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槌錄 - 第五百四十八章　判官暴怒

第五百四十八章　判官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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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硬生生從喉嚨擠出來的話音，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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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袁昊面無表情行出人陣，無視劉潔心、劉副宮主相繼投來的森寒目光，以及空氣中透著的冰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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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見了宮中長輩，還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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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心大罵，別有心機順勢釋放出一絲少沖境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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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壓襲體，四肢百骸頓時沉重無比，腳步沉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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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咬牙硬挺，咳出二口鮮血，運轉大量紫氣轉化而成的透明道氣，勉強抵禦少許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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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慨猛火，鞭策雙腿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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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又一步，宛若甚麼也無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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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爬滿臉龐的劉世安發出「噫」的一聲，他眼中再沒有一開始的盛氣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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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長老暗暗驚異袁昊執者十二境界的道氣竟如斯精純深厚，毫不亞於剛晉升少沖境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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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瑤宮主想了半晌，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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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本宮怕你不知，同門弟子相殘，在靈瑤宮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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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發出毫無溫度的笑聲，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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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晚輩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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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瑤宮主溫聲追問道：「那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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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搶在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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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是那狗羔子先同門相殘！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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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姥姥出乎醫者直覺，感受到袁昊滿腔怒氣愈來愈盛，已在爆發臨界點，匆忙擋住他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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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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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就是袁昊吧，你傷了劉典不夠，還打算對世生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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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停步不動，目光瞪向童顏老聲的蘇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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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隨意一拋，劃出幅度，卻見一把血色匕首落地，一路滑到蘇姥姥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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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劉潔心臉容又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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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漫不經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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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狗羔子叫它甚麼來著，咒……咒甚麼……罷了，叫甚麼都好，反正一一這東西已經不是道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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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心貝齒咬唇，殺機凜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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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你什麼意思，這是我劉家的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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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哈哈大笑，當著靈瑤宮高層之面，笑得狂放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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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內、外院長老不由皺了皺眉，可是她們並未站出面指責袁昊的張狂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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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一一她們發覺，在袁昊身後七十餘名弟子，盡是以感激與尊重的目光望向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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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看向劉世安的視線，卻是一派淡漠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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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瑤宮長老面面相覷，隱然察覺此事並不單純，靜靜觀望眼前那怒火中燒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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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袁昊左手直接指著劉潔心鼻子，毫不客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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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婆！妳爹娘沒生眼給妳啊，我這話甚麼意思，妳不會自兒看？我就是想罵，妳又能奈我何？妳們劉家劣跡斑斑，還要我好心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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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我，你，你！你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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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心一聽袁昊那句「八婆」，當下勃然大怒，聲音尖銳起來，高舉手掌，就想一巴掌拍向袁昊腦門。但她想到一旁有靈瑤宮主和旁人在看，暗忍憎火，放下手掌，垂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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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蘇姥姥腳邊的咒血刃，那如鱗片般的刀刃嚴重壞損，失去以往充滿生機的靈性，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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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袁昊所言，曾是道寶的咒血刃一一不再是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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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道寶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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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瑤宮主等人也吃了一驚，眾人均知，作為道寶最重要的莫過靈性一一或稱智靈，而眼前的咒血刃失去道寶特有靈性，徹底淪為一柄尋常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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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姥姥注意到袁昊緊握的右拳指縫滴落點點鮮血，語帶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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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你破壞了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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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轉動腦袋時，發覺一旁四瓊中的三女投來關切目光，竹令謙更是拉住靈瑤宮主，在她耳邊不知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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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去多想，舉起鮮血淋漓的右拳，嘿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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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妳剛才問我想怎麼樣，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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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長老們豎起耳朵，都想一聽這暴怒的少年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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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站穩腳步，讓肚腹吸飽空氣，任憑怒火操控身體，運氣高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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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就是要當著劉家人之面，宰了這劉家的狗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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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心怒不可遏，冷笑一聲，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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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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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怒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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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婆，本少俠當年放火燒過峨眉山，妳一個劉家能比得上人家峨眉派？不信問問宮主，我袁昊敢或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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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譁然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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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心、劉副宮主臉色均變，她們都知道峨眉山失火一事，想不到那放火之人，居然就是眼前這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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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看向靈瑤宮主，見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騷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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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徹底豁出去，不計甚麼後果，視代價如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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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窩囊而劇烈的黑暗烈火一一連逍遙定心訣也無法壓制，無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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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不好，偏偏回想起那令人憎惡反胃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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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不好，雪無過的背影與「他」是那般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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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不好，又一次，再一次，因為大意害得朋友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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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心意如鐵，此刻極力壓制他暴走邊緣怒火的，只剩身為島民與槌主的責任感，而很快，那責任感也失去抑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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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話聲剛落下時，身後有弟子躲在人群發出不屑笑聲，霍風等人也冷笑以對。直到他們察覺大多數弟子根本無人在笑，反而對嘲笑者投以輕蔑目光，那笑聲才漸漸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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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弟子雖然畏懼劉家、雪家權威，但他們一而再蒙受袁昊恩情，加上先前昧著良心說他壞話，心中實在有愧，這才決定以德報德，回報袁昊的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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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姥姥語氣憐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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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則不得亂說，你是不知道……劉家對整個靈瑤宮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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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那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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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繞過蘇姥姥，朝整個人蜷縮在劉潔心身邊的劉世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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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安驚恐不已，拖著粉碎垂下的右臂，語無倫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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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袁昊，你、你再過來，我⋯⋯我讓嬸嬸殺了你！你⋯⋯你不怕死？啊⋯⋯啊啊啊啊，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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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褲襠溼了大片，頓時散發出一陣騷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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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瑤宮主、四瓊，以及一眾長老紛紛退避三舍，唯獨想走卻不能走的劉潔心與蘇姥姥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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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潔心強忍噁心反胃，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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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在藝陣裡頭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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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安一愣，居然厲聲慘叫起來，整個人伏在尿灘上，整個人更加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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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藝陣崩壞之際，袁昊與劉世安短兵相接——然後，瞬間就分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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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僅出一拳頭就粉碎劉世安作為囂張底氣的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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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寶被毀，袁昊的動作卻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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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他一口氣打出無數拳頭，以彷彿要「殺死對方卻暗留幾分力」的狂暴拳勢，無情揉爛劉世安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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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現在，透過粉碎手骨散發的疼痛，反覆加劇劉世安那看不見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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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安自信滿滿的驕傲，崩裂成碎片還不夠，直到碎成粉塵，不復存在，袁昊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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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姥姥右眉一跳，再次擋到袁昊身前，水靈靈大眼睛瞇成一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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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數百年前的兩域大戰，靈瑤宮背腹受敵，要不是當年的劉家人與雪家人捨生取義，以區區三百精銳武者擋下一千名域外武者，讓靈瑤宮得以逃出生天。若沒有那些先烈先勇，今日靈瑤宮早已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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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那……關我屁事？」袁昊聳肩道。他用力瞪視蘇姥姥，咧嘴道：「老婆婆，勞煩讓一讓，我殺個人就完事，回頭再聽妳好好講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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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長老當是大開眼界，她們不是沒見過無賴，正如不被人妒是庸才，生為女子，被江湖無賴糾纏，乃是優秀女子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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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們從沒見過在有「女子江湖」之稱的靈瑤宮，居然有如此混帳的年輕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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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姥姥神情變得冷酷至極，也不在客氣，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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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既知道劉家人的重要性，仍意想天真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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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早就看出這童顏老聲的女孩是當世高手，自己不會是對手，暗暗運轉全身道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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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老頭傳我槌法，第七代判官認可我這名槌主，他們可不是要一名忍氣吞聲的槌主。小破槌，借我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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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與死，是無法欺瞞的本能，只要是個人，焉有不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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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袁昊隨心念一動，判官槌便發出同意般的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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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槌力凝於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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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並非發動道寶本身，而是假借道寶之力於拳，不過空氣所產生的微妙變異，仍逃不過在場靈瑤宮高層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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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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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有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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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哪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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