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弦蹤 - 第三十二章

柳雲岐站在他身旁，一襲月白長袍襯得他清雋如玉，長髮以玉簪半束，幾縷散落在肩頭，隨風輕動。

他眯眼，輕笑說：「我怎能離開得了你。」

他的眉眼低垂，帶著幾分沉靜，薄唇微抿，手中折扇輕敲掌心，指尖修長，指節分明，透著一股溫潤的力道。

月光映著他的側臉，鼻梁高挺，眼底藏著一抹淡淡的孤寂，像是畫中仙人，卻多了幾分人世間的柔軟。

長安的秋意漸濃，柳雲岐與顧清弦在王府內收拾行裝，準備東行。

謝長風的口供雖語焉不詳，但「東海」二字已指向一個明確的方向，大曄朝東南沿海的重鎮東海港。

那裡商船雲集，魚龍混雜，若影隱會真在交易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東海無疑是最佳地點。

柳雲岐將地圖捲起，沉聲道：「東海路遠，蕭衡川若已先一步到達，我們得加快腳程。」

謝長風言東海交易，蕭衡川若先行，貨物或已轉手，東海港若涉外敵，時間緊迫。

顧清弦靠在門框上，手裡拋著銅錢，笑著說：「東海的海鮮可不等人，我早就想嘗嘗那邊的螃蟹了。」

柳雲岐說：「東海港人多眼雜，蕭衡川若與外敵勾結，怕是不好對付。」

顧清弦點頭，說：「行，我再從百曉生調幾個好手，順便問問師傅東海的行情。」

翌日清晨，柳雲岐進宮請旨，蕭景熙聽聞東海交易之事，面色一沉，說：「雲岐，影隱會若真與外敵勾結，這是大患。」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JbhD0WAs

「你帶兵東下，全權處置，若有異動，不必請示。」

柳雲岐拱手道：「臣遵旨。」

三日後，隊伍從長安出發，三千禁軍旌旗招展。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iuJaZiy6

顧清弦帶著五個百曉生幫手隨行，一路向東疾行。

半月後，東海港的輪廓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mitdG15c

海風帶來鹹濕的氣息，碼頭上商船川流不息，喧囂聲不絕於耳。

柳雲岐下令紮營於城外，召來斥候探查港口動靜。

他與顧清弦站在營帳外，遠眺海面，低聲道：「東海港是沿海咽喉，蕭衡川若在這兒交易，貨物必走海路。」

顧清弦眯眼看著碼頭，說：「那我們得分頭查。」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L5rleRHo

「我帶人混進碼頭打聽，你在城裡查查官府，看有沒有可疑船隻的記錄。」

柳雲岐點頭，說：「好。小心點。」

當夜，顧清弦換上一身粗布短衫，腰間藏著匕首，帶著老六潛入碼頭。

海風吹過，帆布發出「獵獵」聲，顧清弦腳步輕快，低聲道：「這地方熱鬧，我喜歡。」

碼頭燈火通明，搬運工來往穿梭。

他找了個熱鬧的酒肆坐下，點了壺酒，假裝閒聊，對身旁一個老船工道：「老丈，這碼頭最近有什麼大船來過？」

老船工喝了口酒，說：「大船？前幾天倒來了一艘，漆黑的船身。」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M7Y6BzeM

「沒掛旗號，看著怪得很。」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m3Yj31ui

「貨卸得快，天沒亮就走了。」

顧清弦心頭一動，問：「卸了什麼貨？」

老船工搖頭，說：「不清楚，箱子捂得嚴實，聽說是往城北的倉庫去的。」

顧清弦笑著拍了拍他肩，說：「謝了，老丈。」

與此同時，柳雲岐帶著幾個禁軍潛入東海府衙，翻查近期的船隻記錄。

府衙內燈火昏暗，值守的衙役已睡去。

他找到一本海運簿冊，翻開一看，果然見到一條可疑記載：三日前，一艘無旗號黑船入港，卸貨後即刻離開，未留任何文書。

他記下這條線索，回到營地時，顧清弦已等在那兒。

他見柳雲岐進來，笑著說：「我打聽到點東西。」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DGK7tXWo

「那黑船的貨去了城北倉庫，你查得如何？」

柳雲岐說：「府衙記錄了那艘船，三日前入港，無旗號，卸貨後即走。」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sI4wcUZ7

「城北倉庫是關鍵。」

黑船三日來去，貨物必未遠運，城北倉庫若藏貨，蕭衡川或仍在東海。

顧清弦挑眉，說：「今夜去瞧瞧？」

柳雲岐點頭。

深夜，東海城北的倉庫區靜悄悄，只有海浪聲拍打著遠處的堤岸。

柳雲岐與顧清弦帶著幾個精兵潛入，倉庫外守衛稀疏，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顧清弦輕身翻過圍牆，腳尖落地無聲，低聲道：「這地方瞧著不對勁，守衛少得很。」

柳雲岐跟上，目光掃過倉庫，只見一間大庫房門前堆著幾個木箱，箱邊隱約散發著藥味。他低聲道：「又是火藥？」

顧清弦走近，匕首輕輕撬開一個箱子，發出細微「咔」聲。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SM0GeUKJ

裡頭卻不是火藥，而是一堆暗紅色的鐵塊，形似箭頭，卻比尋常箭矢大了數倍。

他挑眉道：「這什麼玩意兒？」

柳雲岐接過一個鐵塊，細看片刻，沉聲道：「這不是箭頭，是弩炮的炮彈。」

顧清弦一愣，說：「弩炮？那可是軍械，影隱會弄這幹什麼？」

他靠向柳雲岐，低聲補道：「這玩意兒比火藥狠，蕭衡川這是要翻天啊？」

柳雲岐目光沉下來，說：「若真是弩炮彈，蕭衡川的目標可能是沿海防線。」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PtEGE2CA

「這些東西若落入外敵之手，東海港危矣。」

東海若失，沿海重鎮連環崩潰，蕭衡川或與外敵聯手，意在顛覆大曄。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隊黑衣人衝入，手持長刀，為首一人正是蕭衡川。

腳步雜亂，刀鞘碰撞發出「叮噹」聲，顧清弦低聲道：「來得真巧。」

他見到柳雲岐與顧清弦，冷笑一聲：「你們倒是追得快。」

顧清弦站起身，笑著說：「蕭大當家，好久不見。這回帶了什麼好貨？」

蕭衡川冷哼，他一揮手，黑衣人圍上，刀光閃爍，殺氣逼人。

刀鋒破風，發出「嗖嗖」聲，柳雲岐拔出長刀，低聲道：「護住炮彈，不能讓他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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