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錯落你心間 - 第11章：理智崩塌前夜，心開始說話

林初瓷很久沒這麼累過。

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情緒的拉扯。這場權力遊戲，她本該是冷靜的下棋者，可不知何時起，棋盤上多了兩個變數，一個溫柔如風，一個烈烈如火。

她坐在落地窗前，手中捧著那碗煲湯，已經冷了。字條還在桌上，紙張邊緣略微卷起，像是沈翊那句「這次，不是合約。是我。」依舊在悄聲低語。

這些年，她的感情早已收束進了理性裡。沒有熱戀、沒有心動，有的只是每一步都計算得剛剛好的人生規劃。

可她承認，那句話讓她破了防。

—

翌日，秦予白來接她時，一如往常地遞上咖啡。

「還是一分糖，兩分牛奶？」他語氣溫和，手指指腹微涼，卻恰到好處地握著杯身，彷彿從不會燙到她的手，也不會冷落她的心。

林初瓷望著他：「秦予白，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沈翊會回頭？」

秦予白不答，只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值得更好的對待。」

這句話簡單，卻像鋼絲一樣，纏住了她的心。

他不承諾，不急迫，甚至不急於定義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只是一直站在她需要的地方，不退，也不逼近。

而沈翊呢？他一開始靠近，是為了合約；後來離開，是為了蘇婉；現在又回來，說是「追逐」，可那不是太晚了嗎？

—

但偏偏，她的心還記得。

那夜他為她擋酒，聲音壓得很低：「我不是英雄，但我想成為你的堡壘。」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

晚上，林初瓷加班到深夜，一封匿名郵件出現在她私人信箱。裡頭是蘇婉曾與外部資金方的秘密錄音——證明她試圖操控新街口資本走向，意圖讓林初瓷「被逼辭職」。

音檔結尾，傳來一聲笑：「沈翊？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擋箭牌。」

林初瓷將滑鼠點停，手指微微顫抖。

她忽然分不清，這場愛與戰爭，誰才是真正的操盤手。

她選擇了權謀，就注定會失去柔情嗎？

—

凌晨三點，她失眠了。

她拿起手機，打開與沈翊的對話框。最後一條訊息，是他說「我會等你」。

她沒回。

手指停留在輸入框，卻打不出任何字。

此時，手機響了。

竟是沈翊打來。

她遲疑片刻，還是接了。

「還沒睡？」他的聲音略帶沙啞。

她沉默了一秒：「你怎麼知道我醒著？」

「我夢到你哭了。」

這句話，讓她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她紅了眼眶，卻死死摀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我知道我做錯很多。」沈翊繼續說，「但我不是來懺悔的，我是想留下來，成為你需要的那個人。不是站在你對立面，不是過去的沈翊，是現在的、只屬於你的沈翊。」

林初瓷低聲問：「你真的甘願把自己放下來？」

「為你，甘之如飴。」

她終於哭了。

可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自己。

原來她也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刻，原來，她不是那麼理性堅強，也不是無堅不摧。

—

第二天，她什麼都沒說。

只是把手機裡與沈翊的對話備份，儲存在了另一個加密資料夾裡，命名為：「沈翊·私密」。

秦予白看見了，也什麼都沒問。

只是把她送進辦公室時，語氣格外溫柔：「我在你身邊，不是為了成為對手，只是……如果你選擇回頭，我會祝福。但若你再受傷，我會站出來。」

林初瓷微微一愣，輕聲道：「謝謝你。」

她現在的心，就像被月光割裂的湖面，冷冽又破碎。

但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可以為愛失控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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