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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健身房的落地鏡前，緊身運動服勾勒出半年來的成果——腰細得像被風吹過的柳枝，腿緊實得像夏天的青竹，手臂還冒出點肌肉線條。這是規律訓練的功勞，也是建教練的手把手指導。他說過，健身不只是練身體，更是練心，可我沒告訴他，每次訓練後，我的心都亂得像跑步機壞掉的節奏，跳得停不下來。
「核心不錯，」建走過來，站在我身後，鏡子裡他的眼神像午夜街燈，亮得刺眼，燒得人心慌，「但肩膀還得練練。」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BB5iMx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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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肩，指尖隔著布料按進肌肉，像在試探什麼秘密。我心跳漏了一拍，告訴自己這是教練的正常動作，可那股熱度順著脊椎往下竄，腿一軟，差點站不穩。他靠得太近，我偷偷吸了一口他散發的古龍水味，混著汗水的鹹，像夏天的暴雨前奏，撲鼻而來，讓人頭暈。
我和建認識四個月了。起初，健身是我跟景想給平淡同居加點料的計畫。景笑著說過：「咱們不能老窩在家，像兩隻冬眠的熊。」可他忙著加班，很快就棄坑，我卻愛上了這種全身發熱的感覺——還有建看我的眼神，像在剝開我每一層偽裝，直達最軟的那塊，連骨頭都酥了。
「景今天不來？」他問，明知故問，嘴角掛著壞笑，像個知道答案還想聽你說的痞子。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szkYCc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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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我低頭收拾背包，避開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手指微微發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h9WeqX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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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笑一聲，沒再說啥，但那笑裡藏著刀，戳進我跟景越來越疏遠的現實，像在提醒我什麼。
「試套新動作？」他擦掉額頭的汗，毛巾下的手臂肌肉鼓得恰到好處，像雕刻出來似的，「明天七點，訓練室會很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T2Zhq2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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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猶豫了，景說過要早回家。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p50vAM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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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他挑眉，敏銳得像隻獵犬，眼底閃著探究的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xVGjB1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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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搖頭，心虛得像偷了糖的小孩，「明天見。」
回家的路上，我腦子像壞掉的跑步機，停不下來。那次深蹲，他站在我身後，雙手扶著我的腰，呼吸燙得像夏天的鐵皮屋頂，燒進我每一根神經，讓我腿軟得想蹲下去；那次抽筋，他按摩我小腿，指腹滑過皮膚，力道剛好到讓我忘了痛，只記得他的溫度燙得我心跳亂拍；還有那個夕陽，他說「你真美」，眼神像要把我吞下去，像餓了太久的狼，亮得我不敢直視。
景和我六年了，大學、異地、同居，什麼都熬過來了。我愛他，可我們的愛像老舊的沙發，坐久了只剩凹痕，溫暖卻少了火花，像一杯放涼的茶，喝下去只有習慣。建不一樣，三十二歲的他像熟透的果實，硬朗的肩膀、結實的胸膛，還有那雙笑眼，總能點燃我沉睡的渴望。他看我時，我不是景的女友，而是一個女人，一個被渴求的女人，心跳快得像壞掉的鼓。
公寓黑漆漆的，景又加班到深夜。我洗完澡，裹著浴袍，建的訊息跳出來：「今天很棒，明天見。」我回了「嗯」，手指在「想你」兩字上停了半天，最後刪掉。這小心翼翼的遊戲，我們玩太久了，像走在鋼索上，等著誰先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景半夜回來，我裝睡。他躺下時，床微微一沉，我們像兩條平行線，小心不碰彼此。曾經，他回家我會醒來抱他，窩在他懷裡聽他講一天的瑣碎，笑得像個傻子；現在，我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像在問：這還是愛嗎？還是只是責任？
「雅，醒著嗎？」他低聲問，聲音溫柔得像舊時光，帶著點疲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uBOEbD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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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沒敢翻身，怕他看見我眼裡的慌。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HEp7uR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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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點回來，一起吃飯？」他說，像在撿拾我們掉落的碎片，語氣小心得像怕嚇跑我。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KMTtOL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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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有課，」我猶豫，「八點半行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fe12tj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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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一瞬，勉強笑笑：「好，八點半。」我聽出他語氣裡的失望，像風吹過空巷，細細地響，刺進我心裡。
第二天，我換上新買的運動內衣，貼身得連呼吸都顯得勾人，緊身褲勒出腿的弧線，像在挑釁誰的目光。訓練時，建的眼神掃過來，眼底閃著火，像被點燃的柴堆，燒得我臉頰發燙。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t1pYVf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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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貨？」他靠過來，聲音低得像耳語，帶著點痞氣，嘴角微揚。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Gl3olG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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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買的，」我臉熱，假裝不在意，心卻跳得像壞掉的節拍器，砰砰亂響。
引體向上時，他站在我身後，手托著我的腰，掌心燙得像要燒穿衣服。我拉上去，他低聲數數，吐息擦過我耳後，脖子一陣酥麻，像被羽毛撩過，癢得我咬緊牙。我落下時，他的手指滑過腰側，像不小心，又像故意，留下燒過的痕跡，讓我呼吸亂了拍。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cl3MJI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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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他貼近我耳邊，聲音沙啞得像深夜電台，「背挺直，腰下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odk7Zt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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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從肩膀滑到腰，調整姿勢時，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胸側，像在畫一條隱秘的線。我汗水混著他的溫度，滴下來，分不清是運動還是他的氣息惹的禍。訓練室的空氣變得黏稠，我們的目光在鏡子裡撞上，像兩團火燒在一起，燒得我心慌意亂。
訓練完，他突然說：「你很美，雅。不只是外表，是你的堅持。」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sm89Uc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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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快得要砸開胸口，低頭掩飾臉紅：「謝謝。」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JCj6xB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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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走，」我看了眼時間，慌亂地說，「八點半跟景吃飯。」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Rx38qY7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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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像深海，藏著暗流：「等等，你的頭髮…」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xo4Nwb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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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輕輕撥開黏在我臉頰上的一縷濕髮，手指不經意地擦過我的臉。那輕微的觸碰如同電流般刺激著我的神經，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時間彷彿凝固了。我們就這樣站著，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眼神交流著無法言說的訊息。就在我以為他會吻上來的那一刻，建退後了一步，鬆開了我的手腕。
「明天見？」他輕聲問，聲音有些沙啞。
「嗯，明天見。」我點點頭，落荒而逃。
回家的路上，我的思緒一片混亂。剛才那一刻，如果建真的吻了我，我會推開他嗎？我不確定。更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居然有些失望他沒有進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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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還沒越線，對吧？我還在控制範圍內。
但我心裡很清楚，再多一個明天，我就會走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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