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現當然使現場的所有人產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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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音是凡人，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就算和我跟葉璃有關係，也不應該被牽扯進這樣的事情裡面。可是偏偏在這種時候，她卻突然出現在戰事正火熱的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出現就開口叫了我和葉璃的名字，難道是為我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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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我訝異的是，理想王也和我們一樣，望見她的同時微微一愣。這個反應絕對不尋常——且不提他一定沒有想到李濂音會出現，說不定他甚至知道李濂音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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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眾人的目光，李濂音顯然也嚇了一跳，而且她大概是跑著過來的，因為她就這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低頭回望著看向她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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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同是僵持，卻逆轉了剛才的冷冽和尖銳，化作另一種進退不得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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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是誰？」過了好一陣子，不知道是誰先說了這句話，隨後墮天使群裡便鼓動起來，除了零零碎碎有一些激進或骯髒的字眼辱罵李濂音之外，大部分都是交頭接耳地探究李濂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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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討論不出來。任他們絞盡腦汁，都絕對不可能想到李濂音只是一介凡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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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樣不明白李濂音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是我並不把這個當成一個好兆頭——李濂音對上墮天使，絕對是沒有還手之力的，看現在理想國對她的反應，她肯定也會被捲入這場混戰，到時候我們要逃離教堂，只是多了一個毫無戰鬥能力的拖油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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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她來這裡的原因嗎……不，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等我們脫了身再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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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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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再次一片死寂。我和葉璃瞪大了眼睛——出乎我們的意料，說話的並不是彼此，而是站在我們眼前，嗓音低沉而冷漠的理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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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搭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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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凝視著理想王好一段時間，開口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畏懼的神色：「你鬧夠了沒有？殷嵐他們惹到你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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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早就和妳說過了？」理想王的語氣有一絲微微地慍怒：「他們在人間的所作所為都和我互相抵制，對我來說，他們是目前最大的阻礙。我必須除掉他們，才能造就理想國的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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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能理解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畢竟我和你們不是同在一個世界的人。」李濂音的聲音也十分平靜——她剛才的喘息已經靜下來了：「我只知道你們這樣廝殺讓我很難受。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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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理解，那就不要提供意見！」理想王有點不耐煩了：「妳才是鬧夠了沒有？離開這裡！我們的世界正在進行十分重要的事情，不容許外人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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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是外人？」李濂音脹紅了臉，彷彿受到侮辱：「和你們有關的事情，你說我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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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妳就選一邊站。」理想王果然無情：「我和王殷嵐他們是對立面，不可能由你插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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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音似乎想反駁些什麼，但是理想王動也不動地盯著她看絕對給了她不少壓力。她就這麼欲言又止地和理想王互瞪了好久，才遲疑地說出下一句話：「那我選殷嵐他們。我不認為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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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妳就是我們的敵人。」理想王冷冷地，大手一揮。頓時空氣浮動起來，煽起巨大的不安，我和葉璃同時一愣，繃緊了神經，盡可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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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墮天使張開羽翼，攻向李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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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演變成這樣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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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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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立即明白我的意思，她從背後抓住我，灰色的翼用力一打，不下幾秒就飛得比理想國的墮天使還要更高，搶先一步把我帶到李濂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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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天使鋪天蓋地而來，只有一瞬見來得及讓我問她事情：「妳知道理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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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她答道。後面似乎還繼續說著什麼，但是接下來我就忙著對付墮天使，根本沒有心思好好聽她說話，等我抓住空檔回到她身邊，她緊挨著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戰鬥。她也明白自己會扯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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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到這裡來？」我這句話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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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你們來的。」她的咬字有些模糊：「還有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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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說的是理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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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和理想王是什麼關係？你們認識？」這才是最大的疑點——李濂音是凡人，怎麼會和理想國之首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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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答，或許是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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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心頭卻立刻冒出一個荒謬至極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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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理想王……也是凡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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