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同步更新（角角者參賽修訂版） - 【第九章　初次相見・靜水深流與不解之緣】

距離開始為特別課程的學生們代課，只剩一週左右的時間。

這個悠閒的週末午後，阿爾克斯跟娜塔莉正對坐在一間海景露天咖啡館的戶外傘桌，

在羅斯萊因的海濱商店街上，這間咖啡館顯然是這條街上最有人氣的店家，

不但店裡的席位坐得滿滿的，店門外還排成一道長長的等待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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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蛋糕真的值得排一兩個小時嗎？」

阿爾克斯看了那排人龍，輕嘆了一口氣說。

空氣中飄著咖啡香和烘焙的奶香，這裡的乳酪蛋糕是全羅斯萊因最出名的甜點。

微焦的表層引出獨特香氣的鹹甜滋味，淺黃色的內層柔軟滑順，乳酪口感濃郁紮實。

許多遠道而來的饕客為了一嚐美味，甘願在太陽下長時間排隊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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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托著臉頰，眼裡閃著笑意，似乎看穿了阿爾克斯的不自在，她無動於衷地輕聲說：「你不可否認，這蛋糕確實非常美味吧。」

阿爾克斯認真地嚐了一口蛋糕，細細品味，緩緩嚥下，又喝了一口咖啡，「是很好吃，這點我承認。」

他點了點頭，語氣還是帶著不解：「不過，妳提前訂了位子，讓我們可以直接坐下來享用。若是要我站在那裡曬太陽排隊，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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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男士，有點生活情趣好嗎？」

娜塔莉笑著說，「你知道嗎，如果你有了女朋友，為她排這麼久，買了這蛋糕給她吃……」

「她一定會感動得不得了。」

阿爾克斯無視那話中的假設，微微笑了一下，眼神變得柔和，手掌撐著下巴，對著娜塔莉調侃道：「那麼，我今天很感動，因為妳替我訂位了。」

娜塔莉聽到這話，臉頰瞬間微紅，心跳漏了一拍。她輕輕撇了撇嘴，輕聲抱怨：「又來了……你這樣亂撩女生，難道一點都不怕被誤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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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內心有些無奈。

他一直在自己與娜塔莉之間建構起一道微妙的界線，總是小心翼翼地維持不近不遠的距離，卻又無法完全無視對方的情感。

他輕輕皺了皺眉，嚴謹地道歉：「抱歉，娜娜，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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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道歉，讓娜塔莉心中卻隱隱泛起一絲難以忽視的遺憾，胸口陣陣壓抑難以言喻。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開玩笑地說要他「用身體來賠罪。」

但如今，她只能用一種不在意的語氣回道：「你太認真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她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說：「時間不早，我還有備課要做，就不陪你了。」

娜塔莉迅速喝完杯子裡的咖啡，簡短道了別，便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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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目送娜塔莉遠去，直到她的身影逐漸融入商店街熙攘的人群之中。

他獨自坐在桌邊，心裡泛起一陣微妙的情感波動，還來不及細想，視線立刻被不遠處的幾個身影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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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學校的幾名特別課程的學生，他們沿著商店街走著，步伐輕快，看起來像是正在享受放鬆的課餘時光。

阿爾克斯看著他們走進了一間道具店。

他對這些少年們的好奇心逐漸升溫，思索著——

「這些來自異世界的孩子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背景和故事？不知他們的性格如何，對即將到來的課程又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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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無事可做的阿爾克斯，內心的好奇如野火燎原愈燒愈旺。

終於，他忍耐不住，決定順勢過去和他們來個「偶然的相遇」。

他不疾不徐地將桌上的食物吃完，心臟卻不明所以地狂跳。

他向來不怕與陌生人接觸，也擅長交朋友，但這種刻意演出的「偶遇」，他從未嘗試過。

再加上那些孩子的特殊身分，使他緊張得手心冒汗。他目光若有若無地停留在道具店門口，等待著他們走出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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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幾分鐘過去，店門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阿爾克斯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最後決定不再等候。

他站起身，裝作不經意地走向那間道具店，像是正好需要準備上課用得到的東西。

掩飾不住的緊張和興奮，讓他的腳步比平常輕快了幾分。

阿爾克斯推開了店門，門上的鈴聲清脆地響起，他一眼就見到那六個少年圍著桌子，正是上次在校園裡觀察到的那些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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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也在這裡呀？」他故作輕鬆地開口。

才說完，他腦中立刻警覺：「不對，他們根本不認識我啊！」

「這麼一來……我不就成了跟蹤狂怪叔叔？」

果然，幾個少年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轉頭過來，眼睛卻流露出遇上可疑陌生人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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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在這一瞬不禁懊悔，然而這句失敗的台詞已來不及收回。

他只好硬著頭皮，微笑補充道：「你們就是那幾個特別課程的學生？沒錯吧。」

「初次見面，我是阿爾克斯，最近剛到學校擔任代課老師，校長剛安排了下週開始，由我來為你們講授《理論魔法》，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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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橘紅色短髮的運動型少年，雖然面露懼色，卻又試圖表現自己勇敢的一面。

他站了起來率先回答道：「老師你好，我叫明，請多指教。」

緊接著，那個上次引起阿爾克斯注意的內斂的藍髮的少年。

他稍稍點頭，帶著些許防衛的眼神，語氣簡潔：「我是海斗。」

在海斗的身邊，是個戴著眼鏡的少年，他看著海斗介紹完名字之後，才將視線轉向阿爾克斯，介紹道：「老師您好，我是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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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說完，便跟海斗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著……

雖然音量很小，然而阿爾克斯還是隱約聽出他們在談論——這個人真的能信任嗎？

阿爾克斯微微揚起嘴角，不作反應，只是在心裡想著：「年輕人謹慎一點，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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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看向坐在桌前，似乎剛吃完面前那一碗麵的黃色捲髮少年，主動問道：「你好？」

黃髮少年像是被驚嚇到的一隻貓似的，猛地跳起，抹了抹嘴，說：「老師你好，我叫陽，請多指教！」

他煞有介事地鞠了個躬，身子彎成了九十度。

看起來比起恭敬，卻更像某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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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的身邊是一個看起來瘦小的少年，他柔軟的棕色瀏海長長地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包括他的一隻眼睛。

他左右看看他的同伴們，接著開口，聲音細膩而柔和：「我叫悠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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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少年都介紹完自己的名字了，阿爾克斯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停在角落那名銀色長髮的少年臉上，只剩下他還沒自我介紹。

阿爾克斯明知道這孩子看來內向害羞，卻毫不客氣地以銳利的眼神盯視著少年的眼睛，等待他開口。

「⋯⋯你好，我叫零⋯⋯」

銀髮少年抬眼看了阿爾克斯，眼神微微退縮。

阿爾克斯依然用那個凌厲的眼神觀察著，腦中不斷迴盪著那個念頭：「那外形、那氣質……如果真的是王室的人，我一點也不意外。」

零見老師沒有回應，只好繼續再說：「⋯⋯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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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觀察完畢，阿爾克斯滿意地微微一笑，他接著對著眾人說：「很高興能在上課之前先認識你們。」

接著他走向貨架，隨意挑選著上課可能用得上的道具，一邊繼續跟學生們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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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對著看起來最外向的明，開口詢問：「明，關於魔法，你目前有多少了解？」

明先是一怔，站直了身，認真回答：「是！」

「我⋯⋯不太懂魔法，慧和海斗比較擅長，上次學校教過的火球術，只有他們兩個使得出來。」

「不過慧上次有找我們一起看書自修，理論……我們大概知道一點，比如魔法有五個種類⋯⋯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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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讓阿爾克斯有點意外，他接著便轉向慧，問道：「慧，你主導了讀書會嗎？學生這麼認真，真的很難得，你們在讀書會中了解到哪些？」

雖然一開始阿爾克斯是因為王室才對這個工作產生興趣，但他終究是個學者，這樣求知欲旺盛的學生，他不可能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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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稍微思索了一番，整理道：「我們了解了五大元素魔法，探討了天然和人工純化的魔能晶的差異，還有實際演練了魔能共鳴的現象，大家都覺得非常有趣。」

阿爾克斯點了點頭，不禁讚賞：「這麼說來，你們其實已經掌握了《理論魔法》最關鍵的核心基礎，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他拍拍慧的肩膀，接著說：「那麼我們的課程也許可以將基礎內容快速帶過，把更多時間花在進階的知識上，你們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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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一臉喜出望外：「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我真的很想多學一點更深入的東西！」

他頓了一頓，毫無保留地侃侃而談：「我們目前可能欠缺一些元素魔能實際的來源論述，還有在應用實務上的能量計算公式，這些都是我們沒能自學到的部分。」

慧的臉色突然一僵，像是想起了什麼，搔了搔頭，補了一句——

「啊，我又這樣了。老師，還是要看您的課程安排和其他同學的吸收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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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聽了慧一口氣講了這一大串，不禁微笑起來。

像這樣的學生他在大學校園裡見得多了，單純、自信、擅於學習，同時也有強烈的表現慾。

他很清楚如何操控這種孩子的心思，便忍不住試探。

他帶著幾分欣賞的語氣對慧說：「剛才的交談中，我注意到你有傑出的思考和歸納能力。」

「這些能力非常重要，特別是在研究複雜的魔法理論時。我期待在課堂上看到你更深入的見解。」

慧的反應果然與阿爾克斯猜想的一樣，眼神興奮地點頭回應：「我會努力的，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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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笑著對慧點點頭，接著，他目光落在那個面無表情的沉默少年海斗。

不知為何，阿爾克斯從第一次見到，始終難以抑制地在意著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

海斗看起來似乎比其他人更為年少，但眼神卻更複雜而早熟。

阿爾克斯走近海斗一步，微笑問道：「海斗，你目前對《理論魔法》的理解怎麼樣？有沒有特別感興趣的部分？」

海斗沒有閃避這句問話，甚至平靜得過分，眼神卻謹慎得像是根本還沒信任他。

「我對於關於魔法能量的轉換有些疑問，尤其是轉換的穩定性和應用範圍……」他小聲地說，語氣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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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不是個普通的孩子。」

阿爾克斯心想：「這些內容聽起來單純，實際卻是不屬於中學甚至高中學生的進階學術，我原先根本沒打算要教。」

他內心驚訝，表面卻不動聲色，微微點頭，語氣柔和。

「能夠思考得這麼深入，很不錯。這部分內容我們會在課堂上詳細探討，我想你會找到答案的。」

阿爾克斯試著觀察海斗的反應，但對方卻不像慧那樣心思簡單，這番刻意的善意回應，完全沒有激起海斗任何喜悅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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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深深望進海斗的眼睛，卻像沉入沒有方向的無底深海。

他心頭一震，腦中泛起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不是聲音，亦非畫面。像是啟動了另一種無形感官。

他的胸口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視線失焦了一瞬，隨即平復如常。

這樣的狀況，阿爾克斯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不明白為什麼，心跳毫無預兆地猛然加速，幾乎就像是在草原上對峙那群魔狼的一刻。

他不禁心想：「這少年，或許是個有趣的對手。」

他的內心激起一股鬥志。為這孩子講課說不定會是一大挑戰。

接著，他迅速轉向其他人對話，藉此掩飾自己內心湧現的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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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克斯邊聊邊完成了購物，走出店門之前，他回頭一眼，眼神再度掠過零，那股懸疑感又浮現了出來。

他忍不住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很期待下次相見，你似乎跟我有著不解之緣。」接著推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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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街上陽光依然炙烈，阿爾克斯卻感覺到額頭上冒出冷汗，步伐不自覺地愈來愈快。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解之緣？我到底怎麼想出這種中二台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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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圍欄邊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那片無邊無際的大海，低聲喃喃……

「還有那個少年，海斗……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孩子。」

想起剛剛的對話，他心跳再次不明所以地狂跳。

這工作的難度，已經遠遠超出原先的想像。他內心卻不是擔憂，反而開始興奮起來，他似乎已經等不及一週之後的課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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