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罪》-短篇 - 5-1 王座之上｜《無間》

空間靜得像永恆沒啟用的儀式廳。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Li1KdKDs
紅色倒數懸在半空中，像懸掛天頂的審判火炬，時時發出熱度。

【最終階段確認中。請審判者Ω準備輸入啟動認證。】

Ω站在平台前，身體筆直，像某種古老的武器還未抽鞘。

他沒有回頭，只低聲說：

「最後一輪，不再保留了。」

他語氣平靜，不帶情緒，卻像在宣告某種最終清洗的準備。

我站在房間另一端，雙手插在口袋，靜靜看著他的背影。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9J57dfAK
這不是我第一次在這裡看他。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1GT3Brvg
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接近神的位置。

Ω伸出手指，啟動認證面板，一道刺眼的白光從他手掌掃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qZUzWLFw
他低聲說：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這一切是合理的。」

我走出陰影，腳步聲像敲在大理石之上，清晰又沉穩。

他沒轉頭，卻語氣略有起伏：「你終於肯開口了？」

我站在他身側，與他並肩，望著倒數計時：

T - 00:14:52

我說：「我不是來說服你的。」

Ω微微側頭，眼神帶著審問的銳利：「那你來幹什麼？目送人類毀滅？陪我完成最後一章？」

我語調毫無顫抖：

「我是來取代你的位置的。」

Ω一愣，終於轉身。他眼中那一瞬閃過不可置信，像是剛剛聽見一場笑話的開頭。

「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

我點了點頭，語氣依然平靜：

「比你更有。」

Ω皺眉：「你瘋了。你想做救世主？」

我看著他，慢慢說：

「我不是來救誰。相反的——我是來受罰的。」

他冷笑：「你想當替罪羊？以為用自殺就能讓我停手？」

我搖頭，聲音一字一頓：

「你要審判人類，因為人類犯了太多罪。但你知道誰的罪最大嗎？」

「是我。」

Ω的眼神冷了下來。

我繼續說：

「Ω，你還記得嗎？第四次重啟時，你把你過去的記憶灌進我腦子裡。那些殺戮、背叛、冷漠的畫面，我都記得很清楚。」

我的語氣如同宣告：

「但現在，我理解了。那些惡，不是例外，而是規律。而我——能看見它們的邏輯，預判它們的發生，甚至……引導它們走向最壞的結局。」

我走向他一步：

「所有人，都可以被我操控。包括他們的選擇，他們的墮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o2coaUrx
「當然，以你的能力和驕傲也能做到。但是…你卻想滅世？」

我目光直視他，如同審視：

「你認為人類無救？但那只是因為你怕承擔。你想把這世界毀掉，說這是審判，其實只是你不敢讓自己成為罪的第一人。」

我指著他腳下那個裝置平台。

「你站在那裡，就證明你不敢承擔這場罪。」

「所以，如果你是審判者——那我就是站在審判之上的人。」

我踏上台階，站在他的對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mxPyDCp6
頭頂的紅光瞬間感應，開始脈動閃爍。

Ω望著我：「你要做什麼？」

我低聲說：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該死，那就必須從我開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p0j4rauK
我來替整個人類受審判。不是為了洗清，而是因為——我在你們之上。」

「你沒能力承擔這個世界的罪，我有。」

Ω睜大眼，第一次出現語言失序的遲疑。

「你……你瘋了。」

我低下頭，對他說：

「你想當神，卻連走上火刑台的勇氣都沒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FzygG1GK
那就讓我來——當那個甘願燒成灰的神。」

系統聲音響起：

【身份干涉中。非預設審判者正在嘗試上傳「單人承擔請求」】

【確認中……是否同意替代執行？】

Ω看著我，那眼神再也不是審問，而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恐懼與挫敗感混合而成的顫動。

我直視紅光，語調如常：

「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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