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木杉，我要對大雄復仇》 - 三十五、往事（中）

出木杉深深將這段話記在自己腦海之中，因此他除了渴望長大之外，同時亦盡力在日常生活做好自己的責任，務求令母親少一份擔憂。

於是，出木杉憑著天資聰敏再加上後天的努力，在小學與中學均奪得了優秀的成績。

而在家庭之內，日漸成長的出木杉亦開始嘗試在父親醉酒想向母親動手的時候介入，希望可以實踐他曾經答應過母親的諾言，「我要守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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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成長了的出木杉開始可以有力抵抗父親的暴力，偶爾他亦成功攔下想要動手的父親。

可是，出木杉根本就沒有辦法全天候監視著父親的一舉一動，所以只要偶爾他不在家，母親還是會受到虐打。

不知不覺間，出木杉每逢父親在家時他都要留在家中，因為他只怕自己一離開家門半步，母親便會遭受傷害。

這份無形的心理壓力，理所當然地影響了出木杉的學業。

始終，出木杉每次留在家中溫習，都需要不時留意父親的舉動，這種近乎神經質的緊張感，自然使他難以完全集中在學習之上。

因此，他的成績在升上高校後出現了明顯的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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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校二年級的時候，一件事情徹底改變了出木杉的人生。

那一天，出木杉因為需要補習，所以不得不在外逗留至晚上八點才起行回家。

一路上他走得匆匆忙忙，只怕遲了半步，母親便會在家捱打。

沒想到，當天出木杉趕到自己家所在的那條小路，發現自己家門外居然堆滿了一輛輛警車和救護車。

出木杉首先想到的是，母親出事了。

剎那間，他近乎瘋癲地越過警員的封鎖，一下子就想衝到屋內。

守在門口的警員將出木杉攔下，而出木杉則扯破喉嚨地叫嚷著：「我母親呢？她在哪？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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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出木杉與警員爭執的時候，他的家門打開了。

出木杉看見，他的母親走了出來。

出木杉呆望著母親身後兩位警員，以及母親手上的手銬。

母親這時候也剛好向出木杉望了過來，二人就這樣有一剎那的四目交投。

在這僅有一秒鐘的對望裡，母親朝出木杉擠出一笑。

這笑容，使出木杉想起小時候在洗手間中母親抱緊自己免受父親攻擊後，母親向自己展露的溫柔笑容。

即使直至此刻，出木杉仍然不明白這個笑容的意味，可是他還未及向母親提問，母親就已經被帶上警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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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木杉連忙拉著路過的警員，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警員簡潔地解釋，這家的妻子下毒殺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後報案自首了。

聽完警員的答覆後，出木杉足足呆在原地接近五分鐘不知反應。

而他首先明白的，是母親笑容的含意。

母親的笑容裡所說的是：「英才，媽媽終於成功守護你了。」

這笑容，代表了母親的溫柔，同樣，也是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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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來回警察局奔波勞碌了一整晚，出木杉大概弄明白情況了。

事情經過是父親工作回家，母親在晚餐中下了劇毒。

而因著父親平日也是不等母親就逕自開始進食，所以他並未有留意母親整晚未嚐晚餐一口。

而晚餐後大約半小時後，父親毒發身亡，而母親則報警自首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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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案件並沒有什麼懸念，所以警員直接將出木杉母親收監。

出木杉當晚亦跟已經換上囚衣的母親見過一面，見面時母親並沒有說太多的話，表情是疲憊卻帶著笑意，並溫柔地對出木杉說：「英才，記得要好好聽奶奶的話。往後的人生，就是屬於你自己的了。」

出木杉明白，母親所做的一切，其實就是為了將自己從父親的魔爪中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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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動，同時內疚。

因為他從前曾經說過要守護母親，可是到頭來，自己最後還是被守護的一個，而且這種守護，還導致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從這一天開始，出木杉痛恨「守護」這個詞語。

或者說，他痛恨曾經輕言說出「守護」，卻不能盛載這個詞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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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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