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槌錄 - 第五百零八章　判官戰法則少女

第五百零八章　判官戰法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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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了。光陰更迭⋯⋯該來的終究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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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這一代判官的覺悟，老夫會親眼見證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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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山崩發生之地稍遠的一座茂林陡崖，一男一女佇立危崖邊，凝望風雲變色的天際異象，臉上不見絲毫驚愕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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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浮載沉的璀璨紫氣與陡然又起的黝黑道氣，此刻正廝殺互咬，儼如兵刃相接的武者，天際就此一分為二，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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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樣真的好嗎？」那女子——儀容端莊的老嫗，輕聲嘆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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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之中，盡是深深的憂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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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似老非老的老翁以輕笑聲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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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憂，妳沒見槌主方才引發的山崩？不費吹灰之力就消滅如此數量的聖教騎士，此等機智與膽量，不愧是『槌子』親自挑選的當世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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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確實很聰明，正因為太聰明，才會被困住，幸虧他最後能走出陰霾。這都是另一個孩子的功勞。其實……其實那孩子，不必逼迫自己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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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經歷鍛打的意志，方能綻放耀眼光輝，這是槌主應當面對的考驗⋯⋯還是說，妳認為他們的覺悟不過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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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難得的好孩子，口口聲聲說為了自己，何嘗不是為了他人。當代的這孩子，雖然口是心非，但也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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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定決心要承接擔子，那我們這種背棄世俗之人，自然沒有插嘴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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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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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從方才就想暗中出手吧？妳藏在左臂內側的『道針』，我閉著眼都能感受到道氣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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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感受從旁射來的怒目，看也不看，靜靜抬起手，就見空氣中流淌的道氣低低震鳴，或閃或避，離得極遠，明顯不願靠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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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頓怒，左手拿起一枚纏繞黑、白二種氣息的翠綠細針，以針指向老翁鼻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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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姓笑的，不過三十二年不見，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成天只會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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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氣彷彿對那翠綠細針——不對，是對如陰陽般的黑白二種氣息感到懼怕，紛紛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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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怎麼了？為甚麼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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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那二個孩子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我就拔光你頭髮，還有，不許你擅自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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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得前話，那老翁不知是不是想像自己禿著腦袋的模樣，一瞬露出無奈之色，當聽到後話，他眼中更是浮現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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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收回惱怒目光，又一副憂心忡忡模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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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那二個孩子能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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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咧大響的暴風，一陣接著又一陣，更加壯大加深老嫗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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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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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盡的漆黑道氣彷彿要凍結空氣，象徵死亡的黑暗氣息散發威嚇般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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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有所行動的，不是他人，正是法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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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未發起任何實質攻招，而是突兀地以深不見底的境界氣勢鎮壓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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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實在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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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天威之怒的沉語，迴盪在眾人胸臆與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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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竹令謙臉色大變，一股凌駕尋常武者的氣勢威壓，襲向不分敵我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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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剎，整個天地頓時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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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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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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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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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武者只感胸口大窒，呼吸困難，雙腿似灌了鉛一般，連動動腳趾也做不到，直直僵立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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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凡人智勇所能想像的至高神秘，終於忍受不了傲慢無禮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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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法則神威，大道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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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妾身忠實的僕人，妾身的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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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嚴峻的少女話音，扼殺一切情感，在場所有人不由產生一種必須下跪拜服的逼真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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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動彈不得，尼爾登還是靠著強烈的虔誠心，用力咬破嘴唇，強迫自己雙手合十，露出恍惚的表情，感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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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是，啊啊⋯⋯法則在上，法則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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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管也不管肉體傳來的哀鳴，靜靜磕下頭，額頭緊緊貼在地面，叩拜神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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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咳⋯⋯咳，少⋯⋯小心！是體道⋯⋯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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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上氣不接下氣，她第一時間看出法則少女的境界，忍著內傷痛楚，勉強動著唇嘴提醒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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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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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竹令謙一時提不上氣，沒有接著說——是體道境，卻有凌駕於臻化境之上的氣勢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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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款步走向袁昊，有些詫異地回頭瞟去一眼，她停在袁昊面前，執著的雙眼只容得下判官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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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屬於妾身的東西，交出來。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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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森寒地說著，不停提升境界的威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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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在死皮面具底下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似被嚇了傻，沉默半晌，承受不住法則的威壓，伏下視線，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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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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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閃躲，低聲下氣，全然方才霸氣、自信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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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不答，以殺氣騰騰的冷笑作為回應，袁昊腦袋垂得更低，深怕與她四目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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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關頭，方能見得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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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冷哼一聲，方才口氣恁地囂張，此刻看到雙方實力懸殊，便是一副懦弱怕死模樣，看來當代判官，也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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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對你的賤命不感興趣，只要交出槌子，妾身可以考慮饒你和那小姑娘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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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興致缺缺，目中透著一絲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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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沒門！這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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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著僵硬死肉般面具的袁昊，旁人無法從他表情看出端倪，但能從他語帶躊躇的聲音，聽出他十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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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來。是死是活，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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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昂起驕傲的下巴，伴隨有些尖銳的宣告聲，漆黑道氣節節攀高，空氣壓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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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鬱密集的雲層壓得極低，蒼穹不間斷地發出危險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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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脫常理的絕對威壓一刻也不停緩，靜靜等待袁昊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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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苦思甚久，連連嘆息，呻吟不止，然後終於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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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是⋯⋯若是我交、交出槌子，妳會說會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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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登、竹令謙驚得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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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眸中閃過狂喜的精光，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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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妾身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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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不、不，那怎麼可以⋯⋯可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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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滯，又遲遲做不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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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耐心漸漸耗盡，急不可耐哼了一聲，二話不說伸手欲奪袁昊手中的判官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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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二人距離愈來愈接近，幾乎近到能感受對方呼出帶著花香的熱氣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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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如個稻草人一樣，受境界威壓而手腳桎梏的袁昊——嘴邊揚起陰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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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吃本判官一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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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氣入槌，猛然抬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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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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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滿臉錯愕，感受紫氣襲體，愣了一瞬，趕忙轉動手臂，漆黑道氣化作有形之物，一道堅實厚牆憑空浮現，擋住袁昊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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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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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用力揮動槌子，積累凝縮的璀璨道氣得到釋放，一口氣爆發開來，哐的一聲，狠狠砸穿漆黑道氣形成的厚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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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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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偷襲一招落空，暗惱錯失大好機會，不打算追擊上去的袁昊，語氣有些不甘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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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登瞪大沉著的藍眼，映入眼簾的情狀，甚至讓他忘了膜拜法則的偉大，繼續讚美祂的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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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逃過槌擊，當下呆愣無語，不過投向袁昊的目光冷意更甚，像是看著甚麼骯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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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那是赤裸裸的卑鄙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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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地痞流氓打架才會使的下三濫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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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聖教二人才會難以置信，震古鑠今的判官槌之主，竟是學著市井流氓使些小聰明手段。而且他使起卑鄙手段駕輕就熟，顯非是突發異想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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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在旁暗暗感慨，縱然得到傳說中的道寶，袁昊還是那個袁昊，那些不堪入目的伎倆想用就用，兀自毫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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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再次釋放威迫的氣勢，眼中多了幾分戒備之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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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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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交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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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氣運槌中，粉碎一個又一個畫作實體的道氣攻勢，並沉槌於腰，由上而下打出一槌，登時打碎籠罩半空的漆黑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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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非從前那個胡亂揮動判官槌的自己，他先後從第七代判官學到判官槌的真正用法，而笑老翁進一步傳授判官槌的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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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可以挺起胸膛，篤定地表明自己已然悟出這個道寶（判官槌）的正確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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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尼爾登忽覺身子一輕，擺脫了境界壓迫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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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無恥之徒，不許靠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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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登當即跳起身，想到同胞就是死於此人之手，怒從心頭起，運起赤色本源道氣，手握巨劍斬向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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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閃身來到尼爾登面前，挺著蒼白臉色，下筆成畫，數隻飛禽猛獸作成，勇猛地撲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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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登邊斬殺畫物，邊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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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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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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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隻畫狼又成，以無數畫物的性命為代價，趁尼爾登心急大露的破綻，傳神的鋒利獠牙咬破皮膚，傷及他粗壯的左臂肌肉，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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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登用力繃緊手臂，怒嘯一聲，赤色本源道氣一發，氣勁震碎畫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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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顧汩汩淌血的手臂，以雙手持劍，巨劍纏繞著本源道氣，並釋放出更加強烈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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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瓊女士，這是最後警告，請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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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早有聽聞，這就是西域聖教的內力——不，是叫『鬥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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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秀眸一閉，吐出口氣，然後當再次睜開眼時，周身藍色本源道發生質變，內力同樣改變顯現的畫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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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畫物外貌並無太大不同，但它們的一舉一動變得更加詭譎難測，彷彿內力為它們注入了生命與意識，可以自我思考並有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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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咳了一口血，畫筆橫揮，畫物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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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小巧可人的臉龐因愕然而扭曲，她死死盯著判官槌，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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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一直假裝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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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哈哈哈，本判官演得不錯吧？還是這種法子好用，嘖嘖，百用不膩，屢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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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渾身道氣十分充沛，他再也不必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拿自身道氣揮用槌子，還要小家子氣節約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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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天地健在，道氣猶存，他便能隨心所欲揮動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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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龐大的漆黑能量襲來，袁昊雙腿全力施展「泥鰍功」，以些微之差溜過，槌子再次凝聚紫氣，以判官槌粉碎來自四面八方的漆黑道氣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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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的攻擊居然……妾身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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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法則少女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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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道境又如何？妳雖是『法則』，但不過是『法則』的分身，『法則』的一縷力量，豈會是判官槌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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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則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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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槌，你與諸位前輩的大敵就在這裡，不必客氣。這些狗羔子跑來砸場子，也不看看本判官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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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子彷彿聽見這心聲似的，賣力地嗡嗡響動，釋放更多的紫氣，與漆黑道氣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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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昊的話，讓在場另外三人大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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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少女神色陰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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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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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前輩』都告訴我了。那具肉身，就是聖教替妳準備的祭品吧？妳以那具肉身製造大量分身，遊走各地，怪不得當日有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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