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者終將弒神 - 第三章、不死者終將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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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過神來時，太陽似乎已經升落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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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地的哥布林屍體被啃得只剩黏附肉渣的骨架，散發難聞的腐敗氣息，周圍徘迴著幾隻食屍鬼，與渡鴉爭搶屍體，在食屍鬼的身邊，已經有幾隻被吃空腹腔的森林狼，牠們身上也有幾道清晰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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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屍鬼嗅著死屍的氣息逐漸走近，繞啊繞的，令人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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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別把主意打到你同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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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巴掌推開它湊過來嗅探的腦袋，我就查覺到兩種異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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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往它的頭用力巴一下它頸子就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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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身白骨長出了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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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緊實的皮囊套著灰色肌肉組織，比起人更像某種高瘦的外星生物，我起身查看身軀的改變，不可置信地反覆翻轉著手腕，確認皮肉確實長在骨架上，力氣也大得不像普通不死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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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感受不到的感覺，彷彿整具身軀有了初始的脈動，雖稱不上活著、但也並非死亡，徘徊於兩界夾縫之間，我還能清楚看到大氣中某種類似氣流的軌跡，就如同本能一般……稱不上不自然，但也並非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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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新的信息量充斥著全身，嗅覺、味覺，觸覺，人體該有的感官都回到了身上，儘管我像個躺在古墓裡躺了太久的屍鬼，但我確實在穩健地進步，這副軀體讓我忍不住想找隻同僚來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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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起長弓，曾經會讓人吃力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射出的箭威力也升了好幾倍，問問那隻三十米外被釘在樹上的殭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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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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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財看著我的異狀，在遠處觀察，來回踱步猶豫著該不該靠近，擔憂模樣中體現著某種害怕的情感，我招了招手，讓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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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我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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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主人變了樣子就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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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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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恢復正常，白色座狼飛撲上來，好像要表達對我的關心似地，對著乾癟的臉皮狂舔，像是要記住味道一樣在我身上扭來扭去，口水冰冰涼涼的，舌頭觸到皮膚也有種粗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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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我出現異狀就離遠一點，等到我吹狼哨你在過來。」摸了摸牠的毛髮，柔順堅韌，還帶著點溫暖的感覺，我粗糙的指尖首次有了觸感，讓人忍不住多摸幾把，牠被擼得翻起肚子，掛在鞍座上的裝備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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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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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反應過來，我才注意到令人驚愕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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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我有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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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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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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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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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憑腦海裡的記憶衝向最近一處的小溪，潺潺的流水，粼粼波光之上映照著灰白枯瘦的臉龐，比起食屍鬼更為似人，卻不到身為人該有的豐滿臉龐，過於尖銳的異常犬齒也讓人不禁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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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對啊……我不是骷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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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骷髏了！我成功……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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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財！我有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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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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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啦！FUCK 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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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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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就像暴風雨，風平浪靜後除了罪惡感外還覺得自己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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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神木小屋，我冷靜分析身體的異變，或許魔物可以「升變」，像某種簡易、迅速的進化，透過吸收魔晶成為更強大、聰明的個體，這點也反映在旺財的體型跟智力上，我喂給牠吃的魔晶可沒比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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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死靈生物的「升變」略有不同，是從死物邁向活物的進程也說不定，我畫的進化樹至多算是推測，但從推測看來，一步步晉升、獲得更強大的身體素質是扳倒巫妖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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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像食屍鬼一般畸形，也不像更低階的殭屍，更像是葬在某個古墓裡等待復活的惡魔木乃伊，卻有更豐滿的肌肉組織，這麼說好了，連膝跳反射都有，證明我的大腦不完全憑靠死靈法術的邪能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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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副身體比殭屍、食屍鬼，都還要接近所謂的「人形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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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不得了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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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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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薩滿的魔晶讓我對「魔力」有了基礎的認知，原先感受不到的魔力流動，現在宛如呼吸喝水般自然……我不知該如何形容，但就像大氣一樣，毋須去懷疑甚至意識它的存在，使用魔法讓我感覺距離刺殺巫妖又更近一步，頗有一點令人欣喜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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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轉著手上的火球，我連續幾天專注著練習如何用意識操作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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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球術──幾乎在遊戲裡是每個法師最先學習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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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用現代人的視角，我更喜歡稱火球為能量處於活躍狀態的「空氣團」，不過是根據微觀的粒子運動，在宏觀上表現出被稱為「火焰」的光學現象罷了，本質依然是高能運動的空氣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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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燃座標空間的空氣團，用足夠的『魔力』激化分子運動，製造一團能量極端活躍的空氣，控制魔力渦流的能量輸出，形成宏觀上得以操控的火球……要是瞬間加大魔力渦流，連爆燃都能製造，看來我挺適合當魔法師的，要是臉能正常一點，我連當冒險者的心思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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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亮獸油製作的蠟燭，要將魔法選定在指定座標施放確實挺困難的，而且沒辦法向無法目視的目標進行施放，腦內造火術的偉大構思宣告失敗，但是在敵人眼前施放是可以的，若要在毫秒內用極高溫破壞眼球，這點溫度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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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巫妖沒有眼睛能給我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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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分靈──力量之源儲放在靈匣之中，摧毀靈匣擊殺巫妖或許是可行的，但也得確保它不會像伏○魔一樣把靈匣轉化成生物或是其他複數的個體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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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介有戰術素養的現代人，我寧願把魔法定位為砲兵火力，搭上機動性超群的步兵就類似於單兵重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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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為了增加篡位成功率，我目前的課題是將火團搓成電漿，再搓成可以連發的電漿彈，沒有東西得以電漿轟炸下倖存，那隻巫妖的巢窩將會被從天而降的電漿火雨焚燒到只剩下砂土溶解的石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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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中二了一下，我還是挺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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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汪！汪嗚嗚嗚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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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旺財怎麼……怎麼感覺房間有點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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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星點燃飄落的枯葉，這把火以吞沒牆面之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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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幹，滅火！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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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求生意志習得的造水術於緊急危難中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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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了寶貴的一課，不是魔力練習跟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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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別在家裡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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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

　　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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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搓電漿的難度超乎我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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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我嘗試加高溫度與輸出，體內的魔力迅速用罄，接著迎來的僅有渾身蔓延的清晰痛處，彷彿繼續徵用魔力，靈魂就將被腐蝕般逼得我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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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異世界活了兩年半，我好歹是隻足以憑一己之力剷除中小型魔物的屍鬼，但我沒有祝福、加持，儼然是個被流放到異世界的流民，在我能扳倒這個世界所有妖魔鬼怪以前，這種成就在我眼裡依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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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火練了六個月仍沒什麼起色，頂多將鐵條加熱到融化就讓人虛脫，這意味我只能控制一千五百度左右的高溫一陣子，但我每天的可控時間都在增加，我甚至可以扮演人肉火焰發射器，放射魔力化做射程三十米的火柱，直接將地穴裡的哥布林通通燒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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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樣做沒甚麼永續性，我還得仰賴牠們強大的生殖能力提供穩定的魔晶，一座座散養的哥布林農場被劃記在我的地圖上，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去外圍「收成」，控制數量同時賺取我跟旺財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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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牠們不像溫馴的牧獸這麼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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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還挺羨慕當骷髏的時候，不會餓不會渴，現在我得天天往返小溪打水，獵殺整個森林裡數量最多的蛋白質來源，多半是野兔、鹿、哥布林、運氣好時還能打到跟汪財一樣大隻的山豬，簡直就是小號的乙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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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多時候，我的獵物都是哥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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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起初我吃這些小東西時挺牴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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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們凶狠、卑鄙、狡詐，蒐羅了所有人形生物應有的劣性，甚至會在刀鋒下踢著土往後退，在不死者獵手的砍刀下哭號，在絕望中頻頻求饒，卻伺機伏擊，佯動後攻，但也正因這種可悲的習性，讓牠們看起來特別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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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牠們某天分屍了我好不容易捉來的一對雉雞後，這種牴觸感就隨著麻木煙消雲散，牠們跟猴害後會開放農民狩獵的獼猴沒什麼差別，就像有個鷹勾鼻，特別孽洨的猴子，是一種害獸，雖然不能撲殺殆盡，但能夠控制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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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讓牠們的死更有利用價值，帶著敬意清除害獸，剝皮拆骨，將生命的價值榨取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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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這麼說，我料理牠們時還是會下意識地把頭顱跟手腳掌直接扔進火堆裡燒成灰，這種感覺就像你剁了一堆綠皮小矮人烤來吃，切割牠猙獰扭曲的屍體時，你的視線會下意識避開那些像是人體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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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得跟人類做得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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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嬌柔造作的憐憫心確實讓我想起，我是寄宿在不死者軀體內的人類。

　　我依然保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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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木小屋裡的不死者扔了塊烤酥的哥布林肋排給旺財，繼續振筆記下今周收割的哥布林魔晶，品質依然，不過數量卻在不斷下降，牠們的族群數量開始緩慢地減少，原因不詳，他們與巫妖採礦集團的衝突依然不減，照理來說數量都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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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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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牠們都有腦子，懂得思考，懂得趨吉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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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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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們正在遷徙，往沒有威脅的地方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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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目標是積蓄實力擊殺巫妖，為此不死者必須掌控任何可以利用的野外資源，特別是這種有魔晶的魔物，必須當作珍貴戰略資源對待，而且我可不希望我的自助餐莫名其妙長腳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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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調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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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財，出門了。」

　　「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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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間晴時多雲，豔陽高照下旺財雪白的毛皮特別顯眼，我替牠披上黏著草料跟枝葉的獸皮做偽裝，我也在身上抹滿泥巴降低溫度、減少氣味，哥布林巢穴附近的腳印並不尋常，有部分哥布林正在向北移動，好幾個巢穴的腳印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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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那片區域能找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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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我遠離巫妖的勢力範圍，死亡氣息被自然之母的純粹暴力給蓋過，穿過潛伏著某種巨型生物的沼澤區，頂著巨型犄角的巨鹿在迷霧中慘叫著，被某種頭前垂著螢光的巨大的黑影拖入沼澤，我可不想深究那是什麼鬼玩意，遇上絕對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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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狼的腳印停留在沼澤與森林交界的遺跡，小腳印中逐漸混雜了類人生物的大腳印，並不是滾刀哥布林，而是某種更為強壯的類人生物，腳掌更寬，力量似乎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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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財，警戒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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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牠特意輕聲回應，嗅探起空氣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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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追跡的座狼，不死者的腳步在一處詭譎的構造物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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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扭曲的構造物，彷彿三座扭曲纏繞的方尖碑構成的堅固幾何造物，像某種怪誕神殿遺留的，不可名狀的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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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構造物之下，堆疊著某種類人生物的屍骨，尖銳的耳朵乾癟發皺，像是被曝曬的枯屍，空洞眼窩像在詰問蒼天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