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娜娜 - 八、孤兒院

傑森非常生氣地看著緊閉的蝙蝠洞。

剛剛娜娜被迪克叫走，然後被帶進去，和蝙蝠俠還有阿福一起談話。他卻被擋在門外，什麼都不知道，像被丟包的小狗。他連娜娜一個眼神都沒收到。

他在門外大吼幾個髒話，拳頭敲了幾下牆壁，敲得指節紅腫。然後他氣呼呼地蹲下來，把自己縮成一團，背靠著牆，腦袋埋進膝蓋。

「娜娜……」他低聲念著，好像念咒語一樣，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在心裡呼喚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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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蝙蝠洞內，娜娜站在檢測儀器前，喉嚨的檢查結果已經出爐。

螢幕上的數據冷靜而理性地寫著結論：喉部結構正常，聲帶未見異常。沒有結節、沒有發炎，聲音系統——健康良好。

蝙蝠俠的眼神仍然銳利，卻帶著一絲困惑。迪克則轉頭對娜娜露出溫和的笑：「娜娜，妳願意跟我們說說——除了喉嚨痛之外，妳不說話的原因嗎？」

娜娜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她舉起雙手，這次用的是標準的26字母手語，慢慢地拼出句子。但才剛比出幾個字母，她就停下來，低頭沉思了一下。

然後，她抬頭，用手語比了一句：「可以讓傑森一起嗎？」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房間安靜了一秒。

阿福率先開口，語氣柔和又不無暗示：「老爺，他們兩個感情這麼好，您也是知道的。」

迪克也輕聲說：「布魯斯，我不認為讓一個人感到被排除在外，是個好的選擇。」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深思幾秒後點了點頭。

門打開的瞬間，傑森猛地抬頭。

他看到娜娜正站在門後，對他微笑，眼神像是在說：「你可以進來了。」

他衝上前去，沒管別人還在不在場，一把抱住她，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肩。

「你還好吧？」他比著手語，動作急促。

娜娜點頭，回抱他一下。

當傑森被告知娜娜的喉嚨其實沒問題、醫生找不到任何生理異常時，他明顯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爆炸了似的快速比起手語——不是普通手語，是他們兩個之間專屬的加密手語，節奏又快又密，還夾雜了幾個只有娜娜才知道的手勢變化。

娜娜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兩步，然後心虛地比了一句：「我不是故意不說……只是……」

她雙手合十，像是在求饒，又像是在說「原諒我」，那種熟悉的動作讓傑森眼神更加鬱悶。

他最後搖頭，比了一句很快的話，然後雙手交叉

迪克看在眼裡，忍不住在心裡翻譯了一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5UQh2Zhf
這傢伙大概是在說：「妳完了，之後我會處理妳的。」

但說歸說，站姿倒是沒走開，反而靠得更近了些，像是不放心地隨時準備伸手抓住她一樣。

迪克看著兩個孩子之間微妙的氣流，嘴角勾起。

「真是美好的感情啊。」他在心裡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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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可愛的好孩子。」這是他給他們下的註解，也是某種預感——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ewFIZot0
這兩人，未來會走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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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女孩站在他們面前，安靜地比劃著那段被深埋的記憶。

那是很多年前的故事，比她現在還要小的年紀，甚至可能還沒學會完整句子的年紀。那時她住在孤兒院，一個冬天總是特別長、感冒總是特別多的地方。

在那裡，年紀稍長的孩子，尤其是女孩，總是要分擔照顧年幼孩子的責任。

那一次，輪到她。五個還在襁褓中的小寶寶，一個接一個圍著她安置在襁褓籃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ZSnphVES
外頭感冒肆虐，修女們忙得團團轉，到處是咳嗽聲、哄鬧聲，只有娜娜沒被傳染。

她坐在寶寶們中間，原本打算一邊看顧，一邊思考那道數學題——她記得那是一題加總要湊到100的填空，連修女都說「先放著，改天再教」。

她不甘心。她盯著紙筆，咬著鉛筆頭思考。

就在這時，一個嬰兒開始哭了。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不出十秒，五個寶寶一同啼哭，聲音此起彼落，如同尖銳的警報。

娜娜立刻站起來，一個一個地抱起來檢查：沒有發燒、沒有尿濕、沒有吐奶，什麼都正常，就是哭。

她很努力了。輕拍、搖晃、唱小曲。沒有一個寶寶停止哭泣。

她的頭開始翁翁響，像是有人從內側用小鐵鎚敲打著骨頭。

「好吵……」她心想。

「還有數學不會……」她心想。

「修女會不會被吵過來？她已經很忙了……」

「真的好吵……我需要安靜……頭好痛……」

她覺得眼前都模糊了，像是有人從她腦子裡撕出一塊布。

她抬起頭，腦袋裡只剩一個念頭。

她的嘴巴緩緩張開，幾乎是本能地，緩緩吐出兩個字：

「安……靜。」

聲音極輕、極柔——但極清晰。

下一秒，整個房間瞬間寂靜。

五個嬰兒全都安靜下來。

不是被安撫，而是……突然停止。不是沉睡，而是啞然無聲。

娜娜愣住，眼睛睜大。她一個箭步衝向最近的寶寶，伸手去探。

嬰兒還在流淚，眼角有淚珠滑下，但——

嘴巴閉得死死的，像是被無形的東西封住。

她檢查第二個、第三個……都是一樣。

娜娜後退，腿一軟坐在地上，整個人發顫。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sb0k5i31
喉嚨那一刻開始劇痛，像是燒紅的鐵條從聲帶刮過，每吸一口氣都像吞進火。

房間極度安靜，靜得能聽見屋頂水管裡的回音。

她卻覺得——頭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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