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世傳-過去》黃小傑篇 -魔法守望者（已完結）（待續） - 第六章-失控 #第五節

「趙莫世，你就死在這裡吧。」黃小傑冷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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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抬起雙手，雙眼再次開始發出混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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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瀰漫整個空間。周圍的傢俬物件開始微微顫動，顫動的幅度能夠已經肉眼觀測到。趙莫世背靠著大門，警惕地警戒著。空氣彷彿凝結，這一切就是暴風雨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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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幾支鋼筆從電視櫃上的筆筒升起，迅速刺向趙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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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敏銳捕捉到後立刻奔跑躲開。他連翻幾個跟斗，尖銳的鋼筆接連將將擦過趙莫世的身體，結實插在他身後的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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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狼狽爬起身。抬起右手，一支鋼筆正中他後臂，深入骨肉。舊傷未癒，又添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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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暇顧及傷勢，趙莫世抓緊筆柄，將筆一把拔出，鮮血滴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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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喘息，又有東西一下砸到他的面前。趙莫世來不及看清，險險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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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在趙莫世身旁砸出一個大洞，發出巨響。撥散硝煙，那竟是其中一頭人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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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獸卡在牆洞中，掙扎、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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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立馬轉頭，幾頭人獸接連被轟到自己面前。趙莫世跳躍躲開，人獸接連砸到牆上，又重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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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間，趙莫世從眼角餘光瞥見下一頭迎面而來的人獸是蔡若善，於是他生生停下腳步，讓蔡若善撞進自己懷中，一個胸部停球將她暴力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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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衝力讓他幾乎內傷，但他還是站穩了腳步。無暇安置好蔡若善，趙莫世只好將她隨手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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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站起身，碗碟、時鐘、擺設、花瓶，雜物通通被捲起，圍繞著黃小傑緩緩旋轉，儼然已成一個小型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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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站在原地喘著氣，冷汗直冒。他感覺他的胃一陣攪拌，讓他手腳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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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打嗎？』趙莫世強行擠出一抹笑容，這簡直是一場毫無勝算的困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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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也再失控一次好嗎？』趙莫世無稽地閉上眼想像失控的感覺，等待數秒，張開眼，果然徒勞無功。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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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讓他的精氣平靜下來嗎？』趙莫世忽發奇想。他一邊躲避著四方八米襲來的雜物，一邊放鬆內心，加強對精氣流動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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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趙莫世欣喜萬分，現在任何一點進度對他來說都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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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溝通！溝通！』趙莫世打開自己的內心，讓精氣的話語進入。危急狀況下，他實踐得異常的好，一套操作行雲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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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聽到了！可以請你......啊......』與精氣直接接觸的一瞬間，巨大的侵蝕意識再次一舉湧入他的大腦大肆破壞，如千萬納米爬蟲爬入啃食他腦袋的每一分皮肉，讓他頃刻間抱頭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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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螻蟻......』一陣洪厚的低語在趙莫世腦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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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趙莫世學聰明，馬上從溝通中抽離出來，沒有一絲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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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幾秒的接觸還是讓趙莫世的大腦轟轟作響，痛若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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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趙莫世還沒從大腦的震撼中恢復，一根幼小的東西又插到了趙莫世的臉上，讓他痛得大叫。他連忙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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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嗎？還真陰。」那是一根縫紉用的幼針，不偏不倚懟到了趙莫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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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還盯著眼前的針時，他的身上忽然陰影籠罩。他內心泛起不祥預感，一抬頭，一隻由各種雜物堆砌而成的巨爪驟現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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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爪直勾勾地衝向趙莫世。巨大求生欲的驅使下，趙莫世跳到半空旋轉三千六百度，再次極限避開了巨爪。巨爪在他身旁落下，撞塌地板，木頭碎料飛散，發出駭人的震盪。要是巨爪命中趙莫世的話，估計他現在已成一灘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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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感覺自己扭到了腳踝。他蹣跚著起身，抬腳繼續奔跑。一踏步，不踏實感湧入，就如引力消失一般，趙莫世感覺不到這一步該有的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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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踏空，趙莫世緩緩浮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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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在半空中打滑，顯得十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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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是什麼？拜託告訴我這次輪到我覺醒能力了。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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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環顧四週，顯然不是他想得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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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只是雜物被捲起。現在桌椅、沙發、置物櫃通通浮空。亂鬥後地板上的木碎、揚起的灰塵，都肉眼可見地漂浮在了半空。就連地上的人獸，都如氣球般浮起，隨各種物品在半空中浮遊，雙手在空中亂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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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失重狀態般，趙莫世時快時慢地在半空中翻滾，頭暈轉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半空中的氣流十分混亂，空氣稀薄，他感覺自己不太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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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看到小物件浮起，也沒有感受到什麼風力，應該是利用念力之類的方法操控物件。現在則是操控氣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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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趙莫世多想，一股巨大拉力忽然臨至，將趙莫世瘋狂甩動。如同乘坐過山車一般，趙莫世在半空中高速移動，無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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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眼前煙塵滾滾，什麼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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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他聽到了人獸們的哀嚎。他透過金屬反光瞥見樓梯旁巨籠的位置，在靠近的一瞬間看準時機一把抓住，怎料堅固沉重的牢籠也被一把捲到空中，連同裏面的人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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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巨大木塊狠狠敲到了籠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裏面人獸受驚，紛紛拼命吠叫。然而現場的混亂失控，讓敲擊與驚呼聲都在瞬間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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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嗎？不過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掉的。』趙莫世仍然在空中被一頓亂甩。他咬緊牙關，抓緊籠子，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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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瞇著眼睛，想在滿天煙塵的環境中看清黃小傑的位置。這場小型沙塵暴大概就是以黃小傑為中心（物理上）。趙莫世對抗著扯力，在空中瘋狂搜索，眼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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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放眼望去，東西都在高速移動，唯有一個黑影像被鑲嵌在半空，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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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雙手鉗著籠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雙腳都踩上去。他架著暴風，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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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籠子最接近黑影的一刻，趙莫世一鬆手，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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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過沙暴，抓住了黃小傑的腳，懸於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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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快停下！這樣下去你回不了頭了！」他大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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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哇哇......你......為什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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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趙莫世驚覺，黃小傑竟在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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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依然嘗試將趙莫世捲走。趙莫世牙一咬，心一橫，用力地扯著黃小傑的衣褲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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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黃小傑的上半身，趙莫世被黃小傑現在的樣子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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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眼遭迷霧遮蔽，發著微光，不知道看向遠方何處，恐怕早已失去了自主意識。兩條黑色液體順著眼窩、臉頰滑下，染污了襯衫。那......應該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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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裏不停念叨著，聲音時男時女，時而瘋狂，時而無力，時而哀怨，怪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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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錯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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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早就說過我不要嫁給那個男人！你還要我放棄城裡的學位，一輩子待在這該死的偏遠小鎮！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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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不是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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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走了，你讓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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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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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黃小傑就這樣在半空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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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終於聽清了黃小傑的話，他有點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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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痛苦，誰來救救我......」模糊中，黃小傑呢喃了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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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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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待在原地良久，趙莫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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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大家，有些事情總是要去做的吧。更何況現在也只有我能做了。」趙莫世黯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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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罷，他毅然決然地將黃小傑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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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平息空氣中的精氣，從源頭解決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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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單單嘗試平息空氣中稀釋了的精氣，趙莫世的腦子就差點當場爆掉（寓意上，也許）。趙莫世很清楚，從源頭對抗那兇暴的精氣，無疑是飛蛾撲火，大概是毫無勝算。然而犧牲自己的性命與全屋人的性命，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他沒有理由不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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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從趙莫世的雙眼直射而出，兩行血淚在他臉上緩緩流淌。他的全身出現裂痕，彩光噴灑而出。趙莫世扯著嗓子哀嚎著，卻始終抱緊沒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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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在黃小傑的身體各處如火山噴發般炸開。煙塵翻滾得更為激烈。黃小傑臉部扭曲，看起來也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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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聲巨響，有什麼在煙塵瀰漫的漩渦中爆散開來。黑霧迸發，在牆身留下幾道巨大的划痕。房子震動，牆身處處出現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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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散去。黃小傑還在半空中，趙莫世卻已不知所終。仔細一看，他正在房間的一角，深陷於瓦礫中，滿頭鮮血，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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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居高臨下地看著趙莫世，一語不發。他的上衣已經被他撐破，頭髮化為了蓬鬆的毛髮，滿臉滿身佈滿黑色的血絲，肌肉再次暴漲，雙眼更變成了泥黃色的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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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飄近趙莫世，隨手抽起一張深陷在地面的沙發，沒有任何表情，舉起沙發迅速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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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爆炸聲從瓦礫處轟然響起。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30TfVB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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