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情 - 第三十章：秘辛

然而，京城乃人間最大的城市，光京城內所居住的花妖人口便有十人之多，要從京城內找到一個花妖談何容易？嫣棠與慕雲兩人走進京城後，便感受到花引鈴的鈴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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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隻幻想花妖？」慕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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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京城有蠻多花妖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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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我們要如何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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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帶著慕雲來到繁華的市集大街上，走進了一間名為「花容閣」的店舖，裡頭的掌櫃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問道：「姑娘，您是來挑胭脂的嗎？咱們店裡剛到了新的貨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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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我找你家老闆，他可在？」嫣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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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找我家老闆可是有事？」掌櫃依舊笑容滿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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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我家門前怎麼一股仙氣，原來是仙使遠道而來。」一名女子從遠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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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芳姐，許久未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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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與桂芳話了一下家常，桂芳更將另外幾位長住京城的花妖姐妹都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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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芳是京城中資歷最深的花妖，與所有京城的妖族都往來甚密，更因為做生意的關係，也在人族間交友廣闊，簡單來說，若想要知道京城之事，來問桂芳一定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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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芳姐，想請問一下，近四、五年京城可有什麼新來的花妖？」嫣棠閒聊的時候，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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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花妖？近五年沒有什麼新妖來啊？我們這裡最新的花妖就是坐在這裡的紫鳶，不過她也來十幾年了吧。」桂芳指了一下坐在嫣棠旁邊的紫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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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嗎？姐，妳再幫我回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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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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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桂芳姐，京城這五年間，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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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倒不少呢，妳想聽哪種的？」對於講述小道消息，她桂芳可是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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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名在場的花妖迎春突然開口道：「我前兩日，去張將軍府裡幫他家愛妾接生時，知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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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開口詢問桂芳的嫣棠，又被迎春所說之事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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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太大，在場都是自家姐妹我才說的，妳們可別亂傳。」迎春將自己的聲量壓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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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花妖聞言後，即說：「妳快說吧，我們是能將消息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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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去他家幫他愛妾接生，看到一群將領在他家議事，這本該沒什麼的，畢竟張將軍是現在掌握京中十萬大軍的將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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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麼啦，急死我了。」另一個花妖又著急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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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幾個將領，看起來不像是近京的軍隊，倒像是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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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軍？可近日沒聽聞宮裡有召回任何邊軍將領回京啊？」桂芳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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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覺得奇怪之處，只要我嗅到一點不正常的味道，便想要繼續追下去，於是我就偷偷跟到了書房去，才看到…張將軍居然有一件龍袍，掛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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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袍？原來這張將軍暗藏蛇心，居然想要造反。」桂芳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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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來的皇位，自然也會有旁人覬覦。」紫鳶這時開口，平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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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聞言，就轉頭好奇地問了紫鳶：「偷來的皇位？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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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芳見嫣棠鮮少下來人間，不懂人間近年情勢，便對嫣棠緩緩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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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今皇上的父皇，原先是分發至封地的鄴王，當今皇上也並非是當時鄴王的世子，只不過是一個庶妃所生的庶子，而鄴王的封地是一個相當貧脊的地方又地處邊疆，時常需要與邊患蠻族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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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患頻傳，軍費糧餉開銷極大，但土地又貧脊，時常因為農作物欠收而稅收短缺，導致當時鄴王是當時所有同姓王爺中，最貧困、也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一個，每次入京面聖，都會迎來其他兄弟椰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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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鄴王甚至因為那時的皇上看上了他的側妃，而將自己的愛妃拱手讓人，活活讓自己帶了個大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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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也就是那時的鄴王，不論面對如何的椰榆，皆一概笑著承受，如此懦弱的姿態，讓其他兄弟從來都看不起這個兄弟，現在想想，這先皇的城府也真的是夠深。」桂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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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被人看不起的鄴王在邊關，不知道哪來的經費，居然悄悄地養起了一支不被外人知曉的軍隊，此大軍中的將領各個都驍勇善戰，並在邊關建立起了無數實戰經驗。就這樣，突然有一天，在京城還歌舞昇平的時候，這鄴王便起兵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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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王的勢力勢如破竹，一連串攻破了數個城池，直搗京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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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嘲諷過他的那些兄弟們，一個個都跪在了他的面前求饒，他們那時才知道，原來這個懦弱的弟弟，有這麼深的城府，有這麼深的恨意，當然，鄴王一個也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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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人界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生在了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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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今皇上也並非是當時鄴王的世子？」嫣棠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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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桂芳又緩緩說起，當時鄴王的世子乃正妃所生的嫡長子，聽聞個性相當懦弱無能，大家都猜測這也是鄴王的城府之一，無能父王配上懦弱世子，這對父子可還需要有所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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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是鄴王的庶妃所生，排行第三，由於庶妃身份低賤，連帶著他也沒有被受到許多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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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鄴王登基為皇上，要冊封世子為太子的前一晚，太子就突然暴斃，這鄴王居然也沒有將太子冊封禮喊停，就這樣冊封了這個庶子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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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傳言，是這名庶子毒死了原本應該冊封太子的世子，但見皇上並沒有追究事實的真相，大家也都絕口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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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登基不過十年，便因病去世了，世人皆道是他德不配位所遭的報應，但是…」桂芳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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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先帝的死有什麼古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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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一死，從前服侍過先帝那些太監侍女們全部都賜了死藥，皇上的意思是說，先皇用慣了這些人，便要這些人跟著下去服侍著，然而，卻有人悄悄地發現，這些仕女太監並未真的陪葬，而是被拉去了亂葬崗，像是滅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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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震驚地說：「難道…是這當今皇上殺害了自己的親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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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一切大概也只有皇上自己心底知道吧。」桂芳喝了一口茶，平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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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權位看得如此之重的皇上，居然會對底下將領私自聚眾議事沒有一點警覺嗎？」嫣棠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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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桂芳看了一眼嫣棠，又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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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今皇上起初登基時，雖行事作風都過於毒辣，但都還是有不少建樹，卻在前幾年間，不知是什麼原因，有一天皇上就突然命人，在宮內興建了一處名為「瑤台殿」的宮殿，而後更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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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服侍皇上的那些宮女太監都被留在了皇上原本的寢宮中，一個都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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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搬進去約四年了，從來沒有出來過，也不許人進去，就連皇后也都被擋在外頭，沒有人知道瑤台殿裡頭是什麼情況，朝政更是因為皇上再也不早朝而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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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皇上有太子、皇子或有兄弟都還好辦，弄個監國或是直接登基，尊皇上為太上皇也就罷了，偏偏他後宮僅有皇后一人，皇后又長年獨守空閨，導致這個皇上膝下沒有一子，而他的兄弟早已死絕。」桂芳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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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上性子如此大之轉變，都沒有一點前跡可尋嗎？」嫣棠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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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上原本的首領侍女，是我店裡常客的老鄉，那個常客有次悄悄跟我說，五年前皇上曾以出巡之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在宮中，而在那一個多月中，卻有一週，皇上脫離了侍衛的保護，不知去向了何處，就在本來大家都以為自己腦袋不保時，皇上又獨自出現了，之後回宮，皇上就命人興建瑤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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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聽聞皇上消失一週後回來，竟丟了一塊白玉珮，那玉佩乃是先皇冊封太子前夕，賞賜他的東西，聽聞皇上珍惜得很，先前有一公公在幫皇上脫衣時，不慎用手碰到了那塊白玉就被砍了雙手，然而，那次回來，皇上丟了那玉，卻完全不在乎似。」桂芳又補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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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珮？可是有龍紋的玉佩？」嫣棠震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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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一塊龍紋玉珮，是先皇賞賜給他，象徵他是下一任真龍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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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嫣棠心裡終於明白，帶走幻想花妖的，就是當今人間的天子，而幻想花妖極有可能就被皇上安置在那間瑤台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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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說有急事來京城，可是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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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尋一隻新生，沒有被登記的花妖，本以為她在京中，看樣子是我搞錯了。」既然幻想花妖牽涉到了人間帝王之事，此事嫣棠覺得要再謹慎些，便選擇先不跟大家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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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不在京中呢，否則我應該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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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姐們，告訴我這麼多人間秘辛，這下可以回去說給我其他上界花仙姐妹聽了。」說完，嫣棠便起身，作勢要離去，而在身側的慕雲也跟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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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次會在京城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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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吧，京城好玩的也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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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們還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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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幾位花妖姐姐後，嫣棠與慕雲兩人從花容閣裡走出，拐了一個彎後走入了一間客棧中要了兩間上房，待回到了房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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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算是聽到了人間最大的八卦了吧？」嫣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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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慕雲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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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樣子我們得去皇城裡看看了。」嫣棠思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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