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24. 結束_24.2

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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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踏出司令部，立刻鬆一口氣。她都不知自己在沒有窗和時鐘的空間待了多久，終於從斷裂的時空回到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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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白色石階拾級而下，就看到小兵早就在車旁等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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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尉，是回去嗎？」他走前兩步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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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開車隨便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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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覺得好奇，但也跟隨卡拿的指示，發動引擎後隨便地在首都區的馬路上行走，漫無目的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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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後座悄悄拆開基爾的信件。內裏只是簡短地問候卡拿的近況和留下一個地址，請她有空到上述地方，但她認得這並不是基爾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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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分衝突，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萬一被人看到他們私下見面會難免會引起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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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看著車窗外的城市反覆思索。雖然她不喜歡基爾，可是二人有婚約在身，他名義上是未婚夫。他要獨自一人面對紀律聆訊壓力並不少。二人一場相識，見一面也許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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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還是決定到這個地址看看，她覺得或許對方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交代。她就開口請小兵開車載她到信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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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是士兵宿舍，准尉要去探手下嗎？」他略帶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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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呀。」她隨口和應。原來基爾現在暫住在士兵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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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把車停在公寓的不遠處，卡拿請他就在外面等候。這是一個軍人社區，基爾就在其中一座的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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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拾級而上，走到走廊的盡頭，輕輕敲響木門。然後把耳朵靠近，細聽內裏的動靜。很快就有人走近大門，卡拿馬上恢復正常的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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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卡拿准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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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熟悉的臉孔，是羅蘭。一位東部戰線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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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基爾從羅蘭身後的客廳探頭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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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很久不見。」卡拿下意識避開對望的視線，把頭髮繞到耳後，，露出紅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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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看看二人的表情，一副看似明白了甚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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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慢慢，我出去走走。」話畢，羅蘭就從旁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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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只剩下這對沒有感情基礎的「未婚夫妻」，氣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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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坐坐？」基爾搔搔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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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點點頭，步入公寓，順手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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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妳喝甚麼？茶？水？咖啡？」基爾邀請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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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可以了。我不會待很久。」她快速掃視屋內環境，有點雜亂但都尚算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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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基爾拿著兩杯清水放在木桌上。然後又轉身離開，走進房間，發出翻動東西的聲響。很快，他拿著一個公文袋，走來坐在卡拿對面，而公文袋就放在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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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先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卡拿趁這時間Z才仔細地觀察清楚對方。他看上去沒有大轉變，但認真細看就發現他的袖口帶點污漬、襯衫佈上皺折、下巴位置有些細細的傷口，應該是刮鬍子弄到的刮傷，而且還帶點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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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生於大家族，從小就被教育要注意重儀容潔淨，平常的他絕不會以這狀況見人。從這蛛絲馬跡看出，紀律聆訊這事真的對他有很大的負擔，他裝作無事，但經沒有心情處理身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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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開始閒話家常，嘗試打破這奇怪的氣氛，關心一下卡拿的近況如何，卡拿也客套地回答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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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右⋯⋯右眼無事嗎？」他吞吞吐吐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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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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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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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用地點頭，然後拿下眼上的紗布。傷口早已癒合，剩下凹凸不平的疤痕在眼角附近。丹當時畫過她右眼角和眉梢，並無傷及角膜，視力因此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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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就好了。」基爾終於能放下抑壓抑壓心中的那塊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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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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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甚麼事？哈哈⋯⋯」基爾再拿起水杯，嬉皮笑臉裝迷糊地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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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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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拿起水杯大大口地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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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的聲音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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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知道基爾在撒謊。他欺騙他人同時也希望能欺騙自己，這種手法她自己也做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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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終於打開公文袋，將文件放在卡拿眼前，然後低頭，脫下手上的銀戒，放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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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都是時候結束了。」他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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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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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是政治婚姻，因家族利益為基礎而締結。現在，這段婚姻都再沒有必要了，卡拿家族無謂有我這種階下囚的人作為女婿。同樣，也無謂耽擱你的前途。」他一臉正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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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瞄到桌上是解除訂婚的文件。訂婚雖然沒有正式的法律效力，但為避免影響雙方家族將來的利益，有份正式文件可以互相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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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會派人在報紙上發共同聲明。從此以後大家就各走各路。也不必被我拖累。」基爾拔開墨水筆蓋子，放在卡拿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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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低著頭，沒有拿起筆，沒有說話，也不是在思考甚麼。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基爾的話遠遠超出了卡拿的預期。她完全不能做出任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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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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