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 - 悲 | Penana

隔天業爾下樓時，只看到好友懶散的躺在沙發上滑手機，沒看到胡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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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的問：「胡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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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聽到業爾的聲音，不自覺的僵了一下，他起身，眼神游移的看向業爾說：「嗯……他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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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總覺得從昨天開始，好友整個人都怪怪的，但他也沒多想，便說：「這樣。那我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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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跟好友道別，轉身走出店外，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

一回家，業爾才剛踏進家門，迎面就飛來一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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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險險避開，驚疑不定的朝屋內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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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就是一臉憤怒的業父，還有縮在業母懷裡，哭個不停的胡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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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業父抓住領口拖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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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甩開業父的手，整了整衣領，低頭冷眼看著比他矮一顆頭的業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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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長期的忽視下，業爾和父母的感情早就淡了。所以現在對著他們，業爾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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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語氣不善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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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父冷笑一聲，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向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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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反應不及被打得臉不由自主的撇向一邊，他睜大雙眼，摀住臉頰，有血順著嘴角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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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父滿含火氣的聲音吼了出來：「你個畜生！還問我做什麼？你做了什麼齷齪事，你還不清楚嗎！？那可是你弟弟，你也下得去手？你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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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聽完業父的怒吼，依然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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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父平緩情緒，依然語帶怒氣，咬牙切齒的說：「剛才打電話問過你朋友，昨晚你喝醉後，是小歉扶你到房間休息，之後一直沒出來。到早上他才看到小歉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門，身上全是這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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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聞言，愣愣的抬頭朝胡歉看去，就看到胡歉衣裳不整，脖子兩側和鎖骨上都有吻痕、咬痕，手腕上有綁縛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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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間，業爾完全明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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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晚胡歉跟他好友滾一起了，現在是想賴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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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好友的態度這麼奇怪，業爾在心裡諷刺道，怕是昨晚的酒也是故意用酒精濃度高的給他，為的就是今天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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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鄙視的眼神落到胡歉身上，也不知道這個享受他父母的愛的傢伙，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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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父察覺到業爾的眼神，火氣又湧了上來，他抬起手又想打業爾，胡歉就趕忙跑來抱住業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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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一邊哭，一邊顫抖著身體，說：「業叔，你別生氣了，我…我不怪阿爾的，畢竟…畢竟他那時都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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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想要業爾受點足以打斷他渾身傲骨的苦，讓業爾學會服從，並成為只屬於自己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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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心疼的偷瞄著業爾紅腫的臉，心裡憤憤的想，但是這老男人也太不懂事了，怎麼專打阿爾的臉！要是他的阿爾破相了，這老男人要怎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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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胡歉緊緊抓住業父的手，防止業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打業爾。他又把話說的斷斷續續的，裝作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打算把業父業母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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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業母一聽，就嗚咽出聲，她急忙起身走去抱住胡歉；業父則轉身輕拍著胡歉，低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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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家三口，突然感到莫大的悲哀。明明胡歉才是外來者，憑什麼現在反而他才像是多出來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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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抹掉嘴角的血，出聲打破這令他噁心的氣氛：「反正我現在說什麼你們也不會相信，但我還是得給自己還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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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胡歉，語氣嘲諷：「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我就是眼瞎也不會看上你這種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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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胡歉雖然長相稱得上是清秀，但相比起業爾這種扔人群裡都是最耀眼的長相，胡歉反而顯得很普通，太過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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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一聽這話，渾身一抖，眼淚掉的更兇了，但業爾也沒錯過他眼裡閃過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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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業父的怒罵，業母的譴責，業爾一句也沒聽清，也懶得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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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從朋友的背叛，父母的遺棄開始，這裡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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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

自那天之後，業爾被送往全面封閉的心理矯正所。每天過著被電擊、虐打、關暗室、吃飯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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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在那裡被折磨了三年，直到那家矯正所被爆出有虐待和非法經營的事情，他才被送往安寧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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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剛住進療養院那天，業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得好好謝謝小歉，要不是他堅持要讓你到這裡來，我早把你扔到外面自生自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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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嗤笑道：「呵…說得像是恩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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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業父又要發作，業母趕緊上前一步安撫：「阿爾才從那種地方出來，你別跟他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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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也適時的上前，說：「要不業叔業姨你們先出去休息，剩下的我跟阿爾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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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父反對：「不行！我怎麼能放你跟他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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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笑笑，說：「沒事。業叔您就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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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歉的勸說下，他們終於妥協，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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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業爾從始至終都冷漠的看著這可笑的戲碼在他眼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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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送走業父業母，轉身走回業爾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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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臉上不再是面對長輩的乖順，而是掛著一絲詭異的滿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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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現在一見到胡歉就反胃，他剛想轉過頭，就被胡歉抓住下巴，強行轉頭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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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掙脫不開，只能被迫看著胡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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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的問：「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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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癡迷的看著業爾那張虛弱，卻依舊好看的臉，他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摸著業爾的臉，回答：「我圖你啊。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想得到你，但你身邊礙事的人太多，我只能把你孤立出來，然後放進我為你打造的籠子，這樣…你就永遠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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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業爾那雙透著厭惡的眼，越加著迷道：「我接手了業家的產業，這家療養院也是聽從我命令的。所以……」他靠近業爾的耳朵，輕聲說「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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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抬起手，費力的推開胡歉，嫌惡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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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歉絲毫不介意業爾的態度，在他看來，業爾越是反抗，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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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了整衣服，深深的看了業爾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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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在胡歉離開後，就緊咬下唇，眼神憤恨的盯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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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往方才胡歉摸過的地方狠狠抓下，留下五條紅痕。

……

業爾在安寧療養院住了五年，每天都活在胡歉的監視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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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胡歉會讓人竄改醫療和生活紀錄，讓業父業母誤以為他到現在還會故意去騷擾療養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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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以為他早已心如止水，打從心底厭倦這一切，也懶得再去理會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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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席的出現，他才發現原來他並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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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恨他們，沒有一刻不再怨恨。而今，哪怕是玉石俱焚，他也想要他們從這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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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爾拴緊被子，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席，期望他能讓自己結束這痛苦的生活。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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