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Chronicler（最後的記述者） - 第二十六．五章無聲行軍

雪停了。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DaNBay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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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穿過森林，靴底碾碎薄冰，發出細碎的破裂聲。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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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洛特走在最前面，劍尖拖在雪地上，劃出一道蜿蜒的痕。伽尼亞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弓弦，彷彿這樣就能抹去上面不存在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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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西亞的聖焰熄滅了。她的掌心貼著瓦爾格的後背，金光滲進鎧甲裂縫下的傷口，卻治不好自己空洞的眼神。維斯塔落在最後，魔導石的脈衝在她血管裡跳動，黑紅能量像呼吸般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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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歐斯數著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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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步時，瓦爾格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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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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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討論，沒有異議。他們像被抽走骨頭的傀儡，一個接一個跪坐在雪松樹下。伽尼亞從行囊裡掏出硬麵包，掰成五份。遞出去時，她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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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洛特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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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篝火。「王國的補給據點，」他突然說，「在東北方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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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塔猛地抬頭：「現在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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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談什麼？」他笑起來，牙齒白得瘮人，「談雷因是怎麼被砍掉腦袋的？談他的血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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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尼亞的箭袋砸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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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洛特偏著頭，一縷銀髮黏在嘴角。寂靜像繃緊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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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伽尼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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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劈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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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歐斯翻開筆記，羽毛筆懸在空白頁上，墨水滴落，在紙上暈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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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格往火裡添了根柴。「明天黎明出發。」他說，「我們需要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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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西亞抱緊自己的膝蓋。她想起雷因最後的表情──不是恐懼，而是某種近乎解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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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尼亞撿回箭袋，指腹擦過每一支箭羽。她突然很想知道，當箭矢貫穿雷因的敵人時，他是否聽見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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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洛特終於接過那塊麵包。他嚼得很慢，像在品嚐某種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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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開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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