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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覺得你一開始就不該出手。」
因為澄賢剛才所說的不在意,並非全然的不在意,既然還會走心,就代表不適合出頭,時予冷靜地和他訴說著個人的想法。
思量片刻,時予終究決定說點真心話,而非就單純慫恿澄賢罵人,這固然很爽,只是他感覺澄賢本身也有點問題,才會造就今日的結果。
聞言,澄賢抿起唇瓣,他其實偶爾也想過,要是能回到當初,他還要大發善心嗎?不要吧?為誰辛苦為誰忙,到頭來還被嘲諷……
「可能是我們說好要一起脫魯的關係吧。」
那個年紀都很熱血,抱有共同的夢,想著未來要幹嘛,也都不行拋棄彼此,澄賢縱使不會忌妒四位朋友,奈何被單獨冷落在旁,心裡仍然會不舒服。
對此,時予倒是可以理解,他從前在國高中時,也透過旁人看過相似的畫面,可惜約定這種東西,最好別看得太重要,死守誓言的人,通常下場都挺慘的。
「總之,別為了那些爛人難過了。」
然而,真誠的心不應該被背信棄義之徒踐踏,時予話鋒一轉,儘管他不贊同太看重諾言,可是肯恪守承諾的精神,普遍是受人欽佩的,能見澄賢待人相當真摯。
其次,依照這段日子的相處情形,他相信澄賢會傷心,多半是那四人太超過,而不是澄賢自身因素,估計他也沒想到一時的善意,反而會在將來害了他吧。
「如果能就好了。」無奈他目前沒辦法,照樣沉浸在情緒中,隨意地擺手,「之前都想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就是看你會退讓,才這樣對你的。」
真笨。時予不信誰會沒頭腦成那樣,完全不曉得己身的作為會冒犯人,幾乎都是瞧著人好欺負,就一直不斷地去試探底線,被咬了才敢罷休。
更惡劣的,甚至會倒打一耙,唷,這就生氣囉?故而「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諺語算很實在,畢竟在人情世故裡太常出現了。
「……你說得對。」聽言,澄賢並未否認。
即便他當日也瞧得出來,無論誰都並無惡意,純粹是人天生的炫耀心理使然,會想彰顯優越感,這才動不動就使計戳他。
然則,兩對CP也的確從中嘗到甜頭,導致食髓知味,他面臨的苦難就隨之增多,或許他該強硬一點,但從出生至今,他始終就很討厭去傷和氣……
「別多想了。」眼看他似乎又要低落,時予連忙出聲拉住他,「說到底,你沒做錯。」
殊不知,這話直擊澄賢那顆心,時予自顧自地分析,受不了被閃僅是小缺點,而整件事要分誰對誰錯,縱然無法將鍋直接往話中友人蓋去,總歸那頂多是白目。
不過,澄賢絕對沒犯錯,這點時予能百分之百認定,這份善良不能由於人性的扭曲便跟著被汙染,彼時是一心一意為人著想,況且誰知道往後會發生那種事情。
「真的嗎?」我真的……沒有錯嗎?澄賢怔怔抬起頭,想從時予眼裡看見肯定。
他絕非沒試著和一些人傾訴過,找網友或局外人,但那幾名實驗者,大多都只會講到時予那句「不該出手」的話,接著就以此批判他,暗示他自討苦吃,活該。
明明他純屬想幫個忙,就又被說「搞不好你不出手,他們也能修成正果啊」,話裡話外嫌棄他多管閒事,把他搞得一想起這事就內耗。
「嗯。」
時予態度堅定地應,只要澄賢沒說謊,他能確定男孩毫無過錯,而澄賢即使只誠實一半,他隱瞞了些許內容,眼下講的也全是真話。
因此,時予的安慰是得以傳進他心底的,他呆呆地點著頭,調整坐姿至原本的望向桌面,原來也還是有人認為我沒錯啊……好高興,眼中有光芒一閃一閃。
時予在一旁看著他竊喜的模樣,突然明白為何景淵愛摸他的頭了,開心、激動揉合成一塊,嬌憨的樣子散發著惹人憐愛的氛圍,弄得他看久了也……
搔搔頭,挪開視線,時予對於腦中會浮現奇怪的念頭,感到極度的匪夷所思。
反正,總算是還債了,這次起碼能抵銷澄賢保他那次的恩情,同時,本人也莫名有股成就感,就算跟澄賢認識不久,親疏程度根本比不上伊傑等人——
但是,關於要耐心地聽人家吐苦水的這類小事,他依然做得到的。
從近日觀察的狀況做結論,時予總懷疑澄賢獨自吞下很多煩惱,雖說現下的主要目的是清償債務,卻也是為此想盡些心力,解決對方的難處。
另一邊,澄賢從喜悅中漸漸抽離,隨即也立即對時予表達感謝之意,心情變得好多了,偶然間的運氣助他脫離負面漩渦呢。
剛剛和時予相視時,他基於對到眼,對得過於猝不及防,下意識就急忙把目光撇開,快得像內心有鬼,就只好再看回去,嘗試敷衍過去,未曾想就開啟對話。
雖然沒經歷這個前提,他跟時予交心的進度,大概也就慢個幾天,可之後但凡回憶起時光,他都會慶幸能提早發現時予是個溫柔的好人。
所以,假設要找一個確切的形容詞來比喻今晚,那便是觸發了遊戲中的隱藏劇情,是吧?
一人暗自欣喜、一人重新開朗,心動的序曲已然奏起,哪怕兩名當事人還尚未察覺,也只等日後回味,醍醐味會瞬間加倍。
而後,當他倆和伊傑二洋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諾暐的首次社課也即將結束,今天自然是來到了熱音社的社辦,空間比想像中要寬廣許多。
包括國樂、管樂等社團,皆是需要多個空位堆放器具的群體,U大校方便放去位置更大的地方,分別在二、三、四樓都劃了個專屬領域。
長跟寬都約莫一點六、一點七間教室。待遇算極好,當前室內的範圍裡,後面堆著各項器材和樂器,中段的區域能一次供給三個團用,前面是座小舞台。
兼任著講師的講台。而本周的課堂皆為幹部指導,先學過基本功,下周二起便會請外師來校教導,教些有趣和具挑戰性質的技術。
短短兩個小時裡,要按順序學習電吉他、貝斯的指法,後天學爵士鼓跟鍵盤,這可沒霸凌主唱哦,是四條得借助外物的路線必須先上手。
眾人輪流學著每個音要怎麼彈,諾暐彷彿重回國小音樂課,被灌輸知識的途中,順便和身旁的同學相互記個臉,以便結交。
剛好陳樺這回沒跟在身邊。幹部會讓老人和新人分開坐,前者不必從頭教起,於是會叫後者往前坐,諾暐在傳遞貝斯換人用時,就和鄰座男生說起話來。
身為被搭話者,被稱讚彈得不錯,很熟悉的破冰方式,諾暐接了話,後來就變成會互相講幾句話,名字卻還都未知的情況。
會等時機合適才趁機去多問。致使如今只看臉的半生熟狀態,會維持頗久,慢慢把該學的都練完以後,也差不多快到九點,下課離場前,社長有話要說。
假如想要專精某個部門,何況後續還得跟人組團,建議多撥空來社辦練習,否則會影響到上台表演哦,終歸只依賴課程所學,不見得能負荷得起能力要求。
影響的部分是曲數,厲害的,多給秀幾場無妨,當然,想來玩玩也行,單憑身作社員,除非太爛或自願放棄,至少都有登台演出一回的權利。
諾暐聽完,當即腦袋裡就打算要常常來,又怕人生地不熟,性格再外向也會社恐,只能在待會和陳樺打聽情報,此前有空檔就問問旁邊這位是如何想的。
幸運在收拾隨身物品的當下有問到。他說他下星期再來,明天就來,未免太猴急了,光會彈點電吉他和貝斯還不夠,好歹先把鍵盤跟爵士鼓的入門都學一學。
你講得真有道理。諾暐成功聽進去了,猜出是要避免尷尬,免得有好心人來教,不料壓根沒法子教,連溝通都遇到麻煩。
最終,兩人約好下周一再一同闖社辦,看看周四能否再找尋幾位有緣人搭伙,至於真要退場時,諾暐見陳樺沒要走的意思,沒膽橫越人群去問話,便自行離去。
她得多待一會,和自家團員討論十五周那的大型演藝活動要用的曲子,像熱舞社有舞展,熱音也必然有樂展,舊人能自主提報要演奏哪首歌。
仗著資歷和印象,能暫且無視地位依舊是社員的窘境,向幹部申請多次登場的機會,諾暐這等純新進人員就沒能如此,要照規定來。
嗯……要唱搖滾的,或者是輕快的呢?她滑著手機,選擇障礙發作中。4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RFu267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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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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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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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予確實有一種高冷人安慰人的特性
就是不說好聽話,但很能講進你心底
看看澄賢都被哄好了~
至於感情方面似乎也要開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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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是禮拜六哦~
我們禮拜六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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