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詩文 - 夏雪 01-06

初戀紀實散文

之前投稿收起來了，現在重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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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關於似盛夏的女孩，與冬雪般的男孩，平凡的初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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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相識很平凡，就是一般的補習班同學，一週見不到一次面，普通到我甚至完全沒有印象我們為何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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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為彼此好友而搭上了話，因為喜歡吃雞蛋糕而聊起了天，喜歡同樣的動漫而越聊越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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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心的原因很簡單，那時的我們都還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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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發現，我們好像各方面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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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當時的年紀我又高又胖，你又矮又瘦；我皮膚很白，你膚色略黑；我夏天出生，你冬天誕辰；我天真活潑，你沉穩內斂。甚至連星座都是對宮星座，這是何等針鋒相對又惺惺相惜的浪漫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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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仲夏鳴蟬，你是嚴冬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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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奇妙的是，明明是如此相反地存在，卻從沒發生過半句爭吵，或許是因為你總是包容我天馬行空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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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這裡，我可以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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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戰友，我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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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國中一年級時，再普通不過的某天，你無心展露笑顏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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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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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為內向，你並不愛笑。

　　但是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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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總是調侃你似北冰洋寒冷，如南極川沉默而無趣，難以親近，然而那天的我被你的笑容，徹底融化到了心底最敏感而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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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突然照在身上，原來是會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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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永夜乍現的暖陽，世間美景都黯然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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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眼睛真的會笑，裡頭有春暖花開，閃爍星星點點的光，甚至連唇角的梨渦都帶有醉的味道，而我淪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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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很慶幸你不喜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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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對你有了私心，那是愛情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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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笑得很大聲，很輕鬆，很快樂，笑得前仰後合，這是你表面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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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我的心臟卻用力跳動著，血液在奔騰，連耳膜都帶著餘震，聽不見周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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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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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原來這麼窘迫，有點討人厭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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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線隨著冰川融化而洗淨，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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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裡開出一朵花來。」 ——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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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這段話拿來形容我，非常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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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心變成了佔有，這份情感便不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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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友情的背叛者，我不敢面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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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戀的偷偷，愛的卑微，卻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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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過放棄，但從來就沒學會怎麼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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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在當時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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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你的第三個月，我們因為一個選數字做任務的遊戲，第一次有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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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字8，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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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希望你選8，我不想知道。

　　但你還是選了8，因為是你的座號。

　　這麼沒默契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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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告訴我答案，我不會難過。

　　我從來不覺得你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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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不是有喜歡補習班的誰嗎？」你的好兄弟在我們放學時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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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冷靜沉著的模樣瞬間消失，你罕見的露出慌張無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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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就覺得好難過，好生氣。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你不喜歡我而難過，還是為不告訴我事實而難過，或許兩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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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對你生氣，說著要絕交。你第一次如此無奈，說著會告訴我答案。我告訴自己，你告訴我答案的那天，我就要正式放棄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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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於我是感情的倒數，對你來說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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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是表明真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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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我告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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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總是突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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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結束一段過去，有了新的開始，但這與我原本想像的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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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結束暗戀的過去，開始與你相伴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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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世界上竟然有兩情相悅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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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說你像冰山，後來覺得不太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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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是雪。

　　冰冷卻柔軟，輕輕落在掌心，慢慢融化。

　　理性而溫柔，是我印象中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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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更加了解你之後，發現你其實和我認識的大部分男生們一樣。處事上有點隨便，不感興趣的事很討厭，喜歡打遊戲，喜歡酷炫的東西，喜歡二次元等等...和我想像中的白馬王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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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沒什麼關係，我還是一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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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溫柔的人，但我把年少時期為數不多的溫柔都留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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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是太美好的東西，太過飄渺的不真實，我常常為此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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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擅長表達，我一直都清楚，但你實在太過風清雲淡，淡得我總是找不到你愛我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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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愛我嗎？

　　夜深人靜時這個問題伴我入眠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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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還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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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你，是人生中痛苦的甜蜜。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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