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23.被發現了？

秋天的風總是帶著一絲涼意，才藝班報名中心外的銀杏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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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六，江語柔踏進建築時，陸湛已經在一樓大廳旁的沙發上等著，手插在口袋裡，神色有些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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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邊走過去，一邊隨口問道：「怎麼樣，想好選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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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吧。」陸湛語氣懶懶的，像是隨便挑了一個不會太無聊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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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眼看他一眼，一秒猜中他的想法：「隨便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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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眼皮一跳，點頭，低聲回道：「嗯，反正也就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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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完成後，櫃檯老師忽然熱情地向他們提出建議：「正好今天有木工的視聽體驗課，對新生很有幫助，你們要不要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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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頓了頓，目光偏向江語柔：「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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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聳聳肩，將決定權交給陸湛：「你想試就試，我就陪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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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教室後，簡短的木工介紹影片播放完，老師將工具分發下來，讓學生們自己嘗試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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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拿到工具後，隨意挑了一塊木頭，在老師的指導下開始切割和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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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的動作看起來還有些僵硬，但慢慢地，似乎找到了一種節奏感。工具在他手中運轉越來越順暢，每一步都完成得乾淨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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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巡視到他的位置時，目光停在他手中的作品上，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這是你第一次接觸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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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點了點頭，手卻沒停下，語氣平淡：「嗯，隨便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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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仔細看著他手中的已經有點雛形的木塊，語帶讚賞：「你的手感很好，做得很細緻。以初學者來說算做得很不錯，有興趣的話可以繼續深入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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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讓陸湛有些愣住，他盯著自己手中的木塊，表情複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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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在旁邊注意到這一幕，淡淡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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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課結束後，陸湛站在門口，手裡拿著那個剛完成的作品，是一隻簡單的木質小鳥，表面打磨得很光滑，形狀也十分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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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低頭看了一會兒，然後把木鳥遞給江語柔，神情有些不自在：「就當謝謝你今天陪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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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有接過，而是微微一笑，將手背到身後，語氣輕快：「這可是你的第一次作品，怎麼能隨便送人？應該自己好好保存，留個紀念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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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皺了皺眉：「不過就是個木頭玩意，沒什麼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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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江語柔搖了搖頭，語氣難得帶了幾分認真：「這可是你用心完成的第一個作品，就算它再簡單，也值得被珍惜。你自己留著，等哪天技術更好了，再看看這個，應該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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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看著她，目光閃了閃，手裡的小木鳥沉甸甸的。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收回了手：「那……我就先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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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見他這副模樣，語氣也放輕了些：「而且說不定，這會是你找到夢想的起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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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低笑了一聲，眼底的抗拒卻不似之前那般明顯。他隨手將小木鳥放進口袋裡，手順勢插回兜裡：「行吧，那就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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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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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陸湛分開後，江語柔悠閒地走在才藝班附近的熱鬧街道上。這裡小吃攤、手工藝品攤位密布，吆喝聲和人聲交織在一起。她一邊走一邊隨意地瞄著攤位上的東西，偶爾會被一些可愛的手工小物吸引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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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前方突然傳來一個女生微弱的掙扎聲夾雜著幾句低沉的男人笑聲。江語柔皺了皺眉，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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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兩名二十歲出頭的男人站在路邊，其中一人抓住一個女生的手腕，另一個則靠得很近，笑得輕佻：「別這麼冷淡嘛，出來玩不就是圖個開心，聊聊天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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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一臉緊張，拼命想掙脫，但顯然力氣懸殊，她沒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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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迅速掃了一眼，確認周圍沒有人準備幫忙，於是冷著臉走了過去，語氣冷硬：「放開她。你們這已經算是騷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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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男人回頭看她，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笑了出來：「喲，小美女，勸你別多管閒事，我們只是聊聊天，哪有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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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用看垃圾般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語氣更加鋒利：「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這叫聊天？要不要報警讓警察來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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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女生手腕的男人神色一滯，但還是嘴硬：「報警？哈，你以為我會信嗎？別嚇唬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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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掏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按下螢幕：「那我就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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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男人看江語柔是來真的，突然就慌了，趕緊拉了一下他的同伴，小聲說：「算了算了，今天就放棄吧，還是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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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女生手腕的男人遲疑了一下，最終鬆了手，狠狠地瞪了江語柔一眼：「多管閒事！」然後轉身和同伴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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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這才收起手機，轉頭看向那名女生：「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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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她頓時一愣，眼前的女生雖然模樣有些狼狽，但臉卻格外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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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瞇眼細看，過沒多久，一張臉與一個名字緩緩在她腦中對上號：「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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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抬起頭，似乎也認出了江語柔，眼神中帶著幾分意外和尷尬：「江語柔？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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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是熟人，江語柔語氣也輕鬆了些：「才藝班附近隨便逛逛，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你呢？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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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頭髮，低聲解釋道：「我週末約了朋友來這裡，結果朋友臨時有事，我就在街上轉悠，沒想到遇到這種人……謝謝你啊，要不是你，他們可能還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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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擺擺手，淡然一笑：「沒什麼，遇到了就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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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眼裡露出幾分感激，頓了頓，她又說：「你等等有要去哪裡嗎？要不要一起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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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思索一會，點頭答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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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空氣中飄著拔絲地瓜和糖炒栗子的甜香。江語柔和夏怡悠閒地走在街上，偶爾閒聊幾句，氣氛漸漸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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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男生之間要變熟靠的是一場籃球賽，女生之間要變熟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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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在兩人逛街的這一段時間，江語柔對夏怡的印象已經重新刷新了一層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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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像夏怡這種明豔大美女，個性應該也是活潑開朗，像小太陽一樣照亮每個人。再不濟應該也是屬於那種高冷冰山美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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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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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美女！要不要來我們攤位玩一下！免費試玩還有打折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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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數次被這個老套的對話套路攔住路後，夏怡也數次朝江語柔投向「求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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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內心嘆了口氣，看來美女也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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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把夏怡拉到她身後，堆起笑容看向面前推銷的男人，嗓音清甜又不失拒絕的力度：「不好意思，我們正在趕路。」說完，她拉著夏怡越過男人徑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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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走在她後面，有點不好意思，臉頰潮紅：「不好意思，我不太會拒絕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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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話順著風聲從前方傳進夏怡的耳朵裡：「不用道歉。說不出口沒關係，有我在，我幫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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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柔軟的羽毛拂過夏怡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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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愣住，腳步微微停了停，看著江語柔的背影，明明她的語氣是那麼的隨意，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讓人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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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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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街後，江語柔拎著糖炒栗子和烤番薯回到松下名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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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練地輸入門鎖密碼，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大門密碼「1129」既不是江明宇和謝星綾的交往紀念日，也不是他們初次見面的日子——而是謝斯南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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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嘴角微微上揚，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行事曆找到十一月二十九日，在那一天的備註欄寫上：「謝斯南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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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這些後，她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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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關換好鞋後，江語柔剛邁出幾步，目光隨意掃向客廳，腳步卻倏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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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原地，眼睛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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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沙發上坐著三個男生，其中一個是她熟悉的江知越，另外兩個則是她叫不出名字，但曾經見過他們在教室門口和謝斯南聊得很投機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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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正拿著遊戲手柄，眼睛死死盯著電視螢幕，全神貫注地沉浸在遊戲中。而江知越則像個活潑的解說員兼啦啦隊，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動作夸張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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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沒開冷氣，江知越可能是動得太多，嫌熱了，忽然站起身，乾脆利落地把上衣一掀，直接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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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頓時抬手擋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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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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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得再看下去，乾脆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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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轉過身，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把她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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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語妹？妳回來了啊！」是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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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的聲音讓另外兩個人也停下遊戲，紛紛探過頭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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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迫重新轉回去，面對那三雙——其中兩雙還帶著好奇與探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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