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行—墨染江湖》 - 第十章：風落擂靜-其五

五、風回擂上・英名交鋒

擂台邊的掌聲與喝彩，終於讓這場突如其來的壓抑有了出口。

江湖的注意力，被重新導向擂台。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LrjMdkfy
人們談論著「各派精英將陸續登場」，談論著那些響亮的姓氏，彷彿剛才那場陰影從未發生。

就在此時，宇文逸與莫淩忽然收到了來自武當席位的傳令。

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幾分了然。

「我們得先回去了。」宇文對夕說，語氣仍溫和，「大概是要聽門內安排。這場，比的是門派的臉面。」

莫淩補了一句：

「這種時候，要讓人知道——正道的牌面還在。」

兩人轉身離去，只留下夕與江話站在場邊，望向即將聚焦的擂台中央。

江話便湊過來，小聲說：

「今天的論武大會可真是驚喜不斷呢。」

夕側頭看她一眼，沒回話。

江話一手晃著糖串，一手比劃著：

「我跟你說，感覺這陣子之後風雲榜我怕是又要大洗牌了。」

夕語氣淡淡：

「怎麼了，妳也想上榜嗎？」

「那還是算了吧，我就只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

江話說完後笑了笑，又問：

「剛剛那個灰斗篷的你怎麼看？」

夕想了想，說：

「不像普通人，走出來的時候，大家自動讓路。」

「你是說那種人潮一擠，他一站定，周圍就空下來的？」

「差不多。」

江話挑眉：

「妳這形容也太貼切了吧。」

夕沒接話，剛轉頭，就見高台上的風雲閣主持人舉起令旗，聲音清亮：

「接下來登擂者，武當派大弟子——莫雲。」

白衣從觀眾席前方踏出。

步伐緩慢，劍未出鞘，氣息卻如遠山疊嶂，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nsi5Zm9i
一步一步，自然地把場內聲音壓了下來。

他沒說話，亦無多餘動作，僅對場邊拱手行禮，袖口微揚、如雲掠峰。

「武當青雲劍……」

人群中有年長者低聲說道，語氣帶著幾分敬意與期待：

「他平常很少出手的。」

「武當裡最沉得住氣的那個。」另一人接道。

江話撇嘴道：

「能在這裡看見風雲榜上有名的人出手，也算賺到了。」

夕沒回她，只是看著那人走上擂台。

她記得霽川時，他站在人群前頭，沒說幾句話，卻讓所有人都收了聲。現在也差不多。

第二位登擂者踏上台階。

「這位是來自少林外派——李大壯。」

一名少林僧人，身形高壯，年約三十上下，額間滲汗，步伐沉穩，雙掌合十向場邊稽首。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K1eAaMsu
與莫雲對望一眼，無言。

江話小聲：

「這人看著面生，應該是外門派出來的……但選他上來，八成是少林要穩場子。」

「外派那種？」夕偏頭問。

「有可能。這個年紀還留在外頭的，要嘛武功真行，要嘛脾氣不行。」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Uf00J7FI
江話語氣像在聊午飯。

擂台上，兩人各立東西，皆未發招。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7MHcztnZ
但台邊空氣像被什麼悄悄扣住了，緊繃、凝住，讓原本熱鬧的觀眾也自動壓低了聲音。

夕聽見身後有人吸氣，有人屏住了聲音，也有人低聲道：

「這兩個人……應該能打出今天最好看的一場了吧？」

她沒接話，只默默盯著擂台上那兩道身影。

莫雲仍未拔劍，僧人也未動掌。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BVjUITBB
兩人就那麼靜靜站著，誰也沒說話，誰也沒退半步。

像是這場江湖，從他們上場的那刻起，就已不容多言。

風聲自觀眾席掠過，擂台四周的喧囂在這一刻悄然落下。

下一瞬，全場安靜。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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