇】生與死的賭博 - (6)

「我想駁倒妳才出此下策！」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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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她抬頭再低頭，說：「我不想跟瘋子說話，請你不要再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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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怕瘋子。可是，你一絲喜悅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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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爬到床上，抱著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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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又可憐又悲哀的生物。」她似乎曾因瘋子而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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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撫著她的頭髮，安慰她：「妳想和我連為一體吧？妳想怎樣搾取我都可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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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隻手放在背後，用一隻手輕輕地推倒你，臉龐變得通紅，說：「我......很累，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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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動不了，為甚麼要在上面？」你看到眼淚從她眼角邊流出，她沒回話，用一隻手按著你的右肩，伸出藏在背後，拿著手槍的手對著你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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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她扣下扳機前用左手稍微撥開她握槍的手，子彈擊中你的面具，面具受衝擊後碎裂，失去動量的子彈也滾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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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的托拉姬薇達張大嘴巴，你乘機運起魔力用左手拍打她右手，手槍從她右手飛到枕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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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倒想逃走的她，下床再扯著她的頭髮拉她下床，再抱起她用力折斷她的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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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地後口吐白沬，不治療她的話她很快就會因失救而死。你沒有道理救她，只可惜你答應了弗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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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靈格·利卡巴。」你治療她到不會致命又能說話的程度，縮回手掌問：「喂，我答應了不會殺妳，妳為甚麼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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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意識模糊的托拉姬薇達說：「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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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過人一萬次的騙子，果然不會就此罷手。」你蹲在她旁邊，「我承認我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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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角度，殺掉你的話，就沒有人能找到她們，不能說她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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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你沒有戴面具的臉，問：「那副面具用甚麼材料做的？在剛才的距離也能救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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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它以十分罕見的材質製成，不過多麼硬的材質也好，也不可能以不到兩毫米的厚度擋下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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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天都要戴面具，有天我突然想到用魔法加強它的硬度以備不時之需。我也認為面積那麼小不會有實際作用，想不到......」而且還能用魔法復原它。「回答我。為甚麼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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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重要嗎？你剩下兩個選擇。馬上殺死我們，或者馬上帶我們回去。」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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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悔，弗烈雅也阻止不了你。你倒是想看她下凡包庇這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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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者正確嗎？你怎樣想也認為他們不對。依他們的意行事，世界真的會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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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弗烈雅不是在說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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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聽到我說想留在這裏才改變主意？」你見她強調馬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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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她經已放下敵意，結果差點被她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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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打從一開始便打算殺你。」她忍受著痛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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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我的話，為甚麼不在睡夢中送我一顆子彈？妳很想住在帝國監獄嗎？」你肯定她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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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怎樣說才好呢，我喜歡跟死神對賭。惟有死裏逃生的快感能讓我有活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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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雅也說過托拉姬薇達不珍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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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殺了我，然後呢？在這孤島活到老死嗎？」你質疑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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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能證明我再次在與死神的博弈中勝出。」她全身動彈不得，只剩眼珠能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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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錯了。妳想改變世界，留在這裏無助妳達到目的，妳依然敗給了死神。妳雖沒讓他奪走妳的身體，卻讓他奪去妳的靈魂。妳沒有死，但也沒有活，妳到時候與行屍走肉無異。」你指出她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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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現在，你告訴了我這些，證明我又贏了他。」她起初很興奮，但漸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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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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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所說，達成不了理想，我寧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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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殘傾向？她沒有主動傷害自己，但任由外界事物傷害她，等同借別人的刀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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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想向死神投降，但又想輸給他？妳說要改變世界，卻連我會在甚麼時候、用甚麼方式抵達這裏的頭緒也沒有，證明妳一點也不著急吧？」你認為她的行為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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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上天突然掉石頭殺死我。每在這裏過一天，我的人生就少一天，直到我的壽命完結為止。你來了，我就不想再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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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在與死神戰鬥時，自願赤手空拳跟揮著鐮刀的他打架沒分別。妳已經投了降，差別在於妳沒說出口。」你發現她跟你印象中的托拉姬薇達般若兩人，那個惡魔怎會慢性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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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死，才不在意其他人的性命？她到底是想帶所有人進天堂，還是和他們一同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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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累。」她眨眼的頻率加快，「我最近思考速度減慢，也感覺死神在我身邊等我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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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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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但她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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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幫她，應該像沙卡美殺死艾拉芙般殺死她。你也明白她再次欺騙你的可能性無限接近百分之百，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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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緊她的右手，說：「妳騙人，是因為覺得別人也會騙妳，對不對？在這個除了妳，沒有人會完全信任他人的世界，妳為了自保，惟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要緊，我以後會相信妳。妳騙我多少次也好，我也會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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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你，靜默兩秒後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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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以牙還牙。那是我家鄉的武功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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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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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話題扯得太遠，「即是武術。妳可以依靠我，我死過......」說到一半，你想起岡原叫你不要再說你死過，「......我沒死過，不知道死是甚麼，和我活下去，不要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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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拉姬薇達是不能用武力戰勝的強敵，就算殺了她，她植入在體內的恐懼到死前也不會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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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留她一命，然後有朝一日，要在與她的爾虞我詐中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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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靈格·利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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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治療好她，她抱著你，貼緊你的背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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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到信任她的人而欺騙人，她做的事總是矛盾。做事如此矛盾的她，為何對人心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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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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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她想確認你是否不計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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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原地不動，回道：「我想了好久，為甚麼用兩種完全相反的角度分析妳的說詞也合理？我一直想一直想，也想不出半個可能來。如今，我終於知道原因了──妳總是說模稜兩可的話。妳的話是謎面，但妳不揭露謎底，讓人覺得妳說的話能導出兩個矛盾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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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想稱之為薛定諤的謎語，但沒有人認識薛定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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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某個目的說出一番話，而效果顯現後，她亦確實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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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說：「此外，妳在給謎面時，會刻意利用某些因素，例如我們對妳的猜忌，來讓我們較易相信錯誤的答案。如此一來，計算準確的話，妳便能每次都令我們踏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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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完，說：「真聰明。我不該告訴你我是個多麼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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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強大的超級電腦也敵不過一杯水。但如果是在沒水的地方，沒生物能戰勝超級電腦。這是比喻，要破壞超級電腦，用橙汁也可以。你想說的是，只需要得到一個很簡單的資訊便能戰勝托拉姬薇達，但取得那個資訊難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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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可能只有曼賈和安列加知道她脆如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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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擊中就會死，但永遠不會被擊中，真是瘋子才會採取這般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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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會說像她那樣的小女孩要在街上流浪很容易，她都和死神擦身而過無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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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脆弱，人才會愛惜。」你用帶有詩意的句子了結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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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開你，說：「可以請你背對我嗎？在我叫你轉身之前都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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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你踏前一步，背對她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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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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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她拿起了某樣物件，再過幾秒，某件暖暖的硬物頂著你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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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又被我騙了。」托拉姬薇達用手槍頂著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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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槍可以裝多發子彈嗎？你沒仔細看過它，卻也不認為托拉姬薇達會冒險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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