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 4 | Penana

「嘿⋯⋯嘿⋯⋯醒醒唷。」有什麼東西正在戳我的臉頰⋯好癢，我伸手想拍開，可是什麼也沒有。

「張開妳的眼睛，快點起來。」這個聲音有點沙啞，語氣好溫柔。

「好，我起來了。」我張開眼睛看著遠處的光點發呆，一絲長髮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看著她的黑衣黑褲，正在納悶著為什麼她沒有和黑暗融為一體。

「妳一定有很多疑問對吧。」疑問？什麼疑問？我有些不解，我看著她的身體周圍，有淡淡的霧白色光圈圍繞著她的身形，瘦瘦高高，看起來營養不良。

「為什麼妳沒有和這些融為一體？」我說出我心底的疑問。她似乎在笑，可是悲傷的氣息逃不過我敏銳的感覺。

「融為一體妳就看不見我了呀」我看見她的左手腕有一道道深色痕跡，在深色痕跡上，是長期沒有曬過太陽的白色印子。

「所以我在哪裡？」真奇怪⋯我心裡沒有任何問題，可我的嘴總是先說出疑問句。

「這裡是⋯深海，也叫做心海。」她撫摸著手腕上的傷疤，她很哀傷、憂愁。

「心⋯海？」深海？心海？？什麼鬼？

「對喔，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們⋯？她嘴裡的我們是誰？

「你們的世界？所以我在哪裡？」我心底的疑問越來越多，我是不是忘記很重要的事情了？

「妳會知道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背對我，我伸手想拉著她，我卻摸到黏膩的液體⋯⋯我看著手上的液體，這熟悉的紅⋯濃濃的鐵鏽味瀰漫，她的衣服不是黑色的⋯而是氧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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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開始跳出各式各樣的畫面，裡面有好多不同的人⋯我全都知道這些人是誰。

「拜託，她誰都可以好不好！」

「我知道她很會玩，真的！」

「她不過只是沒看到獵物」

「妳覺得妳看起來很乾淨是吧」

「別跟我開玩笑了，妳不是用過很多人？」

我看著這些熟悉的臉龐，有什麼東西不停的撞擊我的腦袋⋯⋯我頭痛欲裂，所有回憶像是衝破最後一道防線，一口氣湧進我的腦袋裡，好痛⋯⋯好吵⋯⋯搞什麼⋯⋯為什麼⋯⋯怎麼會⋯⋯？

我再一次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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