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麥斯萊特——光明在何處？ Wo ist das Licht? - 第二十八章大膽的假設

1930年，貝爾林市區，赫爾茨新總部「褐宮」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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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築二樓，會客室的另一頭，有一間較大的房間。原本一直空置，但如今它被改造成診療室，並有了新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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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茨醫療部（Herz-Medizinische -Abteil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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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標誌牌下貼著一面旗幟，那是阿莉娜替特麗莎領導的新部門設計的標誌。

紅底、白圈、紅心，與赫爾茨的標誌相同，但在心內多了一道白色的十字。

而外緣上順著圓圈寫上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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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心繼續跳動（Möge das Herz weiterschla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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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療室內，無論設備、裝潢，全部盡量滿足特麗莎的要求。

儘管無法與真正的醫院比擬，但卻遠優於隔都內舊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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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麗莎伸出手輕拂過冰冷光滑的牆壁，感受那全新的燈泡發出的光亮——既不刺眼，也不會一閃一閃的。

空氣中不再有散不去的血腥味，而是飄蕩著淡淡的消毒水香。

不鏽鋼桌被固定在地上，上面擺放著盛裝器具用的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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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麗莎走到牆邊抬起頭，上面掛著好幾個置物櫃。她伸起手打開其中一個，裡面擺放著「纏蛇杖」生產的可替換手術刀片及刀柄

旁邊的櫃子裡儲存了繃帶、酒精、抗生素……來自「必斯恩」、「阿克特」、「黴杜殺」等企業。

隨著一扇又一扇櫃門打開，特麗莎的眼裡閃過一抹光，嘴角微微勾起。

她又低頭，注意到這裡還有幾台「蔡司光學」最新的光學顯微鏡。

提供物資的企業又廣又泛，而這些企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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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麗莎低頭看向自己全新的制服：「蒂森……」

「特麗莎老師，您說什麼嗎？」

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特麗莎回頭，那是新被挑來做她助手和學生的赫爾茨黨員。

一陣異樣的真實感傳入特麗莎腦內，她真的確確實實走出了隔都，又一次站立在真正的「診療室」內。

天花板上那盞電燈的光線灑了過來，比舊的那盞刺眼，但比探照燈柔和……

她眨了眨眼，拉開抽屜取出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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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讓他們進來吧，準備體檢。」她回頭，將手套拉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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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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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有鈴鐺的門被推開，率先進來的是阿莉娜和魯娜芙。

「第一章……我的家庭，我想想喔……」阿莉娜邊走邊捏著下巴低頭思考，嘴裡唸唸有詞：「嘖嘖……」

噠！噠！噠……

魯娜芙身上背著一台便攜式打字機，用皮帶環過脖子，將阿莉娜說出口的話打出來。

她低著頭瞇瞇眼，看起來像是要睡著一樣，兩根粗大的眉毛微微下垂，黑眼圈顯眼無比。

噠！噠！噠！

「欸等等，剛剛的思考不要打進去！」阿莉娜連忙回頭：「喂喂，嘖嘖也不要打進去，這句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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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莉娜坐上診療椅，特麗莎靠了過來，一旁的學徒將器具推車推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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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袖，請把嘴巴張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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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的口腔內沒甚麼特別的，上次被約哈曼粗暴拔出的尖牙雖然消失，但不影響咀嚼。

「可以閉上了。」

特麗莎從推車上拿起橡皮綁帶，捲起阿莉娜的衣袖。

「我想到了，就這樣寫……在萊茵河畔的一座普勃洛鎮，我出生了。」阿莉娜邊說魯娜芙邊將字打上去：「這座小鎮太美麗了，正是這麼一個市鎮給了我奮鬥的機會……」

特麗莎輕拍阿莉娜白皙的手臂，尋找著明顯的血管，沒一會便找到目標。

她咬開針筒上覆蓋的蓋子，將冰涼的針頭貼在阿莉娜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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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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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隨著暗紅的血液貼滿針筒，阿莉娜嚇得叫出聲來，但顧不上疼痛，迅速反應過來：「停手停手魯娜芙！！別把我的慘叫聲打進去！」

而黑著眼圈的魯娜芙似乎連這句話都給打上稿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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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特麗莎才聽說，那是阿莉娜新寫的自傳，名字已經取好，叫做——《我的奮鬥（Mein Kam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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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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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推開，安東尼和艾莉卡有說有笑，勾著彼此的手臂走了進來。

邊談著特麗莎不在意的家常事，兩人一一坐上診療椅。

「話說安東尼，阿莉娜的目標會成功了，但……」艾莉卡握著安東尼的手：「……那筆錢……」

眼神中帶著落寞，雙眼睫毛微微垂下，眼裡帶著幾絲歉意。

「你說欠款嗎，哈哈，不用擔心啦，哥哥和我說了。」安東尼露著開朗的笑容：「贊助領袖的那位瑪利亞小姐替我們付款了。」

特麗莎準備著針管，聽到帕彭的名字時微微一愣，眼睛又注意到針管上的蒂森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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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斯勒先生，請張嘴。」

特麗莎目測安東尼牙齒，感覺不出異常，於是她伸出帶有手套的手摸向安東尼上排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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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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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從檔案夾裡翻找，沒一會便依序抽出艾莉卡和安東尼的資料。

裡面明確紀錄了咖啡館事件後，艾莉卡曾咬過安東尼。

「你們兩個，之後還有接觸過彼此體液嗎？」特麗莎抬眼望向艾莉卡。

後者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通紅起來。

「接、接觸體、體、體液？！沒……沒有……」艾莉卡結結巴巴：「但……但、但也……也是、是有……」聲音越來越小。

安東尼的臉也發燙、發紅。

「這是有還是沒有？」特麗莎皺起眉頭。

「……有、有……」艾莉卡的嘴一張一合：「……還是……沒有？」

她瞄向安東尼，發現安東尼也喵了過來，於是又害羞的別過頭去。

「……」看著紅臉又不敢望向彼此的兩人，特麗莎也沒多說什麼。

「算了，德雷克斯勒先生，你可以不用來定期檢查了」

她輕揮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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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體檢中，她從其他成員那聽說了八卦，艾莉卡似乎常常趁無人注意時往安東尼的咖啡內，「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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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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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胸前宏偉的女人牽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那是赫米娜和安娜，

特麗莎沒注意兩人的談話，她先是替兩人抽血，接著檢查了赫米娜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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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凸起，上齒列兩側的尖牙正在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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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保持睜開。」

特麗莎取出手電筒，輕將赫米娜眼皮撐開，然後用手電筒照射。

她的瞳孔微微縮小，可以發現棕色的瞳孔泛著一股紅光……

在可預見的未來，她的雙瞳就將轉為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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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麗莎取出赫米娜和安娜的資料，並替赫米娜勾上了確認感染的表格。

「戈林小姐，看來上次的急救確實讓你感染了『渴血症』……」特麗莎邊在資料表上書寫邊說：「看來你得定期來追蹤病期了。」

「很嚴重嗎？」赫米娜問道：「影響我的生活嗎？」

「嘶……正常來說呢，我會告訴你『是，會影響，你的人生已經毀了。』」特麗莎將鋼筆蓋上：「但……現在說不準了……在可預見的未來內，我們的生活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到這，赫米娜咯咯笑起：「聽起來我趕上了好時代？哈哈。」

「戈林姐姐，恭喜你勒！」安娜在一旁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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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聽說那兩人跑去貝爾林玩了一整天，安娜似乎被赫米娜給收養了——當然，這都不關特麗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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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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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敲了敲牆壁，驚到正認真寫著文件的特麗莎。

「……」她抬起頭，兩眼長長地睫毛隨動作晃起：「為什麼鈴鐺沒響？」

「我捏著了呀～」海德維希的嘴角勾起：「怎麼樣，來的不是時候？」

特麗莎盯著海德維希有些俏皮的雙眼，嘆了口氣，從辦公桌上起身。

「正是時候，做好吧，剛好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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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走向診療椅，坐了上去，並將自己的衣袖捲起。

特麗莎拿起橡皮圈，綁在海德維希上臂，並不斷拍打她白皙的手臂。

很快，一條青色的血管逐漸浮現，她咬掉針管套，將冰冷的針尖貼上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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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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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抿起嘴，微微皺眉。特麗莎拉動活塞，暗紅的血液逐漸填滿針管內部。

當針管填滿後，她迅速將棉花壓上，並讓海德維希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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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血後，海德維希正想離開。

「等等，保拉，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卻被特麗莎叫住，她舉著針筒，轉身而去，長長地白袍隨動作飄起。

她走到顯微鏡旁，將針筒內的血液滴上玻片，並蓋上另一片較小的玻片。

然後將玻片放入顯微鏡內，並調適好倍率，接著讓出空間。

「你瞧。」她伸手指向顯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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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點頭，靠向顯微鏡，然後遲疑住。

「……特麗莎……我問個問題。」她看向特麗莎：「怎麼看？」

換特麗莎愣住了：「……什麼？」

「就是……我知道這東西叫顯微鏡……但……呃……」海德維希鬆鬆肩：「我不會用呀。」

特麗莎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眼睛眨了眨，看向一旁，又看回海德維希。

「你知道嗎，保拉，我有時候真的會忘記你沒上過大學。」她嘆了口氣：「這個，叫目鏡，其他我都幫你操作好了，眼睛貼上去就看得到東西了。」

照著特麗莎的指導，海德維希貼上顯微鏡，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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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紅色的奇怪東西，正在微微抽動，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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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堆紅球球是什麼？」海德維希問道。

「紅血球……你別在意這個，接下來看這個。」特麗莎替海德維希更換顯微鏡上的樣本：「剛剛那個是你的血液，現在這個是阿莉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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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再次貼上目鏡，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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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坨叫做「紅血球？」的東西，一大堆，一樣在微微抽動，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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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差不多呀，有什麼特別的嗎？」海德維希發問。

「感覺一樣就對了，接下來換艾莉卡的。」特麗莎再次更換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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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一樣了，那坨「紅血球？」感覺很平靜，沒有在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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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比較沒活動力？」海德維希試探性問道。

「嗯，看下一個，這個是……安娜的。」特麗莎換上新的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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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將手撐在桌上，貼近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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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麼？」她皺緊眉頭，像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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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紅血球？」正在瘋狂躁動，彷彿被惡靈俯身一般，不斷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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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觀察到的那些紅血球，正常來說不會『動』，他們只會漂浮、晃動，但……渴血症感染者的紅血球卻具有活動力——而且會隨時間降低。」

特麗莎沒多說什麼，她拿出一疊資料，接著朗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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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希勒，今年18歲，病期8年；

魯娜芙•赫斯，今年15歲，病期8年；

保拉•約瑟芬•海德維希•格蓓爾，今年23歲，病期7年；

艾莉卡•舒雷克，今年20歲，病期超過8年；

安娜•盧伊特波爾德•希姆萊，今年14，病期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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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資料，望向海德維希：「安東尼•德雷克斯勒，他在幾個月前被艾莉卡咬過，卻沒發病。更晚被安娜咬過的赫米娜•薇薇安娜•戈林卻已經發病……」

「你感覺到什麼了嗎？」特麗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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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搖搖頭：「完全看不出來……安東尼免疫？」

特麗莎瞇起眼，又睜開，將資料收起來。

「……有可能，但機率很低。」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想告訴你的是，感染超過8年的艾莉卡咬人，沒傳染；感染僅2年的安娜咬人，卻傳染了。這代表什麼？」

「代表『「渴血症」感染力會隨著時間降低』，這是我的結論，保拉，你有什麼感想？」特麗莎停下動作問道。

「沒有，你知道我沒上過大學。」海德維希斷然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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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麗莎嘆了口氣，將收拾好的資料塞入櫃子內。

「簡單來說呢，『渴血症』病毒會存在於在血液內，現在的技術還觀察不到病毒，但從我們能夠觀察到紅血球的異常移動就能夠證明這件事。」特麗莎接著說：「而感染8年以上的感染者已經失去了傳染性，但2年的仍可傳染，這與病毒活性有關。雖然『活性隨時間降低』這件事並不奇怪，但作為參考的原始病株，也就是東方瘟疫並沒有這種現象，感染超過八年的『血族』仍有傳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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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咳咳……」特麗莎刻意發出聲響：「因此我提出大膽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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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血症病毒」是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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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眨著眼點頭……點頭……點……

「等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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