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世傳-過去》黃小傑篇 -魔法守望者（已完結）（待續） - 第六章-失控 #第六節

煙霧再次散去，趙莫世還在瓦礫中，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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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的碎片在兩人身旁一一落下，空氣中漂浮著不顯眼的碧紫色螢光。黃小傑的身前，正站著一個臉色蒼白、滿臉胡渣、西裝筆挺的古怪憂鬱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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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傅......」趙莫世氣若柔絲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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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給你的那隻玩偶不會不見了吧？師傅的物品要好好珍惜才對呀。」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男人沙啞著嗓子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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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呢。」趙莫世淒涼地笑著。他從壓塌物中吃力地抽出左手，手中緊握著的正是那隻木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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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徒弟。我來晚了。」夏羽昊回頭報以暖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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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天守夏羽昊，正式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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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的攻擊被一個忽然出現的男人莫名其妙擋下，黃小傑有些惱怒。他呲牙咧嘴，低吼著，再抄起一把沙發，二話不說再向他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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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動作還未完成，黃小傑忽然感覺手上一鬆，有些疑惑。一抬頭，沙發竟憑空化為滿天塵埃，伴隨著轉瞬即逝的紫色螢光隨風飄散。而夏羽昊這才重新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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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立即跳到遠處，斜視著對方，非常警惕。儘管現在他只剩野獸的本能與直覺，卻仍感受到眼前的男人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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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充滿敵意看著自己的黃小傑，夏羽昊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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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黃小傑再次開始了行動。他緊盯著夏羽昊，雙手用力合拳，一把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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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氣再次躁動，房子再度風砂四起，所有小型、大型的物件、人獸紛紛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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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兩隻食指猛然往前一伸，所有人、物極速轟向夏羽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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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昊依舊穩站原地。再一次地，所有死物一瞬間化為灰塵，飄揚於風中。人獸們則是被定在了夏羽昊跟前咫尺之間。他們緩緩飄到了一旁，然後落到了地上。而夏羽昊的表情看起來沒費多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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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昊又舉起了一根手指，漫天捲捲煙塵隨之立即平息。偌大的、變得空無一物的一樓空間中，空氣頓時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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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實力級的輾壓，黃小傑愣在原地，趙莫世也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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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幾秒，震撼化為了劇毒般的強烈不甘。黃小傑仰天長嘯，吼叫聲有如狼似虎之勢，卻又聽出一份徒然掙扎的無力感。他踏碎地板，暴衝到夏羽昊面前，耍起一套猛虎氣勢的拳法。拳法雖震懾力十足，卻毫無章法，只憑情緒出拳，破綻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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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擋、抬腿，夏羽昊沒有太大動作，輕鬆化解了黃小傑的所有招式。看似雲淡風輕，卻從拳腳碰撞處迸發出肉眼可見的氣流可知，這確實是一場招招致命的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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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招過後，黃小傑在原地喘著氣，夏羽昊卻抬起手掌，一掌將黃小傑打到兩三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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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無計可施，只能死死盯著夏羽昊，恨得咬牙切齒：他很清楚自己已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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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昊沒有多加理會。他伸手做了個牽引的動作，黃小傑被生生拉到了他的面前，額頭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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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拜託，不要殺他。」趙莫世著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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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難說。」夏羽昊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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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從黃小傑頭上升起，如惡蟲般發出極為刺耳的尖叫聲，又瘋狂蠕動，持續了整整幾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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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黃小傑漸漸飄離夏羽昊，而黒霧則悉數被吸到夏羽昊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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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黃小傑立即失去支撐，摔落地面，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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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昊看著手上還在嘗試掙脫的黑霧，思考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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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好啊。多遲來一些也許就蛻化成妖了。」他自說自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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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手掌，將那團不明物捏成一顆小巧剔透的黑色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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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準備將琉璃珠放入外套內袋，琉璃珠在他的手上卻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然後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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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昊看著手上灼傷的痕跡，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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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莫世吃力地推開將他重重壓住的瓦礫，從坑裏爬出。他蹣跚著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向躺在地上的黃小傑，蹲下將其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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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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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無邊際的純白空間裏，黃小傑蜷縮在中央，抱緊自己的大腿，埋頭啜泣著。他想要找到一個角落藏起來，這裡卻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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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站在空間外，默默地看著黃小傑此刻的無助。他緩緩抬起手，穿過一堵厚厚的啫喱狀屏障，來到了黃小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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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黃小傑不敢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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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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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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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要這一切再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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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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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蒼白地辯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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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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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一瞬間染污了這個空間。洪厚而狂妄的聲音再現，重現了那關鍵一天家中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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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黃小傑出現在半空中。他勉強痛苦地說出自己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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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奪回我人生的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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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我成全你！』聲音得逞狂傲地大笑著，震耳欲聾的聲音在空間中不斷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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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這樣嗎？沒有。我只是想要我的母親回來而已......我真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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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存留的最後一刻，黃小傑半昏半醒地擠出了這樣一句話。黑霧卻假裝沒有聽見，為他實現了一個扭曲的願望。之後的，就是大家熟悉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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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看著半空中發生的所有事情，沒有說話。他大手一揮，黑霧消散殆盡。然後他蹲下，將黃小傑擁進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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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沒事的。」他溫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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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依偎在趙莫世的懷裡，不顧一切地盡情痛哭。趙莫世輕拍著他的背。空間中光線柔和了下來。一切就如那天黃昏的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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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一道淚花輕輕划過黃小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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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自己懷中熟睡的黃小傑，趙莫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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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趙莫世完全放鬆下來，黃小傑的身體忽然冒出大量蒸汽，發出「滋滋」的聲音。然後他就像洩了氣的氣球般，皮膚一直乾癟下去，肌肉也迅速萎縮。不消幾秒，他的身體變得如營養極度不良一般乾瘦，皮膚表面處處斑紋皺摺，還開始滲出許多不明的黑色汁液，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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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趙莫世反應，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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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警察！我們接到報案懷疑這裡有犯罪活動，方便開門讓我們進屋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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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你在裏面嗎？」「在嗎？」屋外同時傳來了唐壺仁和李曇英的聲音。李曇英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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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壺仁他們帶警察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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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現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坑洞、碎片和戰鬥的痕跡，地上還躺著一條條赤裸的肉蟲。趙莫世本人滿身血跡和傷痕，黃小傑變成了現在這幅詭異的模樣。屋內的狀況怎麼看都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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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讓警察們看到屋內這樣的狀況黃小傑和大家應該都會很麻煩的。而且黃小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辦？」趙莫世擔憂而著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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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讓我想想。」夏羽昊搓著手指，蹲下淡定地說。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YJhBEN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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