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9. 母親_9.1

9.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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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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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派遞工作，卡拿請士兵開車到附近的郵局，將士兵拜託她的信件寄出，完成託付之事後就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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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這次休假的目的是前往郊區的療養院接母親回家。戰事不斷，醫療人員不足，療養院被勒令關閉，將所有病人送走，騰出醫生和護士到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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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卡拿有記憶以來母親的狀態就不好，她會對著無人的地方喃喃自語，與不存在的人說話，或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在父親和兄長去世後母親的狀況每況愈下，最後進入療養院治療，而家裏就由病弱的弟弟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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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在火車站匯合療養院的職員，坐著他們的舊馬車到山上。親自接母親回家，回去哪個已經墮落的舊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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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坐在大窗戶的旁邊，在陽光的照耀下精神上看似不錯，始乎在療養院得到良好的照顧。卡拿走過去跟母親打招呼，但她都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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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小姐，太太她都知道的，只是要點時間。」護士在旁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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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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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太太的出院手續已經辦好，這是太太平日服用的藥和照顧資料，另外這是報告。」護士將一個大牛皮紙紙袋交到卡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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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看看，裏面有很多不同的藥物和一大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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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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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這裏是卡拿太太兩個月份量的藥物。吃完之後拿著醫生紙到藥房配藥就可以。如果有需要就再找醫生評估。」話畢，護士微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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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走過去在輕輕呼喊母親，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面無表情、雙眼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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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太太，女兒來了。米婭來接妳回家。」護士半蹲在她身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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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將頭轉過來，看著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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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米婭？！」母親反應緩慢，好像終於在記憶的角落中找到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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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是米婭。」卡拿欣喜母親終於記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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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米⋯⋯婭⋯⋯米婭⋯⋯」她低下頭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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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太太是記得你，給她一點時間就可以。」護士站起來走到她身邊鼓勵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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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其實都沒有抱有很高的期望，母親在療養院這密閉的空間裏生活，習慣了沒有外界刺激，每一天都做一樣的事，看到一樣的人。忽然要她與陌生人溝通相處都不是件易事。即使有血緣關係但兩年無見，其實與陌生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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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取護士最後的叮嚀後，卡拿拿著母親和自己的行李，伴隨母親離開幽靜的療養院，坐上馬車。兩年沒見，外貌上母親絲毫沒有改變，依然長有美麗的金色長髮，緊緻的五官，只是藍色的雙眸更空洞，沒有靈魂般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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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車到火車再轉搭汽車，一路上母親沒有說過一句話，卡拿也不知跟她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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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一直維持到她進家門，母親看到老傭人終於開口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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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母親終於自主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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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大小姐，歡迎妳們回來。快把行李給我，到房間休息，熱水已經備好，一路風塵僕僕，好好休息一下先，晚餐正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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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殷切地對卡拿和母親說。她是位慈詳的姨姨、卡拿家中的女管家，一直料理著家中的大少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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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將手上的行李交給這位長滿銀白髮絲的姨姨，另一位老傭人陪同母親登上大廳旁邊的樓梯，走往二樓。卡拿將從療養院拿回來的紙袋交給她，並將護士的囑咐重覆一遍給她，請她好好照顧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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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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