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破碎的面具篇】同志，永遠忠誠 - (5)

托拉姬薇達為改變世界而犯下重罪，她和在這房子的三個死人理念也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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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最後也懷疑她是不是細作，證明她和巴烏卡的終點不同。起點也許相同，但終點差天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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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對巴烏卡真正忠誠，始終站在自己另一邊，更不惜利用巴烏卡。當她看見巴烏卡沒有勝算，便帶著曼賈的孩子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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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用曼賈的孩子做甚麼？她只說她離開了巴烏卡，但沒說她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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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理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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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嘆息，回道：「我不是正義使者。只是當初被她打了幾拳，想還擊而已。我並不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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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理解托拉姬薇達嗎？沒有。就算她跟你說她沒有說謊，你也不敢相信她。你揣摩不到她的想法，每一個理論有可能正確又有可能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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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金盤洗手，你會學習一下她的智慧，但要先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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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怎樣虐待她也可以。你準備好我就會送你到她的所在位置。」弗烈雅看著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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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怕她忍受不了虐待自殺嗎？」你好奇為何弗烈雅好像只在乎托拉姬薇達的生死，不在乎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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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自殺。」弗烈雅調整坐姿，說：「簡單地解釋，就是她認為自殺等同向死神投降，她寧願呆著等死神走過來也不願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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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上的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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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死嗎？」你又問。

「嚴格來說，她又怕死又想死。她很享受求生的感覺，也想體驗一下求生失敗的感覺。換言之，如果她不斷求饒，你放不放過她對她來說都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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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不了。一般人求生都是想活下去，托拉姬薇達居然是為死而求生，太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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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靈機一觸，問：「怎樣才能讓她感受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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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真壞呢。不過，告訴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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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心靈強韌的托拉姬薇達絕望，應該要用很複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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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靜待弗烈雅揭露謎底，弗烈雅組織好字句後說：「讓她覺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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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你立刻吐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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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實際上說，她不會覺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合理。有果便有因，不會空穴來風。例如，普通人都會覺得她不可能會被找到，但她清楚她終有一天會落在帝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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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雅的答案聽起來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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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指，她預料到結果會是如此，但沒有想到原因是甚麼？」你不理解托拉姬薇達的思考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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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你想像得到，類似的思考模式，應該就是寫故事的人寫故事時，不管劇情的前因後果，就加插一幕他認為很好看的橋段，之後才想那橋段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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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能發生，那就代表一定有相對的原因，畢竟有果便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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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由於原因未知，所以不論發生甚麼事，她都能讓事情發展導向她期望的結果。正如你所知，事情不可能總是會如她所願。因此她利用對人性的理解，慢慢修正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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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拉姬薇達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她每一步都在賭博，每一次都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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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為她帶來名為「求生」的快感，而她總是能躲過死神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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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玩命。」你對人生的認知受到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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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和莽夫的差異就在智慧。」弗烈雅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她手無寸鐵卻能活下來，力量和智慧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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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開玩笑！」艾拉芙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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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在睡覺嗎？」你有留意三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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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睡覺關你甚麼事！死人要睡覺嗎？」艾拉芙大步走到弗烈雅面前呼喝：「托拉姬薇達的目的到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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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更好的世界。在她眼中，帝國和巴烏卡都是好人，她受不了無法貫徹理念的沙卡美才加入巴烏卡。」弗烈雅無視艾拉芙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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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沙卡美經歷完和巴烏卡的紛爭，就能貫徹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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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抓住弗烈雅的雙手，問：「她拋棄了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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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誰願意放下武器？」弗烈雅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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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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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戰爭的最快方式就是消滅敵人，托拉姬薇達為了不讓更多犧牲者出現，間接造成巴烏卡的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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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死或勝利。在不投降又贏不了的情況下，你們只剩下死路。」弗烈雅問：「死了不是更好嗎？妳在那裏有留戀的人或事嗎？需要在意為世界貢獻的形式嗎？為甚麼沒有人願意投降呢？妳能回答才向我抱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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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放開手，淚水漸漸流出，「我......我只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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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雅邊繞著沙發邊說：「是誰逼小孩拿起武器？是誰拉長了罪惡的連鎖？要問罪的話，要問誰？沒有！妳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妳指著他說：『他就是罪』的人！每個人都有罪，那份罪從無能而來，軟弱的人類自出生就背負著罪，你和妳都有罪！錯的不是世界，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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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雅在螢幕前停下，抬頭向天花板伸出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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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覺得弗烈雅是精神病人，你一嘗試理解她剛才的論述，頭就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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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者是一羣精神病人......這並非不可能。真理怎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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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站起來，終結這場鬧劇：「我後悔聽妳說了一大堆廢話，快點帶我去找托拉姬薇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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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可能不站在自身角度去觀察世界，那超出了人類的能力。天才和白痴的分別在於白痴只會說空話，天才則能證明他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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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雅根本證明不了她正確，那只是精神病人發病時說的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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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的規則只在聖人的世界適用，和你的世界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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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螢幕的弗烈雅突然向後彎腰，使身體呈拱橋狀後對你露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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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記不了那笑容。她彷彿就活在你心裏，看穿了你的所有。恐怖且使你心煩，根本是想你一直記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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