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普艾絲亞,還活著嗎?」
「莉莉」向我射來幾個光球,但都被我俐落地避開。我一邊引開他,一邊用魔法呼叫普艾絲亞。
「侮辱之至,我還活生生的!」
沒過半秒,氣勢滿滿的反駁便在耳內響起。我看過去,她仍然躺在地上,但雙眼卻金睛火眼地瞪著我。
「你還有力氣站起來嗎?」我問。
「廢話,我只是在休息而已!」
普艾絲亞腳步蹣跚地緩緩站起來,如火般熾熱的眼神不變,我有一瞬間覺得假如這眼神能轉為實質的熱量,或者可以射出激光來。
很好,那麼有精神,不用擔心了。
這時,「莉莉」在我站著的地方變出藤蔓,我藉著飛天閃避,一躍躍至普艾絲亞的所在。甫見面,甚麼都沒說,我就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胸口針頓時不再閃爍,說明魔力已補充足夠。
「一陣子也好,幫我吸引『莉莉』的注意。」我的視線定在「莉莉」身上,變出光之牢獄阻擋他的腳步,趁機簡單扼要地向普艾絲亞提出請求。
「憑甚麼我要幫你?」普艾絲亞還在氣。
「正義的魔法少女是不會拒絕平民的求救的。」我故意搬「魔法少女」四字出來說服。
「你?平民?我看看?」普艾絲亞眼眉上揚,故意向我投來斜睨的眼神。
「全身上下都是,」我回以一樣的眼神的同時,眼見「莉莉」就要掙脫牢獄,旋即在牢獄的柱上多施一團火,牽制他的行動。「而且你不想報一箭之仇嗎?他剛才把你打得那麼狼狽。甚麼『不夜之城的守護者』,連續兩次出場都落敗,就只有這等能耐嗎?」
「你說甚麼!」聞言,普艾絲亞立刻怒髮衝冠。「我剛才不過是放水偵察,戰鬥還未完結呢!一介異物,在守護者面前,只有求饒的可能!」
「那就有請守護者大展身手了。」看見她摩拳擦掌,一副要把「莉莉」吃掉的樣子,我便滿意地輕輕一笑。
只需幾句話就被煽動了,真方便。
「那麼你打算做甚麼?」普艾絲亞問。
「把《永恆之詩》借給我,我要發動『三柱魔法‧光』。」我伸出手,向她要書。
「『三柱魔法』?你已經解讀出來了?」普艾絲亞沒有取出書,而是投來驚訝的表情。
「大致上吧。」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不通嗎?」
「前陣子已經想通了,然後剛剛靈機一動,想到解答的方法,所以需要《永恆之詩》發動魔法。」
「但就算有書,魔力怎麼辦?發動『三柱魔法』需要極大的魔力,你現在還有足夠的魔力嗎?」普艾絲亞提出質疑。
「莉莉──應說侵佔了她身體的意志,之所以能夠長時間作戰,無論受到任何攻擊都能毫髮無傷,應該是從這個空間和鏡子所連接的世界大門索取了源源不絕的魔力。他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我不慌不忙地回答。
「他是空間的主人,當然可以做到!」她驚呼。
「我是擁有最強魔導書的『光之公主』,也一樣可以做到。」我淡淡地回應。
我不保證能百分百還原,但可以做到八成,正如他的弱化複製一樣。
「這裡,」普艾絲亞頓了一會後,從腰包裡取出《永恆之詩》,小心翼翼地放到我手上。小如手掌的書放到手掌上時,瞬間回復本來的大小。
「好好保管!」她緊張地叮囑。
「我準備好之後,馬上回來我身邊!」
普艾絲亞用魔法棒圍著身子掃了一圈,整個人旋即回復到本來可愛閃亮的樣子,再沒有狼狽之色。她箭步上前,以「閃亮月之刃」向「莉莉」再下戰書,我則馬上跑離原地,衝到恒和薇月的所在。
「櫻,你們打算做些甚麼?」不需解釋,恒已敏銳地察覺到我和普艾絲亞有所計劃。
「待會我打算用『三柱魔法‧光』,為了收集充夠的魔力,需要從這個空間和鏡子連接的地方提取魔力。詳細以後再說,你快帶著薇月往遠方跑,有多遠跑多遠。」我吩咐。
「但『三柱魔法‧光』,你不是……」
「相信我,我有辦法。時間無多,快去吧!」
在我的催促下,恒立刻扶起薇月,拉著她一起往遠方跑去。「莉莉」見恒逃走,立刻想追上去,但下一刻便被普艾絲亞用帶著星光的水劍牽制,無法如願追上去。
我抓住不遠處飄浮著的其中一面稜鏡,一手握著《永恆之詩》,另一隻手輕觸稜鏡,它隨即分裂出七片一模一樣的鏡子。
太好了,這招還奏效,那麼可以利用了。
一個結果是多數結果疊加而成,正如手上的一面稜鏡是由多面鏡子重疊而成。如果將之巧妙利用,就能從一面鏡子抓取到多份同樣的魔力。鏡子連接著的是其他空間的門,那裡有著滿溢的的光與暗魔力,我需要從中抽取光系魔力,用在「三柱魔法‧光」上。這是非常繁複的魔法,且牽涉到「永恆」的概念,因此需要《永恆之詩》,以及普艾絲亞的協助。
我消去自己的氣息,開始在空間裡疾奔,用魔法筆在每一片抓到的稜鏡上施下提取鏡子裡光系魔力的魔法,並以線將稜鏡們連在一起。
「三柱魔法」是反映世界本質的魔法。這個空間是一個世界,每一片鏡子裡都有一個世界。世界就是這樣,既是一,又是多於一。鏡的本質是反射,那麼反映世界本質、能將世界本質重現的魔法,形態應是以鏡子將如萬花筒般的世界反射出來吧?
漸漸的,稜鏡們慢慢連成一線,以「莉莉」為中心形成一個圓。每一片鏡子蘊含的魔力在連繫的線裡流淌,越來越多,讓我的心越發扎實。
「普艾絲亞,可以了,回來!」
圓形的兩端連接起來後,我向普艾絲亞高呼。普艾絲亞識相地往「莉莉」的腹部射向光炮,趁他吃痛時退後並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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