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六十三章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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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混亂，又莫名出現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字眼，我的思考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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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完全聽不懂我想和你說什麼吧？」理想王的咬字似笑非笑：「我換一種說法吧……王殷嵐，對天使和惡魔現有的秩序而言，你就是背負了一切的災厄和責任——你有能力、有義務，也有權利好好重整這個世界，變成另一種真正的樣子。你是天生的革命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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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說我沒有羽翼，居然代表了我是天生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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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敢相信還是腦子總算清楚一些，不論目的為何，他的這番話在我聽來，可笑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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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別說笑了。」我哼了一聲，卻因為疲憊與迷惘而顯得有氣無力：「你以為我會聽你一席詭異又不可信的狂妄之論？我和理想國的各位可不一樣，不會輕易被你洗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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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覺得自己是什麼？」對方似乎想要避重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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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我是無翼惡魔，能力本來就差人一等，是憑著不斷努力才爬到讓自己滿意的位置。我才不會像你們一樣，愚蠢地朝天國或是地獄開戰，我是沒有那種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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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可以吸引有那種能耐的人到你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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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的心頭再次浮起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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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理想王的聲音微微揚起：「葉璃在天國受的是戰鬥的訓練，加上她的學習能力強，每一次戰鬥都可以派上不小的用場，也會隨著戰鬥經驗更加強大；瑰洱和撒斯梅更不用說了，分別名列九大天使和九大墮天使，能力自然有一定的水準。這些人自動聚集到你麾下，聽從你的指揮，為你戰鬥、拋頭顱灑熱血，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身上強大的領袖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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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竟然沒有絲毫我可以反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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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生來沒有羽翼的我，其實比有羽翼的其他天使或惡魔，還要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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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八成只是理想王對我的洗腦……我一點都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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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稱你為無翼魔王……不用猶豫，也不用覺得自己的身份罪惡——因為你就是罪惡本身，你是災星。」理想王的聲音一直打斷我的思路，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他不斷引導我的思考：「這個世界的秩序確實需要重整，而我們理想國，就是為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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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或許他總算給了我一點時間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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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擁有能力、擁有責任，去完成這種偉大的使命？可是我連翅膀都沒有……不，他說我沒有翅膀就是這個身份的證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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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一隻手伸到我的眼前，又把我強硬的拉回現實。「你不是一個人的。王殷嵐，我們是同志，」理想王的話裡帶著幾分笑意，隔著面具卻帶著一股迷人的妖異：「讓我們一起創造理想，一起創造新的時代。我需要你的力量——無翼魔王王殷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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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自拔地望著他的手。掌心的掌紋有點混亂，修長的手指優雅無比，不失半點帝王之勢，然而指尖卻有一些小而厚實的繭，著實就是理想王奮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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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很可怕。不是危害到我性命的可怕，而是順利地動搖我的心思——一直被我視為敵人的存在，此刻在我眼裡卻形同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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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不由己，緩緩伸出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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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跟他們才是真正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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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葉璃似乎是這時才回神，奔上來緊緊抓著我。這下子情勢更加詭異——我和葉璃拉扯著，理想王卻看著我倆的僵持，沒有做出半點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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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你別鬧……」葉璃的聲音斷斷續續：「你不要……被這傢伙誘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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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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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他說什麼！他只是在動搖的你的決心和想法而已！」葉璃著了魔似地搖頭晃腦：「你不要隨便信他！這、這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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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是什麼意思……對了，她曾經自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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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為什麼我會讓妳變成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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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葉璃愣住了：「怎麼……突然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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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再次一片混亂。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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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決定，王殷嵐。」理想王的聲音再次響起：「歡迎你來到理想國，無翼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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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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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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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門被打開的聲音突然插進這一片寧靜。理想國的所有人，包括理想王，全部猛然回頭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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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一個人影迎著他們的目光——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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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葉璃！」李濂音的喊叫聲劃破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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