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 Century Episode ~仲夏夜之夢~ - 第二節．走馬看燈 (13)

「乞…乞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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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蘭誇張地打了一下噴嚏，讓身邊的迪奧嚇得不禁縮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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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噴嚏都這麼大聲的嗎？」

「對、對啊…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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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一邊以不符十五歲之齡的粗獷聲音回應迪奧，一邊用外套的紅色袖子抹去從鼻孔噴出的鼻涕。舉止雖然無禮，但迪奧並沒有覺得厭惡，反而因為親切感，露出了和平時不同的柔和笑容。然後，他把視線移向在加洛旁邊的床上熟睡的迪花．艾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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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賺不到零用錢，但救回這女孩的意思，是這女孩本來是某人委託你救出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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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以盡可能不吵醒迪花的聲量提問，加洛聽了，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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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迪花那麼害怕，就忍不住毀約，帶著迪花逃跑，然後在她指引下，找到那架高達…」

「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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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對加洛的說法心生好奇，忍不住打斷了加洛的話。加洛聽到被迪奧刻意重複的關鍵字，雙眼像個發現新大陸的冒險家般發光，回頭望向迪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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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哦！我們才剛逃走不久，委託我的那個老頭馬上就派MS和龍王追擊，要不是迪花預測到他們的彈道我早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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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把視線落到迪花身上，腦海浮現出當初擄走迪花，坐擁兩架高達的自由號的白色艦體，和委託他「救出」迪花的白鬚老人，萊格．安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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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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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迪奧則是蹙著眉，再度重覆自己最在意的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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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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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的聲量大得幾乎在客房內產生回音。迪奧苦笑著把左手食指抵在唇前，加洛看了，雙手掩著嘴巴，眨動的綠色雙眸隱約流露出尷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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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能預測彈道，還知道收藏高達的地點，總之超厲害的！我一時間還以為她是算命師咧！」

「算命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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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的回應，依舊是把自己最感興趣的關鍵字掛在口邊。不同的是，今次不再是放聲向加洛確認詳情，而是宛如獨自細味一般低聲呢喃。

最初聽到加洛說辭的時候，迪奧覺得當初委託加洛的人也許是個人口販子。但一聽到對方在加洛毀約後旋即調動機動兵器追擊，他就馬上否定了這個可能性-----畢竟為了區區女性廢棄人調動機兵，也未免太誇張了點。

(而且預測彈道、知道高達的收藏地點…)

這兩個線索，讓迪奧想到了截然不同的可能性。陷入思索的他，不經意把淡紫色的眼眸投向迪花，露出了饒富趣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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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迪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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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沒有讀心術，自然不懂迪奧為什麼突然看著迪花，天真地歪起頭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嚇」的一聲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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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該不會也對迪花一見鍾情了吧？不可以喔！絕對不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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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猛地張開雙手，傾側自己的身體擋在迪奧和迪花之間。迪奧一臉苦笑，再度把左手食指放到唇前，讓加洛再度噤聲。

(這孩子…是那高達的候補駕駛？而且是新類型人？)

高達和新類型人。舊聯邦在宇宙革命軍事變的王牌，同時也是傳說中橫掃宇宙戰線的無敵組合。

(沒那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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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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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在火星靜止軌道上分別建造了兩座大型太空站。除了通用宇宙港「方舟」之外，還有末日號角的火星支部基地「阿瑞斯」。阿瑞斯的末端連接著巨大的球型建造物，讓它看上去有點像橫置的麥克風。

在麥克風的另一端，是對稱排列的十個巨大船塢，每個船塢都足以容納兩艘全長400米的喜瑪拉雅級主力宇宙戰艦「針嘴魚」。

此時，其中一個船塢的閘門打開，裡面停泊著一艘約有船塢四分三長度，形狀有如魔女騎著掃帚一般的宇宙高速戰鬥艦。

左邊瀏海長及下巴的高佻男子從宇宙船的客廂步出。他側身站在客廂的艙門前，迎接從後而至的金髮男子。

純白的軍服配以蔚藍的長袖和靴筒，肩膀、袖口和軍服的邊緣以金色的裝飾點綴；加上華美的藍色披肩，給予人莊嚴優雅的印象。

兩名年輕男子在並肩而行，站在走廊另一端迎接的，是阿瑞斯的最高負責人，末日號角火星支部長哥拉爾．康萊特三佐，和他的六名手下。

哥拉爾身上的軍服，是象徵火星支部長身份的紅色，裝飾與兩名年輕男子一樣華貴；筆直側站在一旁的士官那身灰色制服雖然也很高貴，但和哥拉爾和兩名年輕男子相比顯得樸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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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兩位遠道而來，真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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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拉爾強忍著汗水從背部傳來的黏膩觸感，一邊盡可能向眼前兩個年輕男子維持自然的語氣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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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里度特務三佐、鮑德溫特務三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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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三佐，但「特務」階級的立場，比通常軍階還要高上一級-----換句話說，這兩個身穿藍白制服的年輕人，可說是哥拉爾的上級。

而且特務階級，是負責組織內部審查的「監查局」獨有-----監查局的特務士官在火星支部現身，意味著火星支部即將接受嚴格的內部審查。就算只是每年的例行公事，但也足夠讓一般佐級指揮官如坐針氈。

更何況是心中有鬼的哥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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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久沒見了，哥拉爾支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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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回應哥拉爾的是個披上深藍色披肩，把紫色頭髮梳成二八分界的年輕男子。他的容貌俊美，聲線在爽朗中隱約夾雜稚氣，笑容燦爛而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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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內部監查官，紫髮男子-----「加利奧．鮑德溫」特務三佐-----予人的印象，說好聽點是親和力強，說難聽點就是不夠成熟。他當然有把自己這種特質化為武器的自信，但從哥拉爾透露著強烈戒心的眼神，加利奧已猜想到自己今次派不上用場。

而這，正正是拍檔「麥基利斯．法里度」出馬的時候。

「雖然地方淺窄，但我還是為兩位準備了簡單的宴席。」哥拉爾站得筆直雙手放在腰後，對加利奧和麥基利斯表現出恭敬的態度。「請你們好好享用，消除舟車勞頓帶來的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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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您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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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輪到麥基利斯開口回應了。他有著四六分界的亮麗金髮，天然捲的瀏海在額前劃出美麗的弧度。俊美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具磁性的美聲雖然恭敬，卻不夾雜任何多餘感情，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

「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兩位不用客氣，儘管吩咐我就好。」哥拉爾輕輕攤開本來放在腰後的雙手，一副釋出善意的樣子。「你們需要的資料也可以由我們…」

說到這裡，麥基利斯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阻止哥拉爾繼續說下去。

「監察的事宜，我們自有安排。」麥基利斯收起笑容，以嚴正的語氣表明自己的立場。「所以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哥拉爾微微一愣，然後把攤開的手重新放回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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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明白了。那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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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哥拉爾身後其中一名手下偷偷瞄了哥拉爾的背影一眼，看見哥拉爾藏於背後的手在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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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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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回應麥基利斯後，哥拉爾就轉身邁出腳步，嚇得偷瞄哥拉爾的手下重新站直身子。

哥拉爾因憤怒而扭曲的側臉的橫過手下們的視線。六名手下大眼看小眼，有的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有的苦笑著聳聳肩，透過身體語言交換彼此的感想。

「哈，你看他多慌張。」露出冷笑的加利奧，把臉湊到麥基利斯耳邊。「肯定藏了些見光死的東西吧。都寫在臉上了。」

麥基利斯以一抹淺笑回應加利奧的話。

走在前頭的哥拉爾咬緊牙關，冷汗不停從臉上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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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居然比預定的日子早了整整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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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查官實際抵達的日子和通知書上的不一致，是內部監查的常套手段，這點哥拉爾當然非常清楚。但事情發展不似預期，萬一掃蕩CGS的任務失敗，被追究起責任，自己在組織背後所作的勾當被發現，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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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蘭格，你可要乖乖完成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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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求火星上的告蘭格不要再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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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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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末日號角火星支部第三地面基地。

「不調動部隊？」愛因驚訝的聲音在只有二人的更衣室內迴盪。「告蘭格二尉，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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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一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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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蘭格背對著愛因，一邊把掛在儲物內的灰色軍服穿上，一邊以平淡卻毅然的語氣回應。

「這怎麼可以？」任由淡藍色病人服敞開的愛因，讓他結實的肌肉和遍布身體的繃帶和膠布一覽無遺。「那架MS的駕駛員絕不是泛泛之輩啊！更何況還有那個什麼衞星微波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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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逐個擊破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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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蘭格的語氣依舊堅定，但愛因一想到奧力士和敵機單挑，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就忍不住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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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機深入敵陣太冒險了，至少也帶上我去吧！」

「你有傷在身，上陣也只會拖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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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回想起白天的戰鬥。當時就算處於萬全狀態也著了敵機的道兒，要不是告蘭格及時出手，自己早已落得和奧力士同樣的下場，更何況現在有傷在身？

繃帶和膠布下的肌肉和傷口隱隱作痛，愛因低下頭，露出不甘的表情緊咬下唇。

告蘭格扣上腰帶，把制服穿整齊後，就轉身走近愛因，伸出右手輕輕搭著他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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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蘭格二尉…」

「白天的戰鬥你也聽到了吧？他們只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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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著愛因右肩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讓愛因感到痛楚之餘，還感受到他的手隨著激動的聲音一起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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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們，背負殺害小孩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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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告蘭格就鬆開了手，留下無言以對的愛因，逕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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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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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射燈的光線照射在並肩而坐的奧加和三日月身上，讓二人有種成為舞台主角之感。大量纜線在舞台後面的牆壁無力垂下，而那些纜線本該束縛的，是曾經為整座CGS辦公大樓提供電力的高達巴巴托斯。

這裡是CGS辦公大樓的主動力室，是奧加和三日月躱懶的老地方-----用三日月的說法，是他最常抓到奧加躱懶的地方。

沙沙沙…包裝袋被翻弄的獨特噪音把奧加放空的思緒拉回現實。記得上一次聽到這聲音大概是三十…不，二十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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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吃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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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加把視線落在三日月臉上的時候，剛好是他從口袋掏出一顆東西，正要放進嘴巴的時候。那顆快要放進嘴裡的東西外皮乾巴巴的，似乎是椰棗乾之類的涼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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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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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只是簡單回應，就急不及待把那涼果丟進嘴裡咀嚼，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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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椰棗』有那麼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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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加語氣半信半疑，似乎不太認同三日月的品味。三日月聽了，默默從口袋中掏出另一顆火星椰棗，遞到奧加的面前。

-----又乾又皺，看就覺得不好吃了。

基於對三日月的尊重，奧加並沒有把這番感想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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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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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聽了，迅速把那顆火星椰棗丟進嘴巴，手粗魯地掃了外套幾下，抹去沾在手上的調味料。

奧加看了，雙手撐住膝蓋站了起來：「走囉。」

三日月聽了，拾起那被隨意放在旁邊的手槍，抬頭望向奧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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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做什麼？」

「吃CGS的最後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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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力室的照明除了巴巴托斯曾經鎮坐的位置之外，就只有門外走廊的燈光。奧加和三日月邁出腳步，身影隨即沒入兩道照明之間的黑暗之中。

正如穿過這片黑暗，就會到達明亮的走廊一樣，只要黑夜結束，等待奧加、三日月、畢斯杰特、尤真、志野、昭弘…以至整個CGS三號隊的，將會是一片光明的未來。

帶住如此確信的奧加瞇起右眼，在黑暗中露出興奮期待的笑容。

~第一章第二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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